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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最怕的就是遭天谴,冥冥中有因果报应制衡着,大多数妖怪就算不去做好事,也不会作恶。纵使作恶,也基本是像上次欺负周皓辰的几个犬妖一样作些小偷小摸劫人钱财的小恶,毕竟行径再恶劣的话,可能前脚干完一票大的后脚就直接被老天收了,太划不来。
可这蛇妖不仅恶贯满盈,还安安稳稳地蹲了几年监狱,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蛇妖前世行善多,积累下的功德深厚,这辈子还没挥霍完;二是蛇妖有什么抵消或转移负功德的歪门邪道。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蛇妖的嫌疑就更大了,况且郎靖风的父亲抓过他两次,蛇又是格外记仇的生物,他因此对郎父怀恨在心,使出什么手段报复在郎靖风身上也是很有可能。
这时,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了。
“你先回去上课。”白阮摸出手机,“我得找我师父问问。”
如果是有妖物作祟的话,白阮再怎么带郎靖风去刷功德也没用,今天提上去,明天又跌回来,治标不治本。
“还上课?”郎靖风讶然,指指自己,“我待会儿别上着上着突然死教室里。”
“说什么呢!”白阮挥着手,似乎想把晦气赶跑,“还没低成那样,暂时不能。”
“老师你可别骗我,”郎靖风忽然往白阮的方向迈了两大步,英俊的脸上透着点儿玩世不恭的神气,“我要是快死了你就说实话……我好再亲亲你。”
“郎靖风!”白阮一怔,原本妖气就不怎么够用,加上气急攻心,屁股后的圆尾巴又啵地冒了出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没开玩笑。”郎靖风舔舔嘴唇,语气危险,“你知道你多好亲吗?”
“你要是,”白阮手忙脚乱地把尾巴按回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我非得给你记大过……”
郎靖风轻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我上课去了。”
欺师灭祖的狼崽子走了,白阮掏出手机,惯例给云清发微信求助。之前他给郎靖风回向功德用的法术只能转移功德,却无法转移负功德,通俗来讲就是:白阮知道怎么能在郎靖风手上放1个苹果,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在郎靖风手上放-1个苹果,这种转移负功德的邪术白阮连听都没听说过。
白阮把发生在郎靖风身上的事简明扼要地打字向云清讲述了一遍,便回到办公室。
白阮翻开备课笔记,强迫自己看着本子上的字,心神却定不下来,脑袋里反复回放的全是早晨杂物间里发生的一幕幕。
啊啊啊啊啊……白阮在心里无声咆哮着,霍地起身,精神病似的绕着办公桌走了三圈又坐回去。正无所适从着,手机叮地响了一声,白阮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起手机,把注意力强行集中在云清的回复上。
云清:“转移负功德的办法很多,跳跳想问哪种?”
白阮:“……为什么我一个都不知道?”
云清:“都是些旁门左道下三滥的手段,为师也是这么些年云游四方到处听来看来的,没一个是我们道家的东西。”
白阮:“师父你现在人在哪?你从夏威夷云游回来了吗?”
云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仿佛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等了一会儿,白阮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催促:“师父?”
白阮:“我想把我的学生带过去给你看看,如果是有人陷害他,这事儿就一天也不能拖了,必须马上解决。”
郎靖风在明,想害他的人在暗,那人既然有能力在一夜之间让郎靖风背这么多黑锅,谁敢保证再拖一天情况不会变得更糟?
云清不情不愿地回复道:“我在你师伯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