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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鬼灵精怪,“哎,笑犯法吗?”
“有病!”
“嘿嘿,我笑嫂子三顿不吃眼前花,昨天晚上没回家。”
“我——我去五娘那了,回来的晚。”
“是么,我听五娘说了,她说你会腌螃蟹,会,会那个劈腿,哎呦那腿劈开呀就——”
宋蕙莲上前狂打平安,她心里很慌乱,认定昨晚的事被平安发现了。平安很快逃了,宋蕙莲到月娘房点卯,呆到日头高起的时候,她决定去小潘屋里帮忙干活。
她要给小潘留一个很好的印象,尽管如此讨厌那个女人。
小潘刚刚起床,梳头时,宋蕙莲抢着拿镜子,洗脸时宋蕙莲抢着打水,但是小潘与往常完全不一样,她甚至看都没有看宋蕙莲一眼。
“秋菊!秋菊!”
小潘喊道宋蕙莲陪着笑脸道,“秋菊忙着扫地呢,我来伺候您。”
“哎哟可不敢当,我又不是正经人啊,露水夫妻,不敢脏了你的手。”
这句话恰如嘡啷一声亮出杀人冷剑,原来昨晚偷听的人不是平安,是她!宋蕙莲如五雷轰顶,跪倒在地。
“娘,你才是我真主子,当初不是娘开恩,我怎么有机会和爹在一起。娘你可以去查,我要是有半点欺心,咒我每个汗毛孔里长一个大疔疮。(够狠。”
宋蕙莲的潜意识里对小潘心存恐惧,慌不择路发誓作践自己。
小潘起身怒气冲冲的看着她道:“我眼里容不得砂子,既然男人要了你,我们也没和你争。但是要敢轻言轻语,妄想踩我下去——”
小潘走近了两步,“我的姐姐,你断了那个念想吧……”
宋蕙莲吓得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道:“五娘,我真的不敢瞎说,是不是,你昨晚听错了。”
小潘奇怪问道:“什么昨晚听错。”
恍然大悟道:“哦,明白了,嫂子你因为我去听墙根啊?哈!我闲的呀,是男人回到我房里一五一十跟我说的。就是后院你大娘与他商量事,他都老实告诉我,别说你了。以后长个心眼吧。”
宋蕙莲终于明白了,昨晚偷听的人是平安。唉,西门庆啊,他终是信不过我。
小潘原谅了宋蕙莲,她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行了不远,遇到了西门庆,宋蕙莲低声恨恨道:“想不到我的话你都告诉你老婆,哼,以后什么也不会跟你说了!”
西门庆一脸茫然问道:“什么意思你,我怎么没听懂。”
宋蕙莲匆匆离去。
那晚的偷听人的确是小潘,她本来要闯进去大闹一番,但是深知西门庆的脾气,担心西门庆护着宋蕙莲,反而长了她的威风,临走时在用一个玉簪插住了门。西门庆肯定认识那个玉簪,这样将来万一对质可以防止对方不承认。至于平安,则是碰巧看到宋蕙莲家里没人,又从丫头那打探,猜出的消息。
这次事件之后,只要是当着西门庆的面,小潘与宋蕙莲的关系好的如亲姐们一半,西门庆愈加感激小潘。宋蕙莲自觉骗过了小潘,又开始嚣张起来,这次她针对的是底下的奴才。
正月十五元宵节到了,家家张灯结彩,西门庆家中的夫人个个穿着锦绣衣裳,西门庆与吴月娘居上,其余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孙雪娥、西门大姐都在两边同坐,春梅、玉箫、迎春、兰香四个丫头伴着古筝弹唱灯词。宴会十分热闹,食烹异品,果献时新,这可忙坏了下人们,一个个忙忙碌碌,斟酒、上菜、端茶、倒水。
唯独有一个人忙的有点古怪,她躺在屋外穿廊下的一张椅子上忙着吃瓜子,地上厚厚的瓜子皮够埋起一个人来。
这位忙碌的女生就是宋蕙莲丫头,由于房中缺人很快就没酒了(低度粮食酒,和啤酒差不多)屋里的人接连喊了七八声上酒,看来大家都等不及了。宋蕙莲一看,这还了得,我来了!
