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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叫韦欢带她们操练,习鞠不辍,若朱镜、蓬莱殿中住不下,可入绫绮殿。”
我犹疑道:“可是父亲正病着,我还率人打球…不大好罢?”
母亲笑得颇有深意:“谁说叫你去打球?是叫人操练,以供你日后使用。”看我一眼,又道:“你若担心,不如这样,便说你要为陛下献鞠舞,所以选人操练。若如此,二百也不够,先选五百操练,择其善百二十人于元日献舞,此事三日内务必妥善办好。”
我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母亲,又向内间一看,父亲虽患风眩,不能视事,却远非上次那等不治之象,母亲以我的名义操练膂力妇人,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何况,若事真有变,中外全副武装的禁军便不下数万,数百妇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母亲还在等我的回话,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咬着牙道:“是。”想一想,终究是偏心韦欢,因道:“独孤绍出身代北名族,习于军事,还是叫她进宫来领人操练吧。她家中有数十侍儿,素日在家中常常为操演之戏,亦可带入宫中,作为辅助。”这话说得露骨,其实已存了几分试探母亲的意思,话说出口,又有些怕母亲听出来,不住拿眼瞟她,她却露出几分赞赏之色,对我笑着点点头:“可。”
我心情沉重地对她行个礼,将要辞出去时,她叫住我:“我想了想,你于宫中人事不大熟悉,选人之事,还是叫阿青去办罢,你只管同独孤绍说一声就是。”
我方才还只是紧张,这会儿心却有些凉,张了张口,想要叫“阿娘”,又低了头,道:“是。”她像是看出我的不乐意,重又将我搂住——这回搂得比方才更紧了——在背上用力拍了几下,才道:“痴儿,不是嫌你年纪小、不经事,只是…此事你牵涉得越少越好。”
我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抬起头去看她,想从她的脸色上看出些分晓——我倒不是以为她轻视我,而是觉得她连我也防着,心中有些烦闷,然而这会看她的脸色,却又觉得她并不是在防我,她此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像一位慈母,眼中满是爱怜悯惜之意,我更加迷惑了,半懂不懂地应了一声,道:“那儿告退了。”说了一句,还不就走,只是看着她,她果然隔不一会便又叫住我,依旧是有些踟蹰的模样,少顷方道:“你阿嫂新近诞女,你该多去探望探望她,二郎毕竟是你哥哥,你不可与他太疏分了。”
我实在是不懂母亲到底在想些什么,闷闷应了一句,退出来后,立刻便打发几人,一人去请独孤绍,将我要练鞠舞等话传给她,请她速速进宫;一人去请阿青,告诉她母亲的意思;再一人却是去告诉韦欢和小浪,说我想替父亲祈福设斋,让她们将绢钱挪出来,以备万一之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还有一更。
昨天忘了注释了,给婉儿的制文中章句摘抄自唐代诏令,鸡鸣之诗指的是诗经中《女曰鸡鸣》篇,大意是妻子劝丈夫起床干活,丈夫撒娇赖床不肯起的故事(并不)。
以下摘自百度百科:
女曰鸡鸣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1。子兴视夜2,明星有烂3。”“将翱将翔4,弋凫与雁5。”
“弋言加之6,与子宜之7。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8,莫不静好9。
“知子之来之10,杂佩以赠之11。知子之顺之12,杂佩以问之13。知子之好之14,杂佩以报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