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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说越生气而他一直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徒弟用眼角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在一阵痛贬莫消遣之后栖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在朱府”

    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你还敢住在这?”

    “我偷偷溜进来的。”莫消遣抬头看着张牙舞爪的她。

    她总算稍微安定了一会儿,莫消遣见她没有再提右臂的事情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从那日行刺知府他的神志就开始失常,现在又亲自毁掉师妹的一只胳膊。看着床上虚弱的栖他心中瞬间充满了惭愧,内疚,愤恨和怜惜

    “栖,对不起。”他又说道“我欠你一条胳膊和一份人情,我会还你的。”

    此刻栖依坐在床上一头长长的青丝披肩而散像水中的水草一样在水中轻摇。她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双手抱膝望着前方目光涣散。莫消遣轻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知道这个曾经趴在海棠树上窥视自己的女孩可以为了自己丢掉一只胳膊。但是在他的心中只是闪动着一个绯衣女子的身影。

    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动作轻柔似乎有无限的怜爱。可是栖知道这只是出于怜爱而非爱恋。

    这日栖醒来就没见到莫消遣的身影。以他的脾气肯定失去找吴青衣算账去了但他能行吗?她的心中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正想着仓库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清晨阳光里的那个人影耀眼的看不清容貌但她知道这个人不是莫消遣。

    “你是谁?”

    “呵呵,我最得意的徒弟竟然不记得师傅了?”那个人缓缓走近她。

    “吴青衣!是你?你还敢来找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栖露出凶狠的神情“你要知道我出手向来狠辣决不留情。”

    “哈哈”来人不紧不慢地摇着纨扇“你不要拿我交给你的功夫来对付我,就算加上你的血咒也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吴青衣稍微顿了顿仔细打量着栖“你现在已经控制了血咒的暴走并能通过它提高功力但你不要忘记了血咒暴走一次你身上的经脉血管就会大乱一次,就算你这次侥幸没有死但你能保证你下次不会死吗?”

    “哼,只要我没有死就不会放过你。”

    “以你的秉性,就算我杀了你全家你也不会找我报仇的。但今天你为了莫消遣竟然敢背叛我,可见那小子在你心中的地位。其实以你的聪慧和狠毒完全可以在杀手界出一番天地但你为了他竟然放弃了你的锦绣前程。实在可惜呀!”他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

    “老东西就算我不打算替家人报仇我也会杀了你再剥了你的皮一根根挑断你的经脉。”栖斜着眼一扫吴青衣接着说“虽说我杀人不眨眼但我至少还有良心知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像你这样的就该活剐了。”

    又是一串冷笑。“就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想杀我?看在昔日你为我效劳的份上先记下你的小命。”他诡异万分地笑着“告诉莫消遣要报仇就到后山海棠林找我。”说完挥袖而去。

    栖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突然上翘露出一副诡异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命运的转变都是在这个季节。”莫消遣瞅着头顶上高大的海棠缠绵了满树的娇嫩。中午破碎的阳光划破她脸上柔美的轮廓,点点落樱装饰着她的百衣胜雪。她的嗓音何时变得落默“是的吗?”

    他不再理会她径自走道林海的深处,他没看见后面的女子青丝缱绻,云朵醉红比昨日多施了一层胭脂。她的眼睛被耀眼的光线刺的发疼。“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么明亮的阳光了”她于是说。

    吴青衣久已等候在那里。听到山谷中轻轻的足踩碎石声,他便转过头来,也许等候的太久了他的书生帽上缀满了点点绯红。恍惚间的失神使栖以为是一个女子的幻影。

    “你”

    莫消遣看到这个陷自己于不义的男人竟然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呀哈。”吴青衣故意把声音提的高高的试图激起莫消遣更多的愤恨。

    “是你威胁相思离开我的吧,是你故意让相思和我的哥哥一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栖在他的眼里读出一种叫做仇恨和绝望的东西。

    “要怪也得怪你自己。”吴青衣不以为意的说“是你对自己爱的人和亲近的人不够信任,是你把一个女人的名节看的太重。也要怪那个女人故意隐瞒你事实背叛你。”

    “不,她是出于保护我才骗我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他撕声力竭。

    栖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哈哈,你这个愚蠢的人呀!”吴青衣大笑道“你们的爱太自私了你们只要有栖一半的绝情与无私我哪还有机可乘。”

