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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的嗅着这股芬芳,可就在这时,沈今竹伸着脖子肩膀都酸疼了,便直起身子想揉一揉,这一抬首、一转身,徐枫低垂的头来不及收回来,那唇差一点点就要在沈今竹的脸颊上轻轻一擦!
沈今竹一心扑在小说情节里,没有注意,但是徐枫却觉得浮躁不安,心里像是住进去一只猴子,那猴子便是他的心猿,心猿不停地撩拨着的他的心弦,他不由得打了个战栗,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一种羞于启齿的、从来未有的变化,若不是膝盖的书遮拦着,恐怕他此时就要跳湖以遮掩这股变化了!
他顿时惊呆了,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变化,这股变化比当场吓尿了都难堪,怎么办?他不知如何是好,偏偏就在此时,沈今竹揉好了肩脖,说道:“这一页已经看完了,快翻呀!”
徐枫不敢翻,为何?因为搁在膝盖上书快要翻完了啊!连封面都只剩下五页的样子,再翻下去,就“图穷匕首见”了啊!他不是荆轲,沈今竹也不是秦王啊。
怎么办?怎么办?徐枫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徐枫觉得自己快要崩溃时,沈今竹见他呆着不动,说道:“你翻的手酸了,不想动了?算了,我自己看。”
言罢,就要去拿他放在膝盖上的书!徐枫吓得赶紧双手捂住膝盖上摊开的书,还含胸紧紧护着自己,大声叫道:“不行!”
沈今竹正看在兴头上呢,被徐枫的反常举动吓了一跳,而后叫道:“明明是你说要给我看的,突然反悔是什么意思?把书给我,我拿回去看。”
言罢,伸手就过去夺,徐枫低头用胸脯压着手和书不肯放,沈今竹气道:“都这么大人了,还玩这种小时候的鬼把戏!故意吊人胃口,说出去让人笑话,快把书给我!”
徐枫咬紧牙关不肯放手,虽然他还不知道这身体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但是本能告诉他,若被沈今竹发现了,恐怕以后见面都难的。
沈今竹虽比他大三个月,但是力气肯定不如他,强行抢夺是不成的,这徐枫如同一只乌龟般缩成一团,无从下口,沈今竹毫无办法,想起这第二册也剩下不了几页了,干脆跺脚气吼吼的将刚看完的第一册,还有未开始的看的后五册抱在怀里说道:“这六本我拿回房慢慢看,就缺你手上的那本,你若识相,就赶紧还我,你若不给,我——我就要侍女去街上买去。”
沈今竹拿出第三册,将剩下五本捆扎在一起用左手提着,右手拿着第三册边走边看,看的太投入了,几次都差点撞到朱廊拐角处的大红廊柱。
看着沈今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秋风烟雨中,徐枫长舒一口气,他做贼似的四处观望,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身体恢复如常,这才敢将书合起来,他知道沈今竹肯定很生气,但是他也不敢在此时追上去把这册书给她——总觉得她若碰到这册书,就像沾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徐枫回到自己院子,命小厮立刻出去买一本崭新的西游记第二册回来,小厮很不解,买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办了,这府里谁不知道徐枫的脾气,是个最说一不二的霸王性子。
小厮骑马飞奔出去,真是一骑红尘今竹笑,无人知是悟空来。徐枫很快得了新书,就去还给沈今竹,此时已经快要都傍晚了,沈今竹正在阅读第二遍呢,看在徐枫新书的份上,她也没怎么数落他下午“幼稚的恶作剧”,赶紧翻看最后几页补看,正是孙悟空收复龙三太子小白龙的情节。
看罢,沈今竹意犹未尽的拍着封底说道:“心猿意马啊!”
“什么?”徐枫被戳动了心思,难道沈今竹猜出什么来的吗?她怎么知道自己此时正是心猿意马的,他一颗心如猿猴般的跳动,思维如野马狂奔,东窜西跳,整个人如同生了场大病似的不得平静。
“我是说西游记呢,你都白看了。”沈今竹说道:“书里头心猿就是孙悟空,意马就是指的是白龙马。”
哦!徐枫松了一口气,沈今竹说道:“我看了西游记,才知道以前峨嵋说的那句佛经的意思,《维摩经。香积佛品》上说,‘以难化之人,心如猿猴,故以若干种法,制御其心,乃可调伏。’”
“意思是那些难以度化的人啦,心里就如同猿猴,只要制住心猿,就能降服住那些人了。这西游记虽然还没写完,但是我觉得谁都无法降服住心辕,若真能被降服,就不是心猿了,不过是普通猴子而已,看来佛祖的话也不一定全信了。他自己都降服不了孙悟空呢,别人就更不能了,五指山压住了孙悟空的身体,但是压不住他的灵魂,心猿可不就是灵魂么?身陷囹圄,心处高远。”
徐枫笑道:“这维摩经就是唐三藏译出来的,他又不能未卜先知,预测到我们这些后人们能把他取经的经历编成西游记一系列的故事。他说的心猿就是普通猴子,不是孙悟空。”
“哦,对啊。”沈今竹难道赞同徐枫的观点:“差点忘了,你也是在徐家族学读过书的,我还以为你单是在东园打架呢。”
徐枫有些难堪,嘟囔道:“你别总是这么说我,我——我也不全是胡闹,也有优点的。”
许多年以后,已经垂垂老矣的徐枫再次在佛经上看见这段话,突然明白了,其实沈今竹心里就住着一只心猿,无论是谁,无论遇到何事,都无法将她度化,让她放弃自我,随波逐流。哪怕她一度像孙悟空那样被五指山压制的不得动弹了,她的灵魂依旧是自由的,不放过一线希望突破出重围,谁都无法禁锢她的灵魂。
因为,心猿在,魂不灭。
“哟,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平日里说我不好的明明是你好吧。”沈今竹瞪了他一眼,说道:“是谁整天说我嫁不出去?我嫁不嫁的出去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可以走!”
徐枫立刻说道:“所以你前天在烟雨楼就说要招赘是吗?招赘能招到什么好的,寻常有些志向的男儿,谁愿意改名换姓去做赘婿?你——你也不算特别差啊,干嘛非要招赘。”
徐枫鼓足了勇气,说道:“你——你也是可以嫁给——啊!”
“我”字还没说出口,沈今竹就一把将徐枫从椅子上推倒在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祖父!我祖父就是赘婿,他有什么不好的?和我祖母一起撑起沈家的生意,做海商照样风生水起,天下男人有几个能像他?你这样说一个去世多年的人,还有没有点良心!”
徐枫屁股跌得生疼,沈今竹看着他的目光依然在冒火,如一条被激怒的龙一样张牙舞爪的,她顺手抓住桌上的书,想朝着徐枫扔过去,转念一想又舍不得——是舍不得《西游记》这本书。她拔出挂在墙上的鸳鸯双股剑,随手抽出一柄宝剑朝着徐枫扔过去,叫道:“拿着!今日被你侮辱到我祖宗头上了,我若是忍了,就是大不孝,我们到外面以剑法相拼,别像市井泼妇那样抓脸扯头发厮打。”
为了防刺客,沈今竹房里的鸳鸯双股剑是开了刃的,异常锋利,沈今竹这三年在瞻园学过些拳脚剑法,有些自保的本领。徐枫接了宝剑,吓得忙说道:“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
沈今竹冷笑道:“哼,是吗?我若说一声你家祖宗中山王是个癞头鼋,你也能原谅我?”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侮辱我的祖宗?”徐枫气的站起来,“我家祖宗是封了王的,是开国第一大功臣,配享太庙,你怎么可以说他是——简直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