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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元脸上的笑已经没了,不笑的时候,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仿若是冰冷冷的玉雕,透着寒意,也透着股妖森。
在边缘瞧了这样一场好戏的清池,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话,蒋唯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他抿着唇,美玉般秀气的容颜也透着一股阴郁,眉头蹙着。走过她身畔的时候,仿佛才发觉她,怔了一下,只是微微一颔首,很有世家公子那种翩翩礼仪。
清池微微回礼。
后边的蒋家家丁跟随上去,清池避开。
不知何时,发觉身后有一道脚步声,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穿金戴银,绯衣如火,挂在腰间那些蹀躞摇曳出清脆动人的响声。
“这位姐姐,你在这儿站了许久,还没看够吗?”分明甜如蜜,靠近耳畔,在这黄昏耀眼光芒里都令人觉得寒森。
清池只觉脖颈冷飕飕的,回眸过来,少年百无聊赖地站着,瞧着她,美丽的眼眸里,有着让人轻易发觉不到的恶意。
“无意冒犯小公子。”清池平淡的声线响起。
蒋元扫她一眼,眼眸里有盎然的兴趣,可惜管事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也是一点都不想打扰,可他们出来就是为了寻大公子,管事努嘴。
“行了,我们去找哥哥。”蒋元被扫了兴致。
“你便是东街哪位小医仙?”他鼻子嗅了嗅,说,也不待清池说什么,继续说:“我去找我那心肠软的哥哥。”
他笑了一下,有些绮丽如天边的霞,跨上五花马,望着她:“小医仙?”
清池就看着他,微微蹙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蒋元说:“你这位姐姐,也挺有趣的。”
他抽了一下马,眼皮浮动点笑,但不多,不知是又想起什么事,阴沉沉的。喜怒无常极了。管事也上马跟着,路过清池这儿,还多看了她一眼。
清池后退,袖子微微遮脸,望着他们这马蹄飞扬,很是无语。
这一世,倒是因为李蓉蓉,蒋唯婚约解除,自己主动外派做官。看他们兄弟俩,矛盾也已经是掩饰不了。蒋元是什么人,蒋唯心底有数,就是现在的蒋唯恐怕也有点儿崩坏了。
他们兄弟俩的悲剧,早在蒋国公夫人和皇帝媾和时,就注定了。
作为看客的清池,觉得有些悲哀的是,她都快记不清当初这一对兄弟之间的雷被彻底引爆后,又引发了些什么事?
当然,蒋唯在李蓉蓉这出戏里的男配角已经把所有的戏码都演完了,外派出去做官,远离了龙虎斗的盛京也许也是一件好事吧。
清池眼眸眯了眯,光线闪着眼睛了,或许又是她的错觉,她发觉有人跟着她。之前是盯着小医馆,现在就连她去哪儿也要跟着?
清池内心翻滚,有只蝴蝶在乱撞,让她有点想吐的恶心。
她不紧不慢地赶回小医馆,正坐在堂前写药方配药的应宇看见她的神情,“小月魄,你这是怎么了……?”
清池摇了摇头。
应宇皱眉,视线下意识地也看向她后边的门外,也就是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流。
他搁笔,“有人跟着你?”
清池微怔,一时之间在应宇这副尤为肯定得语气里忘记了说话,结果就是她接下来想要掩耳盗铃,都已经迟了。她粉唇微启,眼眸横波,有所犹豫。
应宇走到了她身边,按住了她的肩头,“前些时候我就发觉了,看来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清池的身体有些发软,她竭力平息自己那种无由的不安,“师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应宇笑着挑了一下她的刘海,“别怕,师父在。”
应宇漫不经心地探一眼外边那槐树下影子,扶着清池坐下,他心里早就有怀疑,应该便是上次周无缺和顾文知惹来的祸根。前燕的人和国朝的人,他们这些方外之人本来就是都不应该多沾。
这种麻烦事,当然还是请专业的人来解决更好。
清池当然不放心,直到应宇说:“等明儿去见荣安王一面,我请我那位师弟来安排,我们尽快离开这是是非非之地。”
清池还没想到真的能这么快离开盛京。
也是微喜,瞧着应宇,就捧住了的手臂,“师父,你可别骗我啊?”
应宇叹了一口气,无奈又好笑:“当然不骗你。”
清池一双眼睛笑眯眯像月牙。
第185章五周目(32)
应宇见了宁思君一面。
这样暑热的日子,惯常宁思君应该是在玄青洞避暑的,可应宇地一纸书信却令得他都下山了。
便是常年跟着宁思君的瑾澄都难免诧异,“师尊,应宇师伯那边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宁思君有些不耐暑热,就连惯常慈悲温柔的容颜都在这时,冰玉般不近人情。瑾澄问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打坐里绽开眸子。视线落在了庭院里那棵被暑气欺凌得叶风热热的松树,像是在看松树,又像是在更深地东西。
“不是你师伯,是你师妹。”
“师妹?”
这回,宁思君却没答了,而是起身了,大抵也是被他问得烦了。
瑾澄其实不是跳脱的人,不过毕竟还是少年,在自己师父面前总会有些孩子气。
便因宁思君的这句话,引起了他的烦恼。他想起了那位月魄师妹,可真是记忆犹新,“师妹那样性情冷淡的人,会惹上什么事?”
“难不成是劫数。”
宁思君长身如玉,姿仪标杆,一身浅色道袍行走,在瑾澄半真半假地说起这句话,顿了一下,“她的劫数倒是多啊。”
瑾澄还在等着师父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反而是不说了,这就更令瑾澄纳闷了。
“劫数,劫数多?”瑾澄看了一眼前边的师父,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师尊刚刚那句话再内涵什么。
天气热,国师府里本来应该放置冰盆祛暑,只不过宁思君这样修身养性惯了的人,认为要合时宜,不应该假借外物,何况冰盆冰鉴祛暑,多湿冷,不利于养生。
所以,国师府里热得不行,宁思君自己都移到了凉亭等人。
应宇走过来的时候,额头上都起了微汗,他看向瑾澄,瑾澄很无奈。应宇笑着说:“你这师尊,总是讲究这些不该讲究的,难怪每年到了这个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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