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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是真的饿了。绯色揉揉眼睛,决定去买几个烧饼。也许是饿的的狠了,竟顾不得形象了,在路上就“啃”了起来。突然,绯色不动了,是他。见他正朝自己这个方向拐弯的时候,绯色连忙把剩下的半块烧饼扔到垃圾箱里。背着手,却走不动了,是假装没看见,还是大大方方的向前打招呼?最重要的是,原来他也在这个学校啊。她咬上嘴唇,转过身,让他来发现自己。蓦然肩上搭上了一只手,他的手。
“我们认识,对吗?绯色。”绯色只好回头,乖乖的点了个头。“那明明看见我,为什么要避开?”绯色被问堵住了,他早看到自己了?绯色连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可解释不通,他走了。
回到教室,绯色再也看不进去那本古文观止。绯色哭了,肩膀一擞一擞的。
考试将近,绯色隐忍住,把一切精力投入到学习之中。从考场里走出来。绯色松了一口气。来到河边,一对对情侣亲昵的靠着,绯色的眼睛痛了。
“绯色,”是江野,上次在表妹家聚会,见过。“真巧。”江野递给她一份信,就走了。绯色疑惑的打开信。
晚风薄凉,吹的绯色有些头疼,却也舍不得关上窗子,这样她好清醒。绯色在电脑上拼命的敲着。为了赶一片稿子,杂志社的编辑已催了好几次了,先前用考试为名挡了回去,现在是不能推了。她已经关了手机。当他找到这间教室的时候,绯色愣住了,带点惊喜,带点错乱。可是当绯色看见他身后的江野时,她忽地明白了。
“我哥们追你,都追到我们学校了。绯色你也不用躲着啊?”他妖精一样的眼睛眯起来,很邪恶的样子。望着绯色,似乎是要望到她心底里去。
江野腼腆的向绯色笑了笑。绯色付之嫣然,道:“那你留下陪我,我要赶稿子不好出去。”转而对上他“那么你”他很快就明白,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绯色没有看见他眼里的失落。绯色拿些杂志递给江野,便立刻投入创作中。完稿的时候,她很诚恳对着江野说“对不起。”江野似乎并不难过。清楚的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一派悠然自得,最后,还晃了晃手中的杂志,说,这些我可以带回去吗?看完,我会叫殷阕拿给你。
回到宿舍,绯色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思忖着刚才的情节,笑了。
云绯色,这深深印在我心中的名字。在这所大学我能听到她的名字?那么那么意味着我手中的一杯水泼洒到了键盘上。我没听错吧。我叫住老大“你说的是云绯色吗?”老大或许觉得我激动的有些匪夷所思,拍着我的头说“你小子还缺女人吗?一帮女孩子们都围着你转。”
是她,一定是她咯。我咬着杯子窃窃的笑,竟被宿舍兄弟公认为第一花痴表情。切!
我知道她在中文系,可是贸然去找她,似乎不妥。就当我苦思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她,她咬着烧饼。我印象中的云绯色会很可爱的咬着烧饼?我放慢了脚步,酝酿着怎样的开场白。她的眼神已经向我这边扫过来。我赶紧别过头去。可是等我准备大步向前的时候,我发现她转身了。失落加绝望,她拒绝过我一次,她果真这样讨厌我吗?我拍她的肩膀。问她,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全句子。我怕自己会失控,仓皇的逃也似的走了。
由于考试,我压制住对她的思念,投入到复习中,那些复杂的化学名词无论无何都要再读一遍。等结束后,一个女孩挨过身,说,殷,晚上我们去跳舞好吗?殷,若绯色也这样叫我该多好。
江野过来了,他赶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我捶他,到那远的地方读书,在哈尔滨,溜的是真冰吧?江野“切”的一声,说,我泡了一个冰美人。我沉默的一会,野,你还记得绯色吗?记得,怎么了?我嗫嚅了半天,说,我喜欢她,帮个忙好吗?你小子果然喜欢她啊,我还以为柯然(也是我高中的好哥们)说的是假的。这时宿舍的老大做恍然大悟的表情。“众美女你不要,是为了云绯色啊!那么绯色姑娘喜欢你吗?”是啊,绯色喜欢我吗?