    “姓吴的,我打算莫师兄杀死你之后鞭尸把你的皮剥下来然后把血管神经内脏通通晾在屋顶上。”在一旁的栖冷不丁的插嘴道。

    “我好怕。”他怪笑道又突然面带寒霜,接着一声长啸长身拔起丈许,两掌顿生凌厉劲风猛向栖杀去。

    栖没有想到他会把毒手先伸向自己,颓然接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之后她的身影猛然荡出六尺外。她实在不想在莫消遣之前杀死他。但吴青衣仿佛跟她有更多的深仇大恨似的,没有给栖半点喘息时间又诡速杀出。

    但他的这一掌还没有打出便被莫消遣活生生的接住。“你去死吧!”莫消遣以掌为剑瞬间凝结全身力量向着对方的天门攻到。

    吴青衣一看他的招式不禁咋舌。没想到除了剑术他还有如此诡异的招式心中一急不由一声怒吼,转掌对向莫消遣。虽然这一变化使他掌上的杀伤力减到六成但莫消遣的内功功力远不及他,在一股狂飓之后莫消遣身上的衣物片片碎裂,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吴青衣潇洒的看着头顶上飘洒洒的红缨又瞅了瞅地上半跪的手下败将“没想到你真没用。”

    “接着。”栖从腰间解下一只乌黑的三尺软剑“莫师兄用它砍掉他的狗头。”

    莫消遣身形斗转接住长剑,抽肩回转,剑势挺吸吞吐如毒蛇吐信猛向吴青衣刺去。

    吴青衣虽说功夫了得躲过这一剑但摸消遣的剑发以诡异变幻莫测著称。他又猛自抖剑,挥出的锋利剑气像一只只飞刀划过吴青衣的身体,只听扑哧一声他的衣服连同皮肉被划过一个大大的口子隐约可以看见周遭白嫩的皮肉。

    他非常震惊。真的没有想到有人可以伤到自己,他一时间恼羞成怒身形暴长袖风一挥两道青光携着一股寒气从他的袖中射出。莫消遣不敢轻敌他抱剑护住身体双脚一划整个下盘急速的转动起来,那精光夺目的乌龙剑发出的剑气将他射出的寒气一股脑的返还过去。

    隆的一声,地上炸出一圈圈深坑。空气中飘浮的浮土和花泥使栖的眼睛模糊起来。待到四周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四下无人。她落默的看着头顶上方空荡荡的树桠“是时候了吧?”她脚尖划过地上厚厚的花泥陡然飞逝在海棠树梢。

    “哼,你没有杀了他吧?”栖在朱家大院里找到了白衣儒巾背对着她的吴青衣。

    “你怎么知道。”他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漠无表情的脸。

    “因为你不是吴青衣。”栖直视他眼睛“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是个女人。”

    “你可真有眼力,把男人看成女人。”他没有承认。

    “那我现在就让你变成女人。”只见栖袖袍一甩发出一股绵绵剧力,树上地上的落叶飞花都随着那股力上下滚动着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那个圆球突然发出啪啪的响声那万点磷花,化作熊熊烈火滚向吴青衣。

    他本想躲过火球但就在他飞身闪躲的刹那,火球突然爆裂。顷刻间火光映天,声震四里。待到火光散去吴青衣的头发已经变成鸟窝,脸上也无辜多画上几笔浓墨。

    “你真的很弱,吴管家可不是你这个样子。”栖收回锦袖淡淡的说道。此刻的她淡薄之下竟然有一种脱尘拔俗的气质,清风吹过更有一分飘然欲仙的风采。吴青衣看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他可向来是以儒雅倜傥自居。他也挥袖来了一招“横扫狂风”这袖上的功夫都出自吴家,栖跟从吴青衣学艺多年自是知道每一招每一式的变化。当下一声清叱,身形一拔。飞悬空中躲过这一阵迅猛的狂风。紧接着飞速下坠左掌翻飞,一团风,一股力顺着她的掌心发出直捣吴青衣的脑门。

    说时迟那时快,吴青衣转身躲过又隔空飞掌“弦振鹰落”朝她的门面攻去。

    这家伙铁心想让我毁容。栖暗自感叹道,我得速战速决。想到这她索性也隔空飞出一掌,只听沉闷的爆炸声,吴青衣的心口出现一块青青的手印。

    当下他心中逆血上涌,最终喷薄而出。栖蹲在树上仔细看着生怕有炸。

    吴青衣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被人刚割断喉咙的飞禽羽毛丢落一地。他在地上痛苦的滚动着一张脸红的发紫呼吸脉搏都剧烈了起来,身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栖心底吃了一惊“不会吧?”但看地上打滚那人突然回手一撕胸前的衣物顿时破裂露出裂衣欲出的丰满,但“他”却粗暴地撕掉胸衣死命地抓着。栖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胸前双峰上的青紫色花纹。“又是一个试验品,而且是失败品。”

