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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有兴趣,现在,各位都掌握了这件案子的全部资料,有什么结论,只管发表!”
一时之间,大堂之中静了下来,因为可以推论的,警方几乎都已做过了,而所谓“全部资料”,实情了少之又少,如何推断起?
过了一会,温宝裕才道:“事情太神秘了,应该交给卫斯理去处理!”
有几个人立时抗议,理由是:“不必了!要是世上没有卫斯理,难道一切神秘事件,就没有人处理了吗?”
一个女孩子也用夸张的声音叫了起来:“把事情交到卫斯理手中,那一定又是外星人——孙夫人是外星人,这就是他的标准解释!”
有几个人对这个女青年的说法,表示同意的。
胡说站了出来,沉声道:“事实是,确然是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经过了深入的探索之后,证明和外星人有关,有许许多多来自不同星体的外星人在地球上活动,卫斯理也确然和他们之中很多打过交道!”
各人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因为他们知道胡说平日不是很爱说话,他忽然长篇大论起来,自然有他一定的理由。
胡说又道:“事情当然不必去惊动卫斯理,但是我们不妨试用他常用的推理原则,来研究下这件怪事!”
黄堂立时同意。
“好极,我曾和他共事多次,深知他的推理能力极强!”
黄堂说的时候,又向胡说作了一个手势,请他先发表意见。
胡说也当仁不让,一面来来回踱步,一面道:“整件事,看来最奇怪的是,孙夫人这个美丽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料可寻,是不是?”
温宝裕大声道:“当晚,她像是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了一样。”胡说了一下:“其实,任何人,要做到不被人查到任何资料,是十分容易的事!”
胡说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向各人望了一眼。
这时,已有一些人想到了胡说的设想,所以,自然而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胡说这才道:“我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很容易地经过化装,把本来面目遮起来,也可以很容易地利用假护照,进入一个陌生的城市,到处使用现钞,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离去,这个陌生城市的警方要追寻起下落来,也就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是这个人,日常出现的面貌,是另外一种化装的的话,自然全世界都找不出他来?”
胡说的声音十分悦耳,他的分析、假设,也十分合理。
所以在他说完之后,各人都一起鼓掌,包括了黄堂在内,这等于说,大家都认同了他的说法。
温宝裕性急,大声问:“那么——”胡说不等他把问题问出来,就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所以,整件事,是孙夫人如何连同她的衣物——至少有两大箱,离开这幢大厦的。”
他又顿了一顿,各人都在等着他的进一步分析,胡说也不负众望:“我用的是卫斯理式的逻辑。孙夫人不可能离开大厦不被人发觉,那么,理论上,她就不可能离开了大厦!”
好几个人叫起来:“她当然是离开了!”
黄堂道:“我们也考虑化装的问题,认为孙夫人可能同时有两种面目出现,甚至分别在大厦的两个居住单位之中!”
胡说道:“警方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由于孙夫人完全没有个人资料,韦先生又死得离奇,所以整件事都笼罩在神秘的气氛之中,人人都向复杂方面去想,而不肯就简单方面去想!”
温宝裕笑了起来:“说得有理!简单到了什么程度?”
胡说却好整以暇:“听说过‘三条毛虫’的故事没有?”
本来,胡说的话,很引起共鸣,可是他这句话一出口,就慧来了一阵嘘声,几个人叫了起来:“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谁不知道?”
“三条毛虫”的故事十分简单,确然十分古老,知道的人很多,但也必然有若干不知道的,所以试用最简单的方式介绍一下!
三条毛虫在草地上,垂直线排列向前进。第一条说:我身后有两条毛虫。第二条说:我身前有一条毛虫,身后也有一条毛虫。第三条则说:我身前没有毛虫,身后也没有毛虫。
第三条毛虫为什么会这样说?
问题如果向复杂的方面去想,会把人想得发疯,也得不到答案。
但如果向简单的地方去想,答案也简单:第三条毛虫在说谎!