她躺在椅子上,摆出官太太的姿势懒洋洋喊道:“来安。”
一看没人搭理她,又喊了一声,“画童。”
还是没有人应声。
宋蕙莲冲着屋里高声喊道:“贼囚根子,一个也不在这里伺候,死哪去了!”
正说间,画童捧着一坛酒跑进屋中,耳听着西门庆的暴骂声:“贼囚根子,一个也不在这伺候,欠打的奴才。”
画童委屈的颠了出来,走到宋蕙莲近前:“嫂子,你别喊了,害的爹骂我。”
宋蕙莲一翻脸,“你还有脸说,家里这么忙,你懒懒散散的,不骂你骂谁!”
画童不敢惹她,哦了一声转身要走,又回身对宋蕙莲道:“你吃的满地都是瓜子皮,爹看见了又得骂我。”
宋蕙莲慢慢的将瓜子皮吐在地上,“我又没让你扫,反正爹问的时候自然有人扫了。你别扫哈!”
画童乖乖拿了个笤帚打扫干净。
宋蕙连正自洋洋得意,突然屋中的场景吸引了她注意,小潘正在给陈经济敬酒,奇怪的是左手递上酒杯,右手在陈经济的手背上捏了一下。宋惠莲眉头一皱,嗯?这是个什么情况,紧接下来的事情更令宋惠莲兴奋了,陈经济抬腿轻轻踢了小潘一下脚,小潘口中喃喃自语,像是说着什么暧昧的话。
宋惠莲脑袋摆来摆去,她在观察,为什么屋里的人没有反应呢?原来小潘站的位置正好将西门庆众人的视线挡住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只有宋惠莲一人记录了所有秘密。
宋大闲人开心了,哈~!淫妇啊,淫妇,你丫再装纯,你丫再牛逼。TM背着贞节牌坊去偷情,这回栽在我手里了!宋惠莲犹如打了鸡血,思索半天自言自语道:那个小帅哥也不错嘛。
陈经济在宋惠莲眼中原本只是个帅哥,现在不同了,他是一个武器。一个打败小潘的武器。小潘喜欢这个男人,只要宋惠莲夺了去,就证明宋惠莲比小潘更加优秀。
只要宋惠莲夺了去,小潘就会自惭形秽,心中痛苦。
宋惠莲越想越得意,哈哈哈哈哈,突然她收敛住笑声:奶奶滴,还没到手呢。
当天晚上元宵节灯会,宋惠莲对小陈经济伸出了魔爪,她是个玩火的女人,她完全忘了西门庆会干掉她。
宴会之后的晚上,皓月当空,院中亮如白昼。小潘、孟玉楼、李瓶儿正在看陈经济放烟火,如今这三人亲如姐妹,她们还在蜜月期。
西门庆不在家,小潘提议出去逛街,“娘,我也要去。”
小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宋惠莲,心道这死妮子从哪冒出来的。
“好吧,你去后院问问大娘去不去。”
听到小潘吩咐宋惠莲赶往后院。
孟玉楼道:“这丫头不行,我亲自去问大娘。”
孟玉楼也走了。
李瓶儿道:“天冷,我得去拿件衣服。”
小潘也觉得凉了,对李瓶儿道:“帮我捎一件,反正你也有不少。”
李瓶儿也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放烟火的陈经济,一个色迷迷盯着陈经济的小潘。小潘一步步靠近,这情景总像白骨精要吃唐三藏。
陈经济猛然觉得胸口软绵绵的很温暖,小潘捏了一下他的胸肌,道:“穿这么少不冷啊?”
