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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要相信。你的东西你自己收着,谁都不要给。”
曾经觊觎那些财产的青年如今满面诚恳,所言尽是为弟着想。叶涛无心试探他,反正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那些东西都要这样分配。
“把东西给你们,是我自己的意思,和其他人无关。”见他还要劝说,叶涛拨开了的他的手,“不用说了,这事儿已经定了。”
周云阳挡在门前,焦急的说:“云溪,你醒醒吧!大家都被小叔迷惑了!小叔是对你很好,照顾你也用心,可他的照顾让你变成了什么样?你看看你自己,门也不出,学也不上,穿跟大家不一样的衣服,玩不一样的玩具;除了小叔安排的人,你谁也接触不到;除了小叔之外,谁也不理解你,你也理解不了别人。你还不懂吗?他尽心尽力的养出一个只能依靠他活着的附属品,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储物柜,现在他要把储物柜打开,把东西拿走,你明白了吗?!”
叶涛敛眉不语,心里有些乱,初到周家时难以苟同后来却因为渐渐习惯而忽略的事争相往脑子里涌---周子骞对侄子过分的溺爱、过分的管束、把十六岁的少年当成三岁孩子教养、总是亲自带他出门、总是轻易不让他出门;在他表露身份时,与父亲感情并不好的男人恳请他这个冒牌货留下来,那人满腹忧虑的对他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我父亲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再让他经历第二次,我怕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叶涛不愿恶意揣测周子骞,可脸上那点稀薄的血色还是越来越淡,心间的怔忡让他下意识的扶住了胸口。手下的锦缎精美华贵,却像藏着细密的毫针一样,针刺着他的掌心。
彼时他曾问过宝宝为什么喜欢这些与他年纪不符的衣饰。宝宝刚学会用电脑,打字很慢,但很认真的敲下一大段字,他说喜欢绸缎的人是他小叔,最初是小叔让他穿的,他觉得很舒服,穿惯了就脱不掉了。刚开始他不愿意穿成这样出门,因为总有人看稀罕物儿似的看他。
宝宝落寞的向叶涛倾诉:我小叔说我比稀罕物儿还稀罕,我知道他在哄我,什么稀罕不稀罕的,我就是各色,怪痞子一个。
其实我想找人一起聊天一起玩,可我知道我怪,所以我有点自卑。你不爱说话是因为你不想说,我不爱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遇到谈得来的人我也很贫的,可和我谈得来的人太少了。
宝宝抬头看向叶涛时,双眼亮晶晶的,好像在为终于觅到一个跟他谈得来的人庆幸。
叶涛那时抚着他的小脑袋暗叹,这孩子可真惹人疼,难怪他叔叔溺爱他。
如果事实真如周云阳所言,周子骞给宝宝的关心照顾都是带有目的性的,宝宝就不是可人疼了,而是十足的可怜。
“云溪,云溪……”周云阳不知叶涛心中的百转千回,但见他手扶着胸口,连忙将他扶住了,“是不是心脏不舒服?我去给你拿药。”
叶涛从那些纷乱的回忆里挣扎出来,抬起的脸苍白如纸,嘴唇轻微的哆嗦着:“早搏了,歇一会儿就好。”
这里是一楼的娱乐室,除去台球桌等设施之外,只有两把沙发椅和一个小巧的双人沙发。
周云阳也曾照顾过宝宝,知道心脏不适不宜走动,他小心的将叶涛抱到了沙发上,随后就急匆匆的找阿青去了。
王律师和周子骞还在客厅里,因为他们谈的事旁人不便听,所以大家都回避了。周云阳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只有周子骞和王律师在。周云阳一说叶涛不舒服,周子骞比任何人反应都快,起身就奔娱乐室了。
听到脚步声响,叶涛微拧着眉心睁开了眼睛,匆忙赶来的男人容貌俊美,眉目熟悉,眼底是掩不住的担忧和关切,并不像周云阳说的那般居心叵测。可是他的自私与薄情,叶涛体会颇多。
周子骞问叶涛哪里不舒服,叶涛没有回应,静静的看了他须臾才道:“如果我食亲财黑,被你发现了身份还不愿转让财产,你会怎么做?揭穿我还是让你的假侄子早夭?”
周子骞怔了怔:“你怎么了?”
叶涛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种问题,他必定听云阳说了些什么,可听了些什么才会让不会轻易听信谗言的叶涛心生疑窦,还将心里话问出口了。
“我一直不愿往坏处想你,可你总叫我失望,现在我已经不敢想了。但是有些事我不能糊涂着,我不愿想,只能问你……”叶涛抓住了他的衣袖,四目相对的道,“如果云溪平安的活到现在,你会跟他争家产吗?”
叶涛的手抓的很紧,骨节都有些泛白,可那紧握的力道又很脆弱,轻轻一触就会崩碎。
“老爷子生前怎么对云阳你也看见了,即使云溪夭折,那份财产也轮不到云阳继承。如果云溪早夭,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云阳能分走的不过凤毛麟角。如果我贪图那份财产,我何必辛辛苦苦的把云溪养大?”周子骞覆住叶涛的手,没有任何狎昵意味,只是纯粹的安抚,“你不要听云阳的,那孩子自来心术不正,要不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我早让他给云溪赔命了,哪由得他在你面前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