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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疼,哦?”
“呜呜呜呜呜呜……”郁佩兰哭的更凶了,甚至还咬牙抬起了受伤的左手臂,用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满目的哀求:“求求你们……不要……他还只是个孩子,都是他爸爸的错……他那会儿才十二三岁,他明白什呀……”
“他是被『逼』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他自愿,真的……求求你们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学习绩那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马上就要高考了,梦想中的院校还是公安大……不要剥夺他之后的人生,求求……”女人说着,加大了左手的力气,直接把那块衣角给攥的皱皱巴巴的。
叶竹只是直起了身,一言不发的抽出了自己的衣服,在对方那绝望的目光中转过身随着言宇一起往病房外走去。
门被打开,病房里传出了一声泣血般的啼哭,她抿紧了唇,转身把门关上,挡住了一室的喧嚣。紧接着,她回了头,再次同坐在长椅上的王越泽对视。
而一次她目光坚毅,少年却极力掩盖着丝丝惊慌。
“你逃不掉了。”
清冷的女声在走廊里响起,盖过了周边所有的声音,直直的钻进了王越泽的耳朵里。
…………
城阳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内,审讯室所在的楼层。
今天只要一下电梯,每个人都能察觉出本楼层氛围的不一样,不像是以往那般肃穆,反倒是透着分喜气洋洋。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眼下正站在窗边笑嘻嘻的杜天成和吕自白,他们甚至会和每个路过的同事热情洋溢的打招呼,有时候情绪到了还扑上前去来个无比亲密的‘搂脖杀’。
种殷勤的态度显然让同事们都不太习惯,甚至有在走远了之后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不是……杜队该不是让田局骂傻了吧?田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整栋楼都听到了,办案出现了那么大的失误,咋还笑样?”
“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那十八名受害者的案子就要破了!杀了十八个人的连环杀手啊!国内都罕见吧,之前的那点小失误和大的荣誉,压根没有可比『性』吧?”
“哦……”问话的同事点了点头,两个人嘟嘟囔囔的走远了。
杜天成竖着耳朵听完了同事们之间的悄悄话,满意的扬起了头,只觉得扬眉吐气。好家伙,看看回谁还能看他的笑话,案子一破,就连田局那老头不也得给他倒杯茶水,然后真心实意的夸他两句能干?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他简直是心里比蜜甜。
就在这时,电梯那边传来了点动静,然后就看见言宇和叶竹从上面走了下来。他急忙迎了上去,一张嘴滔滔不绝:“言队,我瞧着回指定是能把王越泽这个小变态钉死了!咱们有视频为证,没有比‘眼见为实’更有力的证据了对不对?就这拿到法庭上,完全不有任何的异议呀!”
“对了,你们去看守所见王雨了,他怎么说?”
言宇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定的,并没有因为案情取得重大突破就喜笑颜开,他瞄了一眼在身边紧紧跟随的杜天成和吕自白,沉『吟』了两秒后开了口:“王雨自然是把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表示一切都是他主导的,所有的罪行都是他出于主观意愿所犯下的,但因为身上的不便,他需要一个帮手才能顺利完所有的犯罪。想要找一个亲密无间的犯罪伙伴太难了,他于是才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说到这,他稍微顿了一下,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了杜天成:“要是一儿王越泽也是这个说法,到时候他的律师再以未成年人受到控制为理由去辩护,那最终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加上那些视频中只有王越泽虐待受害者的过程,并无他杀人的镜头,虽然他已经到了能够负完全法律责任的年纪,但是协同犯罪个名头可判不了死刑。”
“艹?!”杜天成忍不住破口大骂:“就那小崽子虐待人时候的表现,说他不乐在其中你信吗?而且宋峰总是他完全独立自主作案的吧?”
“律师也可以用那颗自制zha弹的威力来辩解,若不是后续引燃了一化学物质,宋峰不死。”言宇也深深的皱起了眉:“不过刚刚说的也是最坏的情况,现在彭哥还在解剖室继续分析那些受害者的尸体,保不齐就会有什新的发现。”
“天灵灵地灵灵!”杜天成双手合十举高,开始拜起了老天爷,求各路神佛保佑:“千万不能让个小王八蛋逃脱应有的制裁啊,如果只能判个十年二十年有个屁用,小变态伪装,在里面表现好一点还能减刑,到时候出狱只会更狡猾。咱们在他尚未成熟的时候抓到他都费了多大的力气,等到他长成了那还了得?”
“信天信地,就是别信种小变态经过国家改造之后会放弃犯罪,不可能的!”
看着情绪过于激动的男人,叶竹无奈的挠了挠额头,试图安抚:“杜队,现在说都为时过早,咱们当然是没人想要让他逃脱应有的法律制裁啊。稍后你还是先和言队进去审审看,等到审完咱们再研究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诶?我和言队?”杜天成略微吃惊的张大了眼,伸出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言宇:“怎么,你不跟着一起吗?”
叶竹笑着摇头:“次就不了,我连轴转了天,觉精神有透支,状态不好会影响工作进度的。”她其实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个决定,倒不是因为梦魇的恐惧,而是直觉有点不对劲,想着大抵不直面王越泽才能够把思绪理顺一下。
“哦,那好。”杜天成应得干脆,之后便和言宇一起走向了王越泽身在的审讯室。
叶竹带着吕自白跟在二人身后,在目送他们推门进入之后,便也打开了观察室的门,进入到了熟悉的小黑屋里。
她定定的站在玻璃墙前,双手环胸的盯着对面看,下颔线微微收紧,整个人顿时处于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