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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贺啸天起床用过早膳,到演武场耍了套枪,就听门房来报,说是康平王求见。
“挺早。”贺啸天嘀咕句后,对门房回道:“请王爷来演武场吧。”
门房领命下去后,贺啸天没有歇的思,继续耍枪。
秦砚被请到演武场的时候,贺啸天正把银头红缨枪耍的是虎虎风,赫赫声威。
没有打扰,秦砚站在演武场侧安心待,顺便欣赏宣宁候的枪法。
贺啸天的本就是晾晾他,看看这位康平王的反应,没想到他真沉得住气,从容淡定站在处,宛如缕清风,自在又随。
枪尖个调转,贺啸天从兵器架上挑起把长剑甩向秦砚所站立的方向,秦砚抬手将剑接住,贺啸天便攻了过来,秦砚以剑鞘接了贺啸天枪。
“拔剑。”贺啸天说。
秦砚以剑鞘防守,旋身时问贺啸天:“侯爷是要真打是假打?”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狂妄,贺啸天气绝,在沉默加快攻势,以实际动来给出答案。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两大高手强强对决,战了好久仍不知疲倦,直到很多人被演武场的动静吸引而来,围观的人多了,贺啸天勉其难的收手:
“不打了不打了。”
面上虽表『露』,但贺啸天内心然服气,这身手放眼京城也少有敌手,从前只听人说,今天算亲自验过了。
秦砚也就此收剑,将剑鞘双手奉,套动作潇洒自如,进退有度。
贺啸天擦了把汗,拿起外衫对秦砚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这边请,去书房喝杯茶吧。”
秦砚无不遵从:“是,多谢侯爷。”
看他这恭谨的态度,贺啸天比较满,长叹声后,上前搭着秦砚的肩膀往书房去,态度来了个前后大转变。
秦砚被勾肩搭背,多少有些不适,但想到这人是他未来岳丈,平乐的亲爹,他就觉得也。
贺平乐听说秦砚来的时候,经接近午,把算盘往桌上放,对碧溪埋怨道:
“他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碧溪拉住:“小姐去哪儿?”
“去见他。”贺平乐有些迫不及待。
碧溪说:“可是王爷经走了。”
“走了?”贺平乐抬高声线:“什么时候?我没见着他呢。”
碧溪说:“就刚吧,我来禀告小姐时,正好看见王爷往大门方向走,侯爷亲自送的。”
贺平乐在廊下踱了步后,果断回房换了双鞋,然后不管不顾追了出去。
经过门房,问了秦砚离开的方向和他所乘马车的特征后,贺平乐立刻追去,这画面刚好被从门房交代完事情出来的贺啸天看见。
看着女儿不顾切追人去的背影,贺啸天想唤都没来得及,不禁感叹亲亲闺女终究是跟着别人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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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平乐运气不错,刚追出巷子口就看见辆马车停靠在五香居门前,马车的特征跟贺家门房描述的样。
到马车旁看了看,坐在前凳上休息的车夫认出贺平乐,赶忙下来礼:
“贺小姐,你也来买糕点?”
贺平乐指了指五香居问:“我师父在里面吗?”
“在呢在呢。王爷说进去买点咸酥烙。”车夫回道。
秦砚不怎么吃糕点,就算要吃也是吃甜的,咸酥烙这种东西也就贺平乐喜欢吃,买给谁的就很明显了。
贺平乐转身,正打算进去找他的时候,秦砚拎着两个油纸包从五香居走出,两人个台阶上,个台阶下,两两对望。
古人所言日不见如隔三秋属实不假,明明昨天见过面,只过了夜,贺平乐就觉得像是好久没见似的。
“怎的出来了?正要给你送去呢。”秦砚走下台阶,贺平乐整理了下额前碎发。
贺平乐看了眼他手里拎的油纸包,想起他今早都没见见就走了,要追出来,气道:
“早饭晚,午饭早,这时候送糕点算什么?”
这明显找茬的语气,秦砚哪会听不出来思,拉着坐上马车,让车夫寻个幽静处停靠。
马车上,秦砚把纸包打开,将咸酥烙递到贺平乐面前,哄着说:
“吃块,刚出锅的。”
贺平乐不饿,但恋爱的少女肚子是不是真的饿并不要,要的是,跟谁在起,谁给递来的……
接过咸酥烙,贺平乐咬了口,瞬间忘记了自己追出来的不爽,由衷赞道:
“好吃。”
秦砚见展颜,便也跟着笑了,他笑,整个马车里都亮堂起来。
“我经见过你爹了。”秦砚说。
贺平乐愣了愣,明白他的思,低低应了声:“哦。”
“他差不多经同。”秦砚又说。
贺平乐的头又低了些:“哦。”
“过日我便叫内务省写婚书。”
“哦。”
秦砚见如此,不禁失笑:
“今日怎的像变了个样?”
贺平乐抬头问他:“变了吗?我以前是怎样的?”
秦砚伸手揩掉嘴边沾上的酥烙,说:“至少不会低着头与我说话。”
贺平乐坦『荡』承认:“我这不是……害羞嘛。”
秦砚失笑,贺平乐见状不满:“你笑什么?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害羞怎么了?”
