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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宜为什么会一跃而上成了当家,他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与盐帮搭上线,将赵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又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要找到图庐山的地契——等等!”
玉回猛地抬头看向傅宴存,心被拉扯绷到了极致,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最后的猜想,“所以图庐山的地契不是赵和宜要的,是池楼?这是他与赵和宜的交易?”
此时弥漫的沉默让玉回觉得有些艰难,他说不清楚也理不清楚心里那搅成一团的心思,池楼对他而已或许从来都算不上是好人,可如今由自己补全他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让他如遭当头一棒。
如果这一切都是池楼计划的,那他与傅宴存做过的这些算得上是努力的事情,不过都是在密网里无端乱窜,连出口都不曾摸到过。那他从前将傅宴存当做世上罪大恶极之人,难道错了吗?
这一晚上玉回心里头的鼓就没停过,或大或小地敲击着,让他绷着心片刻都歇不下来,这一刻像是被用力地击破了鼓面,四野的风争先恐后地从豁开的口涌进来,在他心里鲁莽地冲撞,撞得他两眼昏花,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傅宴存看着玉回煞白的脸,他一开始并不准备将此事一下全都说出来,他对池楼的顾忌全源于程琉青。程琉青能变成玉回定然是因为池楼,可在此事中池楼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与程琉青的纠葛到底有多深,这才是他真切关心的。
可开了头,一切就不能没头没尾的结束。
风争先恐后地涌入房内,吹得二人的衣诀翻飞,惨白的月光下玉回的两颊泛起异常的红潮,他急促的呼吸在静谧的房内格外的刺耳,他眼前的景象几重交叠变得模糊不清,想是胸痹再次复发了。
还好傅宴存反应算是及时,揽住玉回摇摇晃晃的身体扶着他慢慢坐下来,动作迅速地稳住他的情绪,又腾出一只手倒了一杯水给他,看着他呼吸流畅了不少才勉强放下心。
玉回的手还是冷冰冰的,傅宴存又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异于掌心的热度,“你的身子怎么变得这样差?”
或许是从前心里很多困惑解了,玉回对傅宴存到底少了很多抵触,他先是静静地看了傅宴存一会儿,接着才捧着水杯喝了一口,磨蹭着杯身,慢慢道:“淋了雨,病没养好。”
傅宴存刚想问玉回是为了什么要淋雨,话还没说出口就想起两年前的夜晚,那时夜雨滂沱,他慌不择路地跑了。
“是我的错。”傅宴存的声音很低也很轻,让玉回听得不真切,也没立时回他。
方才令人窒息的沉闷被风吹散了几分,玉回起身放了水杯,走进了里屋翻出了一个红木做的小盒子,打开后从借着月光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拿了什么攥在手里又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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