    “吴青衣”胸前的花纹随着“他”情绪的波动迅速暴走,片刻就长满全身。看来“他”还不能控制血咒,栖想。“他”似乎连血咒暴走带来的痛苦也不能承受。

    “吴青衣”在血咒的暴走之下痛苦地痉挛着,搔痒万分,似是千万个蚂蚁在啃噬着“他”身上的衣物被他撕扯地没有形状,暴露在空气中地身体上闪烁着繁复的纹样,每一处的纹样伸展处都沁出一丝丝黑色液体,其腥臭无比。树上的栖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见证血咒的暴走,很久以前她也和“他”一样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她做出一个决定。

    当一股绵然的内力顺着“他”的经脉向心脏行去时“吴青衣”顿觉身上那些啃噬自己肉体的血咒在慢慢收缩。心口上剧痛已经被莫名的暖洋洋的舒服代替。“吴青衣”身上的条条经脉逐渐贯通,曝的一声“吴青衣”吐出一口青紫色的血液。

    “好多了吧,告诉我你是谁?”栖单手抱膝半跪在“吴青衣”的旁边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刚才的事我是不会谢你的。”“吴青衣”并不买账。

    栖无奈的站起来,你要知道我的为人,我从来不奢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但是你欠我一条命,刚才要不是我你早就在阎王殿徘徊了。

    “吴青衣”眼睛不眨的看着她,看着本应年轻幼稚的她却一脸的老练冷漠。“你给我去死吧!”突然“他”伸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朝着她的胸口拍去,她竟然没有躲闪的开。

    栖只觉自己气息沉重了起来,心脏内的血液似翻江倒海般往咽喉上涌,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开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栖忍着心口血咒的暴走怨恨的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想杀你!“吴青衣”毫不留情又给了她一掌,身为一流杀手竟然把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在对手的面前,栖觉得自己太掉以轻心。

    “我在死之前想知道原因。”栖受的第二掌已经打乱了她体内的经脉,她的脸变成苍白的薄纸。

    “那我就发发慈悲。”“吴青衣”的声音突然变成莺嘤婉转的女音。“正如你所猜测的我的确是个女人,从小就被吴青衣选中练习血咒催魂掌,练习此掌的人十之有九会因天资不够导致咒暴走经脉紊乱而死,但还是有三个孩子顽强的活下来,你我就是其中的两个幸运者。”她看着地上一直忍受痛苦的栖接着说,我是三个人中最差的只要内力受损就会暴走而我自己又不能控制住它所以吴青衣会不定期的给我丹药吃,只要我不听话他就不给我药所以我要很听话的替他办事把你杀掉。

    “哼,没有那么简单吧。”地上的栖依旧咬牙忍耐着她在争取更多的时间调息经脉。

    “是的,吴青衣舍不得杀掉一个已经掌握催魂掌的好杀手但谁叫你不听话,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血咒暴走就可以离开朱家院了呢?你走不了!你走不了除非你死。”她的声音竟然有点撕声力竭。

    “你就那么痛恨我?”栖的经脉在她说话间就已经贯通好,她默默的开启了血咒的常规延伸。

    “是的,我痛恨你的命比我好。”她歪着头一脸的怪笑“你怎么可以霸占我的人,我的人!”她的神情又突然变得的残暴。

    “你的人,默消遣么?”栖来了兴趣。

    “是又怎么样?”她顺势给了栖一脚似乎觉得她碍眼。“告诉你我是他的妻子,斐相思。”

    “哦”栖顿然醒悟“你可把你的丈夫推倒火坑里了,背叛至亲,你可真够强的。”她不禁伸出了大拇指。

    “你也知道血咒发作时那生不如死的感觉吧?那种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你的骨撕咬你的心的痛苦你能忍受吗?我不想过这种非人的生活,不想每天夜里睡觉都担心自己会不会再醒来。”她的眼睛里露出了对肉体痛苦的恐惧。

    “我也是挺过来了,肉体的痛苦算什么?那点痛苦就能让你出卖你致爱的人,你有没有看见默消遣被你害成什么样?你知道朱家院是什么地方吗?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地方,这里是万劫不复的火坑!”栖突然站在她后面“其实你应该死在那个山谷里,我不能让默消遣看到你。”

    斐相思被恢复功力的栖吓了一跳,她猛地跳出几丈远。栖掰着手骨:“对不起你必须死”

    斐相思看着脸上满是诡异花纹的她说“你真的练成了催魂掌?”