陈经济四周一看,哎,没有别人了。心头多少产生点犯罪的念头,血往头上涌,从脑海中的流氓语录中随便挑了两句,正要说出来,耳听一个声音。
“炮仗,我要炮仗。”
陈经济低头一看,原来是下人的小不点儿子小铁棍。
哎呀,陈经济心中烦恼,给你,给你,都给你。小铁棍搞不清什么状况让他发了笔横财,满满的抱着炮仗出去玩了。
温情继续,陈经济一甩头,看着波涛汹涌的丈母娘,“娘,你给我一件穿呗。”
小潘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道:“你胆子够大啊,吃饭的时候踢我的脚,现在又跟我要衣服,我是你娘,又不是你,意中人。”
这是一种鼓励,我的意中人别害怕勇敢的上吧。
陈经济嘟囔着:“不给就不给,还吓唬我。”
小潘恼道:“你就是城头上的麻雀,胆子还不如蚂蚁。”
正说间,刚才走的人一下子都回来了。大家带回消息:月娘孙雪娥不想出门,李娇现在越来越发福了,走一段路能流半斤汗,打死也不逛街。不过下人们都喜欢去。
一个大的旅游团队形成了。小潘、孟玉楼、李瓶儿领队,陈经济负责放烟火,来安,画童打着纱吊灯跟在后面,包括宋惠莲在内的下人们是旅游团员。
小潘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出发!”
“等一下!”
宋惠莲对陈经济道:“姑父我去屋里打扮一下,你等我啊!”
一溜烟往后就跑,陈经济道:“我们马上就走。”
“讨厌!你要走了,我一辈子不理你!”
小可爱消失了。
女同胞们全部脸色黑线,大家的内心异口同声:“贱!”
小潘狠狠道,你妈*,先奸后杀也不解我心头之恨。
当晚,清河县街头出现了这么一群仙女,明月照耀下,各个身穿白绫袄儿,遍地金比甲。人们以为是公侯家的亲眷,都闪避退让。
正月十五晚上的这个活动,在古代叫“走百媚。”
也叫走百病,意思是这天一走百病消。
宋惠莲走的最活跃,又跳又蹦,又看又喊,花果山的猴子也比他逊色十分。她所有的行为指向一个人:陈经济。
“姑父,你放个桶子花我看看。”
“姑父呀,你放个元宵炮仗我听听。”
突然之间她弯下腰扶着小玉道:“哎呀我的鞋掉了。”
孟玉楼问宋惠莲道:“怪了,你今天怎么掉了那么多次鞋?”
玉箫答道:“她怕自己的鞋踩上泥,套着五娘的鞋穿。”
孟玉楼震惊了,明人以小脚为美,好比现在的女人比胸的大小,宋惠莲穿着自己的鞋,再套上小潘的鞋,这是炫耀自己的脚小。
掉了很多次鞋,掉了很多次小潘的鞋,放在现在总有说小潘是水桶腰的意味。况且还用小潘的鞋踩泥,女人们知道这是挑衅。
正说间,宋惠莲挽起裤脚给孟玉楼看,“三娘您看,鞋太大。”
孟玉楼默然不语,她看到小潘脸上的凶光,良久,小潘对她道:“昨天借我的鞋,想不到居然套着穿,这个成精的货!”
