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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新峰和马健两人轮番作战,审讯小个子先后持续到后半夜三点多才结束。
小个子叫程强。
据程强交待,他是K市某郊县人,今年二十三岁,无业游民。十年前,家里父母因车祸双双丧生,只留下正在县中学上初三的程强。父母死后,小程强断时断了炊,上学就更不用想。所以辍学回家的他,整天有一顿没一顿的勉强度日,天黑了就在麦草垛子或水泥管子里对付窝一觉,日子过的那叫个惨呐。再后来,他也和其他一些流浪儿一样,进城乞讨度日,两年前,经人介绍加入了K市的青龙帮,但没有多长时间,又因触犯所谓的帮规让帮里一伙人挑断了脚筋,直接扔到了荒郊野外。虽然让人家清理了门户,但却没有清理掉自已业已沾染上的毒瘾,吃饭都没有钱,哪里还会有钱供他吸毒。于是,从小偷小摸开始,撬门入室,直到拦路抢劫,只能要能搞到钱的没有他不敢干的,不过程强说,杀人的事他可从来没有干过,他知道,那是犯法。这不,晚上他们一帮子人刚在道旁劫得一路人现金5000元,便急不可耐的找人买了些白粉,没想到也就几个小时,警察就到了,其他人没命的逃走了,只有他自已让警察给逮住了。说到那几粒催情药丸,程强说,那是早前一朋友不知从什么地方给弄回来的,偷偷告诉他说这玩意儿只要能脱手,肯定能赚大钱,结果他试了几次,果然如此。
听到这里时,马健问。
你那位朋友是谁?
他叫景三通,早在两个月以前已经死了,是因吸食毒品死的。
那你现在和谁联系?
是景三通的一个上线,但我不知道是如何得到我电话的,也许是景三通告他的,在景三通死后,他只是和我单线联系,每次送货也是随手在大街上拉一个人,给人家些钱就当差使了。所以,我只和他通过电话,没见过人。
他的电话呢?杨新峰问。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那家伙疑心很重,也很狡滑,每次也不知咋整的,给我打电话过来,都没有来电显示。但他基本上半个月和我联系一次,定时给我供货。
你把货都卖给哪些人了?
我也不知道!
胡说!马健有些沉不住气了。
杨新峰用眼神制止了他。
程强,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想隐瞒?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的。这段时间,特别是传闻在几起杀人强奸案中发现了我们这种药,所以,大家都觉得要出事,而且是大事,上下线似乎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再说了,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几个人敢用真姓和真地址的啊。
这么说,你现在是光棍司令?马健用嘲弄的口吻道。合着我们忙活了大半夜就是听你小子在这儿给我们传经布道了?
不不,不过有一个下线我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悄悄跟踪过她的取货人,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程强若有所悟的说。
少废话,快说。
昨天晚上,郭秀梅又约了王平到郊区的铁源宾馆风流快活了一次,但却没有让她感到往日蚀骨消魂的感觉。特别是王平在床上表现,让她很不满意。她隐约觉得,是少了一样东西的刺激。但这些天K市的公安象发疯了似的,黑明昼夜满世界的翻腾,所以,自已上个月冒险买来的药早已经用完了。可她的那个卖家也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上。晚上回到家,曾大江来电话说他这两天在外面有事,不回来了。挂了电话,在偌大个屋子里转来转去,想着曾大江自从出差回来一个多时间,别说是碰她,几乎连正眼也懒得瞅她,一想到这些,郭秀梅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她知道,曾大江这个时候,肯定会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乐不思蜀,而把她一个人落在家里独守空房。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她一咬牙,狠狠的说。想到这里,她又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这些天拨了无数次却一直关机的电话,“嘟嘟嘟”一阵,她叹了一口气,准备挂机,突然,电话竟然通了,她一阵按奈不住的激动。
但郭秀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卖家身边正坐着两个可怕的家伙:一个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杨新峰,另一个是K市恶性杀人强奸、轮奸案专案组副组长、刑侦科科长司马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