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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今后孩子身为了帝王也没能在史书上留下个名字的女子,后半生显得不那么凄凉。
虽然科举制已然实行了数百年,可真正的寒门贵子终于是十分稀罕的一类人物,又何况实在等级森严的皇室?没有奥援,也就使得他将更多的心思寄与山水之间,而那谦和恬淡的性子,却总算是在人情味寡淡的皇家落下了个好人缘。
没人知道沈万三是怎么选中他的,也没人知道他从哪一天开始便和其实年纪只是略长几岁的华妃开始情同母子。只是那个如今名字早已无人在敢提起的男人,如今仍清楚的记得,那个风雪交加的夜,他为一个叫程西屏的男人,亲手奉上了自己大约是此生最为心仪的女子。
金陵的雪夜不寒却冻骨,听的门扉吱呀一响,一个身披所以的青年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缓步走进了屋子。前一刻还气定神闲的沈万三,赶忙抢步上前,面露惊喜道:“世勋,叫我好等!”
沈万三口中的世勋,正是那个名叫程西屏的男子。只是他名头实在太大,便是身为皇子的李怀尔听闻来人是他,也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也不顾不得沈万三尚未引荐,当即躬身施礼道:“怀尔见过程先生!”古人呼其名视为不尊,而自呼则是将自己的身段放的极低,他以皇子身份对一位士子如此推崇,此人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沈万三多行商事,哈哈一笑掩去了尴尬,说道:“世勋,这位是九皇子殿下,还不快快见礼?”
李怀尔闻言赶忙摆手说道:“不可不可,程先生当时大才,如此便折煞怀尔了!”
好棋算之人大多心思缜密但讷于言行,程西屏果然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弄的有些晕头转向,当然也就非常“实诚”的并未与皇子殿下还礼,而是干咳了两声,不解的问道:“不知沈兄深夜相邀所谓何事?”
沈万三闻言对李怀尔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告诉他,你先听着不要搭话,随意对着程西屏展颜一笑说道:“当然不是下棋,又没人下的过你!这次请你来是想劳烦世勋为我谋划一事!”
“什么事?”他曾多次以算学为沈万三做通货得利的计较,而且没此出算皆中,故而见其再有所求也并不生奇。
“如涉及天地经纬不知世勋敢算否?”沈万三试探问道。
“有何不敢?只是你这次又给我准备了什么稀罕玩意?”程西屏顽皮笑道,他本不市侩,每次与沈万三设计也从不求什么回报。只是沈万三此人太过心思剔透,每每为其回馈,总能投其所好,骚到其痒,这也便让他有了些许期许。
“我请殿下为你和唐婉做媒可好?”沈万三半真半假的说道。唐婉是那一世的才女,才学品貌与后来沈万三的长女沈昔若几近相当,也是曾让无数风流士子为之倾心的妙人儿,当然讷于言的程西屏更是对其爱慕已久,两人接触多次,奈何其嘴实在太笨,总是平白错失良机。
“真的?”这回轮到程西屏惊喜了,只见他说足无措的说道:“只要沈兄能帮我促成此事,便叫我此生只为你一人谋划,便也无不可啊!”
“这事我说了不算!”沈万三说着将目光投向了李怀尔,微笑道:“你得去求殿下!”
李怀尔此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唐婉?他那年在京城初见便一见倾心的女子不是也叫唐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