宋惠莲出尽了风头,陈经济被这个开爱的小肉迷得神魂颠倒,一路上只顾与她说话。总之,宋惠莲是这一晚上最绚丽多彩的烟花。
烟花在绽放之后最美丽,然后就是死一般的灰烬。
风雨浮沉过,几天之后,东平府新上任了一个兵马都监,(掌本处屯驻、兵甲、训练与差使之事)此人姓荆,位列千户。荆千户上任不久,熟悉了地面人情,他立即行动,前去拜访西门庆。
我们说过西门庆与武官们称兄道弟,影响力很大。官场讲究花花轿子大家抬,人家给面子我也得识趣,西门庆包网巾(头上的装饰,会晤要正式)整衣出来,热烈欢迎。
西门庆吩咐下去,“快上茶。”
问题就出在茶上了。平安到后院的时候,小玉,玉箫,宋惠莲三个人正在打闹,小玉骑在玉箫身上,喊宋惠莲道:“嫂子,你过来拉住她一条腿,我*她一下。”
(原文:嫂子你过来,扯着淫妇一只腿,等我肏这淫妇一下子。
平安心道,奶奶滴,不堪入目的一景啊,对玉箫说道:“玉箫姐,前边来客人了,爹叫我要茶。”
没有人理他,还是嬉闹成一片。
平安怕西门庆责骂,不住的喊:“玉箫姐,玉箫姐。”
宋惠莲插口道:“笨蛋,去厨房找上灶的要去,我们只管大娘房里的茶水。”
平安哦了一声奔往厨房,今天在厨房值班的是来保的老婆惠祥。来保就是我们说过的行贿的那位,千年罕见的机灵鬼。他的老婆属于五大算粗,水桶腰倭瓜脸,谁也不惹,但是谁要惹她就倒霉的街头泼妇。
惠祥大妈正在厨房哼着歌,专心的炒素菜,这是给吴月娘的亲嫂子吴大妗子准备的,那个姑奶奶信佛。
平安慌慌张张的过来要茶水,惠祥大妈急了,“你以为我哪吒吗?两只手忙着炒菜呢,跟后边(月娘房里)要去就行了。”
平安道:“惠莲嫂子说该厨房上灶的准备。”
(宋惠莲的嘴要多欠有多欠)惠祥顿时火了,宋惠莲,她曾经的战友,当时大家都是在厨房干活,你也是个上灶的,现在瞧不起我了。(上灶略带点贬义,尤其是宋惠莲这种曾经干过这种活的人来说。
“骚狐狸精,敢叫我上灶的。我偏不顿茶。”
这个皮球就在院子里推开了。
荆千户坐了一个时辰(两小时)说的口干舌燥,还是一碗茶也没上来,总觉不自在,这也不是待客之道啊,起身告辞。
西门庆苦苦留住,“再聊会,一会喝杯茶。”
茶终于端上来了,是惠祥同志顾全大局,荆千户笑呵呵喝了一口,脸色有点难看,想吐,硬咽下去。心道西门大官人,都说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就上凉水啊。
西门庆喝了一口,顿时想起身将平安给掐死。又谈了一会,荆千户终于走了,西门庆找到吴月娘。
“查查今天谁顿的茶,给我打!”
惠祥大妈跪在院子里,月娘问道:“说!你这样干活的该不该打?”
惠祥性子直,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月娘听了只是骂了她一顿。吩咐以前厅来人由玉箫和宋惠莲上茶。
如果是别人这是也就过去了,惠祥可饶不了宋惠莲。惠祥大妈杀气腾腾找到了她,“淫妇,我挨罚你舒服了吧?”
宋惠莲一摸胸口,表示受了惊吓,“没有啊,还不舒服呢!”
我擦!惠祥火了“你凭什么叫我上灶的?你没干过吗。人家一个坟头上的蟋蟀还不吃癞蛤蟆肉呢,你怎么就这么欺负我。”
“哎,爹要罚你,管我什么事?”
哟,拿西门庆压我!惠祥道:“哼,别说你不是爹的小老婆,即便是我也不怕!”
月娘赶了来,“你们都有病啊,吵什么呢,给我回去。”
月娘这是明显的和稀泥,偏偏惠祥这个下人水火不进,扭头看着月娘道:“今天只要打我一下,我就把这个婆娘的肠子掏出来,大不了不干了!”