一个计划就行成了。当绯色请我出去的时候,那一刻我想去哈尔滨,躺在冰面上好好睡一觉,冻死也就算了,或把我锁在化学实验室里。我酷爱化学,绯色却是比它更奇妙的东西。
一个人来到河畔,乳白的拱顶,远处的空蒙水色,一夜搁浅的扁舟(或许我看花了),无不牵动我脆弱的神经。绯色baby。
江野回来,一脸惬意。我恨。你还有个冰美人呢。不无醋意。江野说“哥们,那绯色”江野突然不说了。我吼了一声,那什么?江野似笑非笑,哎,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至于为一个女人对我发火吗?我一听,对啊,忙是我请他帮的,弄成这样,也活该。我说,陪兄弟喝酒去。江野按住我,得,我可不敢恭维你的酒量,若你伤着了,绯色心疼怎么办?心疼?
江野“嘿嘿”两声,可恶,只听他拖长了声音,还没那么糟糕。阙,在回家之前,你向她表白,抓住机会哦。错过了,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
三、
母亲早早打电话过来。催问绯色什么时候回家。绯色哄着说,已经放了,过两天就回去。
宿舍里整日通宵,看电影,打牌。绯色被拉了进去。绯色不会打八十分,和她对家的那个女孩都急死了。绯色也不知怎么的,怎么也学不会。一个女孩对绯色说“我来替你吧。”绯色感激的一笑。回到床上发短信。发着发着,话题就成了,谁教我打八十分。那端的好友们都说,等你回来我就教你。都下来半年了,还没学会啊,你可真苯。
绯色苦笑。手机又震动了。绯色等待另一个人的同样的判断。打开,却是一条彩信,昨天那个陌生的号码。一只粉红色的小猪摇着尾巴跳舞,屁股一扭一扭的。宿舍里响起不得不爱的旋律,玄子的声音很诱惑。这首歌若是没有玄子的合唱,恐怕大打折扣吧。
“明天是我生日,我却没有对任何人说。我认识你吗?谢谢你的彩信。”“那应该有一块生日蛋糕。对了明晚你能来河边吗?”绯色想这会是一个恶作剧吗,现在要不要去河边?
绯色披上一件亦是粉红的外套,两手抄在口袋里。河边的风有些刺骨,绯色看河里竟然放了些很精致的花灯,颤巍巍的向河心飘去。绯色拾起一只,微弱的火焰照着绯色冻的绯红的脸颊。火焰的形状有些像曼珠沙华。家里的那一丛只怕是秃秃的茎。绯色在心底哀叹到。叹叶花两不见。和他也是不见吗?绯色想,肯定不会。学校的情侣真浪漫,花灯这种古老的祈福让绯色的心撩动不已。“是谁也可以让我和他天荒地老。”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寒风中颇有些萧索。是那个陌生的号码。“绯色,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回头,却是江野。绯色泪水顿时流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止也止不住。江野慌了,逗你了,阙正拎着他亲自为你做巧克力蛋糕向你飞奔过来。
“这个殷阕,讨厌。”绯色狠狠的说到“见了他就扒他皮。”江野在一旁直哆嗦,感叹到,女人发起飚来真是一个可怕的动物。阿门,阙兄,你自求多福了。
当我端着亲手做的巧克力出现在绯色面前时,原以为她会感动的扑向我怀里,可是我错了,碰到了杀人一样的目光。我连忙问,江野,你做什么了。江野说,我是无辜的。我把巧克力往江野的手上一放。拉着绯色就跑。跑的过程中,我问“baby,我可以吻你吗?”
尾声:
绯色回到家,不见了曼珠沙华。母亲说,已经委顿到泥土里去了。
表妹说,喂喂,我告诉过你,殷阕是个轻浮的家伙啦。你不信?他问过我,你考在哪个学校,我没告诉他。对了,他有没有欺负你?
绯色摇头。
她告诉过他关于曼珠沙华的传说,那时他一边在她脸上磨蹭,一边说,通向幽冥之路的花?老婆你不要种了,我们生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