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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小念伸出冰冷的小手，摸着雷傲天的脸。
雷傲天恍如一梦。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甚至都忘记了沈初雪的样子？
可是，他忘不了她的眼睛。
就犹如现在的小念一样，即便遭受了不该她这个年纪所承受的折磨，可眼神还是那般清澈。
“小念。”
雷傲天轻声道：“你怎么会认得，我是你爸爸？”
“我当然认得。”
小念用颤抖的小手，从怀里取出一张褶皱的不像样子的照片。
雷傲天一把接过。
泛黄的照片上，一男一女。
男的是年轻时候的雷傲天，女的是沈初雪。
当年离别时，战友为他们拍了唯一一张合照，沈初雪其实非常舍不得他走，可她却笑得很灿烂，她怕他分心，怕他上了战场不安心。
“我一眼就能认出爸爸。”
小念稚嫩的声音，透露出的全是欣喜。
雷傲天，深信不疑。
该死的，早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早就会娶了沈初雪。
她们母女，也不会遭受这磨难。
“小念，我的好女儿。”
雷傲天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带着哭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爸爸让小念吃了太多的苦，爸爸该死，爸爸该死。”
雷傲天后悔不已，狂扇自己耳光。
“爸爸不要，小念不怪爸爸！”
小姑娘拼命的抓住爸爸的手，又去摸他的脸，心疼的道：“爸爸，疼吗？”
“爸爸不疼，一点都不疼。”
雷傲天仰天长叹：“乖女儿，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会受苦，爸爸要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带你过好日子。”
“爸爸真好，那……我们能和妈妈一起吗？”
“对呀，小念，妈妈呢？”
“妈妈被龙爷带走了，龙爷是坏人，他总欺负妈妈，总把妈妈关在黑屋子里，让妈妈喝脏水，吃馊饭，还总打妈妈，妈妈好可怜，爸爸爸爸……你快去救妈妈，妈妈和小念一样，很想爸爸。”
“那个龙爷，为什么欺负妈妈？”
雷傲天强控制自己的怒火，他怕自己的杀气，吓坏了小念。
“龙爷让妈妈陪别的叔叔，妈妈不同意，就打妈妈。”
“为了妈妈不挨打，小念就吃猪食，吃的龙爷开心，就不打妈妈。”
“可是猪食太难吃了，吃完了会肚子疼。”
“小念不要吃猪食，不要妈妈挨打，可以打小念，小念不怕疼……”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哗哗而落，止都止不住！
“嘶啊……”
雷傲天咬紧牙关，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怒吼。
“爸爸爸爸，你别生气，小念不说了，不说了！”
“乖女儿。”
雷傲天紧紧搂住小念，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别怕，爸爸不生气，爸爸发誓，替你和妈妈报仇，你相信爸爸，爸爸一定能做到。”
“小念相信爸爸，妈妈说，爸爸是兵王，是大英雄。”
“爸爸……不是……”
“爸爸就是大英雄。”
“爸爸这就带你走。”
雷傲天左手抱着小念起身，看了眼在床上挣扎的龙牙，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当着小念，却又不能，她还是个孩子，她太小了。
“爸爸帮你蒙上眼睛，你就趴在爸爸怀里。”
雷傲天扯下身上一块布，蒙住了小念的眼睛。
“爸爸的身上真舒服。”
小念说完，竟是昏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六岁的小姑娘，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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