同样的地位不同样的对待就会产生怨恨的幽灵。
其实像宋惠莲这样下人出身,夫人待遇,家里出乱子是必然的。
可是事情已经无法控制了,宋惠莲侍宠生娇,越发不将下人们放在眼里,每天和小潘、李瓶儿、孟玉楼在一起玩。她已经得罪了所有的人,上面的人不待见她,下面的人仇恨她。宋惠莲毫不在乎,只要西门庆喜欢我就足够了,足够了。
真的是这样吗,危机就这样到来了。
两个月后,春光明媚,宋惠莲参加了西门家最后一次妻妾盛会:大家在一块打秋千。
秋千西门家的秋千是一对对的上,吴月娘身为淑女不能做这种勾当,她想让二娘李娇露一手,李娇身子直往后缩。小潘掩着嘴笑,心道这肉球上去,万一甩下来能滚出清河县去。
孟玉楼一挽袖子,对小潘道:“六姐,咱俩上。”
小潘乐坏了,喜滋滋上了秋千,荡起来后,小潘还是止不住笑,咯咯咯咯咯,笑的手脚一软抓不住甩了下来,来。
月娘上前对大家展开教育:荡秋千不能笑啊,我认识一个周小姐玩秋千一笑一屁股做到板子上,把喜摔没了(处女膜破裂。夫家说她不是处女,嫁过去又送回来了。
在场的夫人都是男人堆里过来的,嗤之以鼻,小潘爬起来,暗自骂道,处你妈个头,老娘不做处女好多年。随口说道:“孟三不会玩,六娘你和我玩。”
这回是小潘和李瓶儿搭档。
突然,一个男人出现了,陈经济。吴月娘见到喜欢的女婿笑道:“姑爷你力气大,过来帮忙推她们一下。”
哈?还有这好事。陈经济屁颠屁颠过来。摸向小潘的腰,往前用力推了一下。李瓶儿那边没推,险些被晃下去。急忙叫:姐夫还有我呢。按说应该将李瓶儿裙子里一下身体,再推。男女授受不亲嘛。
陈经济到了李瓶儿身后,一把将裙子掀了起来,眼睛暴充着血,看着她的大红内衣,伸出手来重重摸着推了一下。李瓶儿又喊:你慢点,慢点,我腿软。
小潘急着喊:还有我,还有我,裙子兜住了。陈经济的颤抖而有力的魔爪又伸了上去。
最后打秋千的是玉箫和宋惠莲,宋惠莲像是个天生打秋千的,身形如飞仙一般,根本不用人来推。
大起大伏,大起大伏!
来旺已经到西门家大门口了,虽然宋惠莲没有想着接丈夫,有一个女子却是每一天都注意着。来旺临走之前已经和她眉来眼去了。
孙雪娥。
作为一个N年没有被男人碰过的女人,男人对于孙雪娥来说就像乞丐吃满汉全席那样奢侈。
因此,来旺在孙雪娥眼里是最英俊最潇洒最帅气,最有男人味的意中人。当然他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跑腿呢。
孙雪娥站在堂屋门口,一副望夫石的姿态,默默的看着来旺走上前来,来往上前作揖,他的姿势很亲和,一种双方心领神会的亲和。
“好呀,你终于回来了,半年不见,你黑了,胖了。”
孙雪娥的声音透着欣喜。
人多眼杂的地两个人不敢过分,来旺问道:“我老婆呢?”
哼!孙雪娥又现出往常的刻薄表情,“你老婆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来旺待要再问的时候,吴月娘来了,来旺慌忙交代差事,深夜,离家的人都入睡了。孙雪娥躺在床上抚摸着刚刚来旺送她的两方绫汗巾。来旺很是疼她,还给她带了两只装花膝裤,四匣杭州粉,二十个胭脂。这是畸形的恋情,千百年来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们发疯般期待着这样的好运降临到自己身上,孙雪娥是幸福的。
令孙雪娥开始的事还有一件,今天晚上,宋惠莲要倒霉了。
来旺的家里,宋惠莲伺候他上床,夫妻半年未见,宋惠莲心中自是很高兴。这是来旺躺在床上斜眼正好看到一个箱子。
“那个箱子里的蓝缎子哪弄的?”
“后边房里见我没有衣服特意送我的。”
“接着编,你的首饰哪来的?”
宋惠莲有点害怕,“哈哈,谁没个三亲六故,我姨妈送的。”
宋惠莲一遍琢磨,我刚才说话的时候自然不自然。恩,很自然了。
咚的一拳,宋惠莲踉跄着退了一步。
“媳妇,咱能讲一次真话吗?”
