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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了?”她不会是在生气说没寄喜帖给她吧?
“分手?你还敢说分手!”高跟鞋清脆的在地板上敲出抗议的声响。“我的朋友这几天都打电话来问我你怎么和别人结婚了,你要我怎么回答?大家都还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现在你要我把面子往哪里摆啊?”
听她这么说,康继涛也按捺不住,发火了。“别人问你的问题,你不知道怎么回答,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大家以为我是你的男朋友,那是你给大家的错觉!错觉,你懂吗?”真希望她的猪脑有点用。“伍小姐,如果我的记忆力尚称良好,我记得分手应该是你先提的。今年的五月十九号,你带了一个自称是你男友的人来介绍给我认识,你不会说你忘了吧?当初我们也说好了分手就不再互相干涉,现在你又在做什么?以前的男朋友结婚了也要表示意见的话,那你可要忙得团团转了!”
“可是,你总要先告诉我,看你现在把我的处境弄得多难堪啊!”伍燕绫仍然固执的要求康继涛道歉,完全不懂得观察康继涛脸上已经阴冷骇人的神色。
“是你把你自己的处境弄成这样的!”关他屁事!康继涛吸了口气,摆出了冷淡而疏远的表情。“伍小姐,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向你这个外人报告的义务,而你也没有向我质问的权利。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请不要妨碍我办公,否则我就得劳驾警卫先生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伍燕绫尖叫道,不敢相信那个温文有礼的康继涛会变成这般冷厉无情。
“我可以。”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暖意,正是企鹅与北极熊最舒适的生长温度。
康临涛和康容涛看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表示对康继涛的鼓励和赞赏。
伍燕绫咬着唇,狠狠的瞪着康继涛。好一会儿才如一阵风般夺门而出,还给康家三兄弟一个和平而安静的空间。
“哇,好可怕的女人。”望着她的背影,康容涛吹了声口哨。“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二哥。”虽然长得不错,但是比一只被踩到尾巴的母狮子好不了多少。
“是她喜欢我这一型的。”不是他吹牛从小到大他还没追过女孩子,连现在荣登康继涛夫人宝座的丁蔚容,也是靠着她的积极——还有他莫名其妙的胡里胡涂——才成功的。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觉得了蔚容和其他女人不同。也许也许她会改变他的一切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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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康继涛就像所有的居家男人一样,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了他的新家。
刚踏进门,康维行在厨房里动锅弄铲的声音及菜香便迫不及待的侵占了他的感官,让他产生了一股深刻的感动——有个家是好的,有个擅长厨艺的家人更是完美。然后便是听到开门声的康芷馨从厨房里冲出来,一脸甜笑的往他身上扑。
“继涛叔叔,你回来了!”她笑得甜蜜,窝在他的臂弯里撒娇。
啊啊啊!真好!康继涛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些父亲那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出嫁了。
“嗯,你今天很乖吧?”全家人都看到影子了,唯独他的作家“老婆”不见踪影。“你蔚容阿姨呢?”
“蔚容阿姨很奇怪喔!今天早上一进房间之后,就没出来了,哥哥叫她吃饭也不出来,而且里面有很奇怪的声音喔!”康芷馨认真而严肃的报告着了蔚容的怪形怪状。
早上进门就没出来?而且有奇怪的声音?康继涛不晓得作家的生活到底是如何的晨昏颠倒,可是他不认为一枝笔和一叠稿纸及一台电脑可以让一个人充饥解渴。他将手中的小女孩放下,哄她道:“你乖乖看电视,我去找她。”
他才不管她的不可敲门禁令,硬是大大方方的踏进她的工作室。
“听说你从早到晚什么都没吃?”他靠在门板上,讶异的打量着这间可怕的书房——丁蔚容坚持这间房间由她自己整理,所以他连瞄都没瞄过。但是这里除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台电脑和周边设备,以及一个垃圾桶,其余触目能见之处全是一堆又一堆的书本。而丁蔚容此时便盘腿坐在书桌前,两手动得飞快。
“嘿!丁蔚容,你听到我说话吗?”
“真讨厌,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工作?钱,为了钱,当真是人为财死哎好烦喔,我新婚耶!不过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了啦真想出去玩个痛快,不过还是别想了这些人渣,我呸!”
她干嘛突然破口大骂?正听着她自言自语的康继涛退了一步,心有余悸的瞪着她。芷馨说的奇怪声音,大概就是她骂空气的叫嚣声吧!真是挺吓人的。
“丁蔚容!拜托你听我说话行不行?”他走上前,拉开嗓门在她耳边叫道。
终于,丁蔚容转头找书时正好和他温怒的眼神对个正着。
愣愣的看了他好几秒,她终于从耳中拔下耳机,瞪着他质问道:“你进来干嘛?我不是说不要来吵我吗?”
“不要人家吵的话就好好的照顾自己,按照标准的生活作息过日子,像你这样不要命的工作,你故意要我们担心吗?”真想把她抓起来好好的打一顿,看能不能清醒一些。
“要骂人等我写完了再骂,我现在真的没空。”说着冷淡的逐客令,丁蔚容又要将耳机塞回耳朵中隔绝一切的声音。
康继涛闭了闭眼,吞了吞口水。“相不相信我会拎着你出去,然后把食物塞进你的嘴巴?”怎么他今天尽是遇到欠扁的女人?
