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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问。
她素来秉持着不去揭人伤疤的原则,但在熟识的人面前,却抑制不住地想要去了解更多。叶池的过往有着太多令她好奇的地方,愈是走得近,她便愈发无法当作没看见。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太记得了。”
叶池与她笑笑,又兀自盛了一碗汤,显得十分豁达洒脱。澹台薰默然不语,转身取来一个食盒,盛了些鱼汤装起来,与他道别后便去接阿遥放学。
……他又说谎了;他分明不会忘记任何事。
拾溪书院是一处临水而立的地方,环境清幽,乃是秦州城最大的一座书院,最早是由几户商家联合办成的。澹台遥身体不好,四年内因养病而辍学了三次,好在他平时在家也很勤奋,功课落下的很少。
澹台薰到时大多数学生都已经离开了,溪水映着夕阳,波光粼粼。阿遥留在最后,笑眯眯地奔过来,道是今天特意让管事回了家,想随她一起回叶池那里去住。
澹台薰牵过他的手,与先生道了谢,举了举手里的食盒:“我做了鱼汤,回去热一热给你吃。”
阿遥显得很震惊,不可思议地抬起小脸。以往因为家中大厨做菜又好吃又方便,她从未想过去学什么厨艺,更别提亲手做饭了。
“你有给叶大人尝过吗?”他殷切地问。
“有,他刚刚才喝过,说味道不错。”澹台薰答毕,有些狐疑地低头望他,“你很喜欢叶池吗?”
阿遥揉了揉脸,泄气地问:“姐姐不喜欢他吗?长素哥哥说,叶大人牵完你之后被他逼着才肯洗手呢。”
“……?”澹台薰诧异地呆了一瞬,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逻辑,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其实牵手是完全不够的啊。”阿遥显得有些苦恼,低着头道,“你们应该一起出去喝茶看戏,还可以去野外放风筝啊,爹经常和我说这些的。”
澹台薰默默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与她实在是格格不入;她余光瞥见有什么人在路口等着他们;抬头一看,来人是长素。
“澹台大人,是公子让我来接你的。”
长素与她腼腆笑笑,而阿遥则是开心地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澹台薰索性跟在后方,忽然问:“你知道叶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么?他的身上……应该也有这些伤口罢?”
长素耸耸肩,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我也不清楚,公子把我捡回来的时候就有那些伤了。他对旧巷很熟悉,或许……也在那里呆过。”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澹台薰问:“旧巷?”
“嗯。”长素轻轻点头,看向了前方,眼里似乎有些阴霾,“就是京城里的贫民区,很常见的,不过那个地方……很乱。”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只是缓缓捋起袖子给澹台薰看了一眼,只见他的前臂上赫然有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像是爪痕一般,乍看慎人到了极致。
澹台薰陡然一怔。
这不该是一个未及束发的文弱书童会有的伤痕。
长素又将手臂遮住,扯着嘴角笑了笑,淡声道:“其实秦州虽然很乱,大家的脾气也很爆,但真正谋财害命的不多,有时候我还挺喜欢这个地方。”
澹台薰分辨不出他是否在说笑,但叶池的样子愈发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倘若他不是出身权贵,反而是来自那样可怕的地方,他是如何一步步爬到丞相的位子的?从那样的地位便贬到秦州,官阶连跌三品,他又是如何做到……如此豁达?
她不了解的事情太多,或许其实他们的关系一点都不好。
她想要了解他。
***
日落之后下了一场小雨,水珠“啪嗒啪嗒”地滴打在屋檐上,但很快便停歇了。叶池在不久前收到师爷那边送来的文书,言乐隆泱联合了几乎外来商家,一致要将乐瞳这个外人赶出家门。
他看出对方是有些不择手段了;正如乐瞳所言,乐隆泱的处事远不如她精明,一方面想直接把人撵走,另一方面又想都不想状告乐瞳是骗子,像是根本不计后果。然而无论如何,乐隆泱终究是乐家的正统继承人,在与乐瞳的较量上占据了根本的优势,否则乐瞳也不会一直采取突然手段。
叶池揉了揉眉心,依然思索不透唐老爷上回来找他们的理由,有些心烦地出去散了一会儿步。
庭院之中是湿漉漉的一片,透着些清寒,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下子到了秋季。他默默在院中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对面传来人的说话声,好奇地走近一看,才知是澹台薰与长素站在远处,神色严肃地交谈着什么。
他们站的位置比较偏,似是不希望这个谈话被人听到。叶池不准备走近,也听不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能依稀听见只言片语。
“我……不适合……了解他……”
澹台薰似乎淋了些雨,将湿润的发丝捋向耳后。长素凝重地点头,低声回了句什么:“公子……你……决定……”
叶池听的断断续续,一知半解,不知这两个人会谈论些什么,但话题显然与他有关;莫非是澹台薰在关心他,所以才会询问长素一些事情?还是说……她终于开了窍?
他美滋滋地想起了她做的鱼汤,正想转身离开,却见澹台薰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我……喜欢……叶池……”
他陡然间狂喜地顿住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