“你打鸡血啦,你有病啊,实话不信非逼着我说假话啊。跟你说了,是去年——(省略细节性谎言)娘才送我的。”
来旺不像来保,他脑子不好使,正在思考。宋惠莲急攻起来,“哪个烂舌头的造我的谣啦,老娘我不是好惹的,我宁可死了也不受这种侮辱!我的那个天呀——”
宋惠莲委屈的哭了起来。
来旺彻底没招了,没有证据,老婆又那么委屈,怎么办?去他娘滴,倒头就睡。
第二天,这事大事化无了。宋惠莲找玉箫追查告密者始终没有找到。
几天后,月娘找小玉叫孙雪娥,小玉找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个人,冷不防,她看到孙雪娥从来旺的屋里出来。
哦,她去找宋惠莲了。小玉猛然一想不对,宋惠莲在厨房呢。有可能是找宋惠莲没在,所以出来。这时西门庆的呼喊将小玉的假想推翻了。
西门庆喊道:来旺!
来旺就出来了。
一切都明白了,小玉回到后院告诉了吴月娘,吴月娘没有发作,她对孙雪娥多少有点同情。
可是,小玉知道的事情,丫鬟们就知道,丫鬟们知道的事情,小潘就知道。当年小潘因为孙雪娥告密,生生挨了一马鞭子,终于要因果循环了。
小潘正要准备反扑时,她又收到了一个更重要的秘密,告密人是家人来兴。当时小潘正与孟玉楼下棋,来兴神色慌张闯了进来,“五娘,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说完,看了看孟玉楼。
小潘道:“自己人,没事。”
来兴压低声音道:“来旺要杀掉爹,还说也不会放过你。”
小潘问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他说爹勾引他老婆,五娘提供院子给他们睡觉。”
小潘全明白了,来往之所以知道这些事,一定是孙雪娥泄露的,孙雪娥怨恨自己,告密时刻意丑化了自己。哼哼,什么叫一箭双雕,孙雪娥,宋惠莲这回你都给我死切!
小潘明白的同时,孟玉楼也全明白了,整个西门家,很少有她不知道的事,只是不说而已。
“呀,六姐,居然有这样的事,真的吗?”
小潘没有说话,让来兴走。来兴到了门口小潘又将他叫了回来,“如果晚上你爹喊你问话,你要这么说——”
孙雪娥你不是会造谣么,我也造一个给你看看。
安排好后,小潘才像孟玉楼解释,“他爹的事,我知道一些,爹不让我告诉你,所以一直没跟你说。”
孟玉楼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呀。”
这样就好,大家都有面子。
来兴为什么会告状呢,都是宋惠莲惹的祸,西门庆为了照顾宋惠莲,特意给来旺安排了“采办”(采购,中间拿提成,揩油水)的好差事。可是原来的采办是来兴,来兴怨恨对方是性贿赂,不公平。赶巧来旺最近受欺负,明着不敢反抗,喝醉了当着小厮就发酒疯,嚷嚷要西门庆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意淫也没找对地方,全让来兴给听去了。
夜晚,小潘的院子里灯火通明,西门庆主持听证会,来兴证实了来旺要杀掉他和小潘。小玉证实了来旺和孙雪娥有染。
小潘做总结性发言:他爹,你偷他的人,他就搞你的人。不仅要杀你,还要干掉我,我是无辜的呀。
凑近西门庆耳朵道:先下手为强吧,以免后患!先下手为强吧,以免后患!小潘不断的重复这个意思,西门庆决心已定,先解决孙雪娥。
这个小娘们简直是我的耻辱了,背着我偷汉子,可以无耻,怎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当天晚上,孙雪娥的房间里,只发出一个声音,拖长的啊。史无前例的暴打,眼见着上帝要将孙雪娥带走,吴月娘出马救了她一命。
吴月娘出了个折中的主意,没收作案工具:首饰,好看的衣服,但凡能勾起男人万分之一性欲的东东,西门庆都充公了。
无产阶级用在此时的孙雪娥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就像一些人说的,孙雪娥想吐别人一口痰,结果一仰头,奶奶滴,掉自己脸上了。
下一个就是来旺,西门庆吩咐玉箫找来宋惠莲,他要确定一下事实。
宋惠莲一听便知道祸事来了,一定是小人听了老公的酒话,背后里下了套子,借刀杀人。
“爹呀,这事可能吗,我家男人那怂样,就是喝两水缸酒,长七个脑袋八个胆,也不不敢说杀你呀。哪有吃着纣王(瞧这比喻)还嚷嚷纣王无道的。”
西门庆怀疑的目光看着宋惠莲。宋惠莲拿出看家的绝活,“我发毒誓保证!”
