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是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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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一程，水一程，何处是归程？

    人生就是旅行，有无数次的离开与回归，然后无止尽地循环着，甚至有的只有开始，然后停留在远处，而起点只是珍藏在心的深处。

    还记得与四川师大杨宗国教授在华蓥上下那个宾馆见面的情景，文学教授毕竟有不同凡响之处，作为不曾蒙面的学生，初次听老师的侃侃而谈禁不住我为之折服了。开始教授抛出的话题是：教授与市长谁的薪酬高的问题。这让我很难回答，从正规的收入看教授的确比市长高，而从隐性收入及市长的消耗来看教授却相差甚远。为了不打击教授，我只好违心地说宁愿当教授不愿作市长，因为教授是风险为零的高薪者。

    当然这些讨论不能上升到精神的层面，之后的谈话教授将我带入了艰深的思索。教授本也是广安人，利用到华蓥讲课的机会，他去广安县城寻找了当年住过的地方，据他说他的家就在广安老城一个教堂附近，而今教堂还在，而他的家却永远也难寻觅。他唯有用记忆去回想曾经的生活。于是他慨叹作为一个城市人，他是没有根的，城市的发展一天一个样，不久便面目全非，而过去的事物便消失在快速的发展中了。于是教授羡慕起农村的人来，农村的人才会有根，几十年过后，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人还是旧时的人。

    而实际上，农村的人也是没有根的。比如我们的祖上大多是湖广填四川来的，而我们的根已经在迁移中失去了。所以如今的故乡对祖辈来说可能是异乡，而异乡对先人来说可能是故乡。

    人其实始终在漂移，只有出发是永恒的，而自己的过去，父辈的过去，祖祖辈辈的过去已随风而逝，其实回归也就是远去，他乡的月亮也是圆的和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