胡说这时,提出了这个老故事来,先是遭喝倒采,但随即各人都静了下来,尤其是黄堂,忽然站起,神情古怪之至。
胡说忙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且莫出声。胡说道:“卫式推理方法是:如果真有绝不可能的事发生了,必然是这‘绝不可能’的前提,有不尽不实之处。像这件案子,孙夫人在‘绝不可能’的情形下,连人带物,一起消失,这就说明,并不存在‘绝不可能’的前提,说穿了,简单之极,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用孙夫人消失的方法,消失无踪!”
温宝裕和好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有保安人员说谎,受贿了!”
胡说摊开手,作了一个“事情就是那么简单”的手势。
胡说望向黄堂:“我相信两保安员所受的贿款,数字一定十分惊人——记得吗?孙夫人是一直使用现金的,很少人能在巨款的现金前把持得住,何况孙夫人必然也有十分可以令人相信的理由,那时,韦先生的命案还没有发现,保安员不觉得事态严重,等到命案一被揭露,两个保安员知道事情关系重大,警方找不到孙夫人,对他们有好处,所以两人一口咬定,什么也没有看到过——至于要掉换录影带,那于容易不过!”
黄堂用力鼓掌,一边摇头:“真是简直之至,惭愧,我们没有想到!”
好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一共有六个保安,是哪两个?”温宝裕苦笑:“当然是C和D,他们接了A、B的班,又是凌晨午夜没有人出入的时分,说不定,他们还曾帮孙夫人搬过行李!”
好几个人一起望着黄堂:“快传讯保安员C、D,这件案子可以获得大大的进展!”
黄苦笑了一下,指着胡说。
胡说沉声道:“我相信保安员C、D并未能好好享受巨款,他们一被灭口了!”
黄堂干咳了一声:“是,他们都死了,可是他们的死,实实在在,都是意外!”
经过了胡说的分析,又知道了保安C、D果然都已死亡之后,黄堂还说两人真的死于意外,自然绝无说服力。
若不是他是请来的嘉宾,说不定就有一阵嘘声,在等他享受。
黄堂明白众人的心意,他道:“别以为警方没有对两人的死亡进行过调查——这两个保安员,在富贵大厦任职,和奇案有关,死了!自然要弄清楚死因!”
胡说道:“好,请说他们死亡的情形,和警方调查的结果!”
黄堂对于这两个保安员之案,一定印象十分深刻,所以想也不想,就可以回答出来,他道:“保安员C是病死的,急性脾脏炎,一种相当罕见的疾病,在手术之后,死于肺炎并发症……唉……”
他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显得十分理直气壮,可是说到后来,却有点迟疑,叹了一声:“当然,要使他在病房中死亡,甚至人为的使他染上那种疾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并没有深入调查——如果是保案员D先撞车死,再是保安员C的病死,那自然会有进一步的调查!”
好几个人叫了起来:“保安员D是撞车死的?要安排撞车的意外,太容易了,是什么使得警方竟然毫不怀疑他的死因?”
黄堂有气无力地纠正了一下:“警方怀疑过,也调查过,证明是意外。”
一干人等,又是一阵七嘴八舌,胡说提高了声音:“听黄主任说!”黄堂用力一挥手:“撞车事件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保安员D住在郊区,每日必经这高速公路,当时,他时速超限速三倍,目击者称,他的车子不断超越前车,险像横生,事后调查他十分喜欢开快车。”
黄堂说到这里,喝了一大口水才继续:“在他前面是一辆轻型货车,速度也很高,可是突然慢了下来,保安员D的车子,就撞了上去,后面又有一辆车子撞上来,形成了三车连环相撞,保安员D的车子,被夹在中间。”
一个女青年嚷道:“前面轻型货车的司机是凶手!”
另一个则道:“也不排除后面那辆车子的司机是帮凶的可能性!”
黄堂苦笑:“撞击力十分猛烈,前面轻货车虽然是车尾部分被撞,可是驾驶室的门打开,司机跌了出来,撞向路边的石块,当场丧生。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死得更惨,身子压得不成人形,保安员D自然不会好到那里去,三个人全死了!”
黄堂说出了撞车的经过,又静了好一会,刚才提出凶手,帮凶的人,也不出声,因为三个人都死了,情形就有点不寻常。
如果一前一后的车子司机是凶手和帮凶,哪有和保安员D同归于尽之理!
若是没有凶手,没有帮手,那么,撞车事件,自然只是一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