西门庆哑口无言,忍不住出口,“那为什么别人说他。”
“谁?”
宋惠莲迫不及待的抓住问题的关键点。
“来兴。”
呵呵呵呵呵,宋惠莲笑了,越笑西门庆越懵,其实宋惠莲也是拉大旗作虎皮故作镇定,“他呀,我男人抢来他采办的活,肯定怨恨在心,爹这个你还猜不出来吗?”
利益关系,西门庆再清楚不过,一时着急把这茬忘了,不错,来兴这是挟仇报复。宋惠莲看西门庆脸色缓和松了一口气,老公必须离开了,时间长了必然生事,况且自己还是想过一个人在西门家逍遥的生活。
“你给他几两银子,让他到他乡,做生意去吧,咱俩以后也好见面。”
西门庆点头答应,搂过宋惠莲就亲,宋惠莲忙将舌头送入他的口中,五秒钟后又突然停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你给我编个鬏髻(头饰,银丝所制,约八两银子,五千元)吧。”
西门庆一口答应,又急急的亲了上去。
这是很多小女人勒索老公的小手段,屡试不爽。
来旺正在去往西门庆房间的路上,他要愤怒了,他要爆发了,他要变成一只凶猛的雄狮在西门庆那只小猴子面前怒吼!
来旺走到西门庆近前,像只绵羊般老实“爹,您找我?”
“你明日去东京蔡太师那里一趟,有一千两银子需要人押送,此事办完之后,我给你写银子,供你到杭州做买卖。”
如果是半年前来旺听到这句话,他会开心。现在听到这句话,来旺欣喜若狂啦!(原文:这来旺心中大喜)哈哈哈哈哈哈,我在西门家虽然皮肤黑黝黝的,可是人家私下里都叫我绿巨人。我的老婆你想睡就睡,连个借条都不带打的。家对大爷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了。
一千两(60万)啊!哈哈哈哈,有了这钱,我还要那淫妇干什么,拜拜了您那。
来旺笑呵呵的答应,快乐的离去。西门庆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真想的开。
来兴天天盼着重新得到采购的工作,可是没有动静,这天早上,他看到来旺急急忙忙的买东西,很是奇怪。
“他急急火火的干嘛呢?”
“准备行李,听说今天就要去东京给蔡太师送礼。”
来兴嫉妒的火焰越少越盛,我擦,什么好事都到这孙子身上了,我怎么就那么衰呢。
我活的不好,谁也别想好。
来兴鬼鬼祟祟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小潘的屋里,小潘的斗志激发起来了。宋惠莲行呀,有手段,现在你是西门家的螃蟹横着走啦,没人能干的过你。
然而小潘是西门家的蝎子,上手就得蛰死你。小潘舞动螯刺,赶奔花园卷棚,陈经济正在那封礼物,看来要出发了。
西门庆让人抬着兑换好的银子装车,小潘将他喊到屋里。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那个淫妇说话肯定向着自己老公啊。他已经有言在先要杀你,现在你给他银子,人家正好借机拿钱就跑,老婆也不要了,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西门庆很聪明,但是一旦妇人的话总能让他头晕脑胀,当然这一次,小潘说的绝对是金玉良言。
“那我不让他去了,留在家里。”
“留在家里?你傻了吗?他——”
屋外传来宋惠莲与来旺的说话声,他们夫妻正在送行。小潘压低声音继续讲着,西门庆的脸色变得黑暗阴沉。
兔只,骑马没?
脆皮,看到了——小兔子乖乖,把萝卜交出来~手机党很辛苦的,问下北少大概每天什么时间更新啊?——一般是早晚吧,碰到出门就不好说了。哎呀,真不好说呢,性子上来随时都发貌似在煮酒看到过,后来找不到了,赶紧mark之——是哦,那会遇到些事,持续一个月没有更新,就此沉没了。
哎呀呀,谁没有一些,沧桑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