    “还没有但对付你足够了。”

    “你为什非要杀死我。”斐相思似乎还没有弄清她的意图。

    “哼,我这个人最恨寡情薄义之人,我虽身为黑道杀手但我讲信誉讲情义,莫消遣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想看见他绝望的表情。你不应该背叛他。”栖缓缓说道:“他那么爱你。”

    “可是血咒真的难以忍受呀。”她辩白着。

    “对不起”栖闭上眼睛“我的刀很锋利,你不会感到疼痛的。”

    “可是”

    花开花落。一切都变得那么安静。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栖低头抚摸着她的头发。

    “谢谢你,真的不是很痛,就是有一点那么晕。”她的胸前的血咒中央深深的镶嵌着一把形状奇特的匕首。“早知道死就可以解脱我早就该死了,我不该背叛他。”

    栖的脸上露出笑容,像雨后的彩虹散发着光彩“对,你不应该背叛他。”

    斐相思艰难的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抚摸着她的脸:“你很漂亮,答应我不要告诉消遣真相。我死后你们就从这里逃走吧,别妄想报仇。”

    “我知道。”栖早对报仇毫无兴致。

    “吴青衣比你们想象的厉害,最后的那个孩子已经掌握了催魂掌,他比你还要冷酷残忍,不要报仇。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她的呼吸沉重起来。

    尽管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栖还是当着她的面答应了她“你就放心的去死吧!”

    “还有别告诉他我背叛了他,我”她的一口气没有上来,终于死在了栖的怀中。

    “你不应该背叛他,就算你是斐相思。”栖揭开她脸上的假面孔,一个尤物的脸蛋暴露在空气中。

    “你不应该背叛他,你就是死也不能背叛他”

    春末。朱家的花园内,林木吐翠,鸟语花香。而此时开的最盛的就属海棠了,厚重的花朵盛满了枯瘦的枝桠。一阵风吹过花朵片片飘落,树下站立的白衣少女单手把玩着一把粉色的纸伞,她看着一棵系着红色丝带的海棠树轻声叹息着。在她身后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少女头发上点缀着的片片花瓣想,要不要帮她拿下来呢?

    白衣少女伫立良久,一阵风吹过她满头的青丝飘浮了起来,头发上的花瓣也随风飘荡到空中。她突然转过头来对那个男子说“莫师兄我要走了。”

    “好。”莫消遣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蓝色包袱“你打算去哪?”看着眼前的栖一脸的风高云淡他忍不住问道。

    “还没有想好或许只是四处转转。”她低头看着脚尖“莫师兄打算留下来吗?”

    “恩。”那人闷声答道“我去过很多地方不想再漂泊了,再说这里有很多的海棠陪伴我。”

    “哦。”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轻声叹息着。

    朱门外,高墙下。栖持着粉色纸伞背着一个瘪瘪的蓝色包袱,她背对着莫消遣:“我走了。”

    “恩,不送了。”身后的人冷漠的回答。

    她轻轻毕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颤抖着清晨的露水。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蜿蜒地蠕动。她皱着眉头咽下喉咙中不断涌出的鲜血轻声道“那就再见吧!”说完身影一动,像脱弦的箭飞升平地约三丈远。

    莫消遣痴迷地看着仙子般的身影一直到那影子消失在远方。他扣好朱门回到院子中间寻到一棵高大繁茂的海棠树,他记得以前栖就经常爬到这棵上窥视自己的房间,想到这他的嘴角升起一丝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笑容。

    他拔出剑小心地擦拭着剑锋,后来他闭上眼睛用剑刺穿胸膛,他用耳朵倾听着血流声想象着鲜红晶莹的血液从他的胸膛中流出来。在落满海棠花瓣的地面上蔓延,就像当年红色海棠中的相思一样。

    他微笑着等待着旷古的沉睡,他不停地想着海棠树下的绯衣少女想象着她转过头来的甜美笑容,就在他快要死去的刹那少女终于转过头来,她的满头青丝遮住了她的额头但她用左手抚开碎发露出一张坚毅而美丽的脸庞,她轻声说道“莫师兄”他在死亡的大门前睁大了眼睛看见她身上的绯衣渐渐退色变成一片雪白。

    “栖”他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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