“相信,但是不要是现在。”她再不快点,凌晨又会有好几通追魂电话过来了。
“你已经没有比休息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了。”相对于她的冷漠,康继涛的态度也相当强硬。“现在把你的工作停下来。你想在我们家的第一顿晚餐中缺席?”
她仍然不为所动。“恐怕是这样。”
拜她所赐,康继涛的口气也开始转坏了。“这就是你所谓的为孩子着想?你口口声声说要收养他们,但是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他们带回来之后就丢着不管?你以为这样会比在孤儿院好吗?”
也许是被逼急了,也许是被吵得失去耐性,丁蔚容丢下手中的书,转头对他吼道:“你够了没有?我怎么样又干你什么事?别来烦我了!”
咆哮声后,是全然的静默。
看着他变得空白冷淡的神情,强烈的后悔及歉意如排山倒海涌上她的心头,但是她的喉咙却没办法将心中的感觉表达出来,只能直瞪着他,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说得也是,我们只是一对挂名的夫妻,我的确管太多了。抱歉。”康继涛勾勾唇角,平静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向她道歉?好像反了吧!即使脑中这么想,没出息的嘴巴依然说不出任何话来。
“你不吃就算了,只是维行煮了你的份,不吃浪费。”他轻松的耸耸肩,脸上却不见任何表情,让她觉得越来越心慌。
“不打扰你,我出去了。”凉凉的温度让他这八个字犹如深秋的寒风,让她浑身发冷。
直到房门轻轻被关上,她仍然愣愣的呆在原地无法动弹。她真恶劣!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虽然说自己一向说话那么伤人,但是辜负别人的好意却还是头一道,也因为这样,她根本无法思考该如何改变这个局面。
房里寂静,心中却是声声无奈而着急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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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吵架了?”帮丁蔚容送开水时,康维行瞄了魂不守舍的丁蔚容一眼,轻描淡写的问道。
什么?连他都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是她表现得太清楚,还是这家伙练过读心术?
“你都写在脸上了,白痴才不知道。”嗤哼一声,他对了蔚容这个问题的藐视表现得很明白。“不只这个,我也晓得你们的关系不是真正的夫妻,对吧?”
丁蔚容愣愣的瞪着他。“康继涛连这个都告诉你?”
这个女的大概不会有很高的智慧,真好套话。“这种事不用你们告诉我,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知道了。你以为我们在孤儿院里是待假的?”
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看到她困惑的神情,康维行突然觉得好笑。这个女人虽然比他大上十岁,但是心智上的成熟度恐怕有待努力。“我们从小在那种地方长大,已经看了很多大人的事,很早就学会怎么看别人的脸色。该笑该静,该进该退,对我们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猜测人与人之间的情绪冲突,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那又怎么样?知道了以后你又能做什么?”还不是一样,情况也不会因为被他知道了就好转。
“笨,我当然不必做什么,要解决的是你自己,我顶多给你一点意见而已。”康维行认为这个女人大概是沮丧到极点了,已经失去她原本的思考力。“你大概是因为晚饭的事情和他吵架吧?而且,一定是你不对。”
她点点头,康维行这个人真恐怖。“是的,没错,您真了不起。请问康维行先生,你肯好心的把解决方法告诉愚昧的我吗?”妈的,虽然不甘愿,还是不得不求他。
“那还不简单,道歉就好了。”
说得真是好极了。“你当我白痴,如果那么简单的话,哪还有你出场的份?我要问的是怎么道歉!”去!害她还对他抱着那么大的期望。
“你是白痴没错,道歉也不会?亏你还是名作家,想笑死人也不要用这个方法。”康维行讽笑道。“道歉哪还有什么方法,只要诚心的说对不起就好了啊!”敢情她还嫌这样没创意?
“你以为这么容易?你又不是当事人当然可以置身事外,说得轻松简单;如果道歉那么轻易的话,我早在那个时候说了,哪还会拖到让你发现?”
很厉害嘛!“是啊!那你为什么不说?会死吗?”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我就是说不出口嘛!看到他的表情我就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现在回想起他那时的神情,丁蔚容还是觉得很心虚。“所以,怎么办?”
怎么办?他站起身。“这个嘛,等我把报告写完、把书念完之后,泡个茶吃个点心再说好了。”然后便抛下她住房门走去。
“康维行,想死吗?”了蔚容的威胁攀上了他的耳朵,成功的停下了他的脚步。
康维行翻翻白眼。“你啊!如果不跨出第一步的话,是没办法踏出第二步的,老实的说声对不起,要不了三秒钟,你到底在怕什么?”说着便一溜烟的逃出丁蔚容的势力范围,留她一个人发呆。
如果不跨出第一步,是踏不出第二步的。
在康维行的开导下,丁蔚容终于下定决心跨出她的第一步。只是还有一件事一直让她想不透——
任意独行惯了的她,为什么那么的在意康继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