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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一下，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的感觉。
他老了。
那几滴血就是证明。
他以前杀人从来没有犹豫过。
而今夜
难道
他觉得自己在为身后那些尸体而惋惜。
他们现在只是一堆黄土了。
杀手在走。慢慢的走。
慢的有些像一只蜗牛。
太阳就要出来了。
他讨厌太阳。
他必须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因为——他是一个杀手。
杀手是不能留下行踪的。
就像是狼。
狼总是单独行动。
他也是。
经验来到的猎人总是能抓到一窝一窝的狐狸。
理由很简单：狐狸总是以为自己很精明。
一直到死，它也不明白，其实是自己算计了自己。
因为猎人有猎犬。
而狗的鼻子通常都是很灵的。
但猎人却很少能抓到狼。
理由也很简单：
猎人有情，狼却无情。
清晨的曙光露出来了。照在这一柄锈迹斑斑的刀上。
这柄刀已经陪着他杀了七百三十五人和一匹狼。
他只杀过一匹狼。
当时用的就是这柄刀。
那匹狼曾哺育他到十一岁。
但他杀了它。
因为他忍受不了狼眼睛里的目光。
那种目光总是能穿透他的眼神。
所以他只有杀了它。
后来他做了杀手。
一直到现在。
他不知道以后还会再做多少年？
他从没有想过以后。
杀手的时间概念只有现在。
为了现在而存在。
为了存在而杀人。
因为杀人而拥有现在。
东方的天已经泛白。云都红了。
他站住。
看。
应该是要升起了吧，却又好像是太阳下山时候的样子。
他喜欢看黄昏时候的太阳。
那个时候的云彩也是红的。
像血一样红。
他继续走。
却感觉背后的衣衫已经被露水湿透。
他确定不是汗。
从第三次杀人开始，他就不需要流汗了。
走
太阳升起。
一阵风急疾掠过，惊起一群树鸦，呼啦啦地从前面的树林中飞起，一眨眼就消逝了。
翌日晨。
县中六扇门公告：
昨夜，武林世家秦家堡被灭门。掌伤致死。
江湖第一杀手叶未明暴毙于后山风林。死因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