“知道害羞,就是长大了。”秦砚说。
贺平乐忍不住吐槽:“你这话说的真像我爹。”
秦砚问:“像你爹也挺好,宣宁候多正直。”
贺平乐忽的抬手轻打了下秦砚,斥道:“你这便宜占的!我想你当我相公,你却想当我爹?”
秦砚沉默看着,贺平乐以自己打人没控制好力度,慌忙问他:
“我用力,打疼你了吗?”
“没有。“秦砚说:“只是忽然被你唤做相公,有点不习惯。”
“哦。”贺平乐了解点头,忽觉不对:“我什么时候叫你……”
话说了半贺平乐就愣住,刚好像是说了……
莫羞耻。
不过很快贺平乐就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问:
“我叫错了吗?难道你不打算娶我?”
秦砚先是愣,没想到这么直白,不过愣过之后,就灿然回道:“要娶的。”
“我就没叫错。”贺平乐故问:“错了吗?”
“没错。”秦砚从善如流摇头。
贺平乐得发笑,自觉占据上风,在秦砚面前扳回城。
秦砚见这般,忽的又道:“既没错,不如再叫声?”
贺平乐的笑容僵在脸上,心虚避开目光:“叫什么?”
“相公啊。”秦砚说。
这下轮到贺平乐傻眼,刚声是无,再叫声……义可就完全不样了。
贺平乐低头吃了口酥烙,果断岔开话题:
“这酥烙挺好吃,你吃吗?”
答案显而易见,秦砚但笑不语盯着,揶揄的目光化作丝线,将贺平乐的面皮点点戳穿。
忽的,手掌盖在脑袋上,秦砚善心大发说:
“好了,时间不早,你该回去吃饭了。”
贺平乐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秦砚不解:“怎么?”
“这待多久,就让我回去了?”语气多有不满,秦砚却听出些委屈,耐心解释:
“我经向侯爷表明心,当面求娶,侯爷应允我了,待我入宫回禀皇兄,很快就能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康平王府,届时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秦砚毫不隐瞒的做法让贺平乐顿时心安,让清楚的知道事情进程,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有诚。
贺平乐脸上又有了笑容:“你现在要入宫吗?”
“事不宜迟,越早越好。”秦砚说。
这句‘越早越好’深得贺平乐之心,反过来催促道:
“你快去吧,我先回家吃饭。”
“好。”秦砚点头,见说着要回去,身子却稳如泰山坐着不动,眼波流转,欲语休。
“有事说?”秦砚问。
贺平乐犹豫再三,是鼓起勇气:
“我要回家了,也不知天能再见,你就没什么想对我做的?”
“想做的?”秦砚满脸写着疑『惑』。
贺平乐被他的不解风情给气到,明明看着挺聪明的,却不会谈恋爱,女朋友都快把‘亲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都无动于衷。
谅他是古代人,又确实没什么经验,于是贺平乐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算作提醒,然后就芳心暗动着他来亲亲,谁知亲亲没来,来了他的手指。
秦砚用拇指指腹抹过贺平乐的脸颊,怕觉得不干净,又将自己的帕子取出来给仔仔细细的擦拭了好遍。
“好了,很干净了。”秦砚说。
贺平乐……就很无语。
送上门都没反应,不禁要怀疑是秦砚不解风情,是自己没有魅力?
贺平乐不相信是后者,于是干脆主动出击,不跟秦砚卖关子,捧着秦砚的脸就在他唇上飞快亲了下。
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之惊,不过做都做了,贺平乐的字典里就没怂过。
既然经担了主动亲亲的声,只亲下有点亏,于是,飞快的接连亲了好下,副要亲回本的架势。
小鸡啄米般亲到后来,贺平乐自己都不好思了,而秦砚仍旧脸平静,无动于衷,反倒是小鹿『乱』撞,心若擂鼓,砰砰砰的仿佛要从口跳出来。
终于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不矜持,失态了,贺平乐终于放开了秦砚的脸,想看秦砚的反应,但就怕继续留下会做出更失态的事情。
贺平乐低着头,喘着气,动作麻溜的从秦砚的马车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去。
马车里安静了好阵,秦砚坐在原处动不动,跟入定了般,直到车外马夫询问的声音传来:
“王爷,咱们现在回王府吗?”
秦砚回过神,抬手在唇瓣上摩挲了下,先前温润的触感仿佛仍在,夹杂着平乐身上特有的清香,秦砚验到种从未有过的慌『乱』。
哪怕是在他刻,也没有过的慌『乱』。
他素来自诩君子,此刻他却有些后悔当君子了。
“王爷,您在听吗?”
车夫在外了好会儿都没到秦砚的回应,心纳闷,于是又催促声。
秦砚这深吸口气,将心神稳定下来后,对外回道:
“不回王府。去皇宫。”
先前在宣宁候府书房,宣宁候然将皇兄昨日召见之事告知秦砚,于情于理,这趟皇宫秦砚都必去无疑。
皇兄他能思量万千,不计前嫌接纳平乐,他也该皇兄做些事,分担他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