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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余今铭偷瞥了一眼二皇子,小声地念叨了一句:“南鸢贴在我身上时,被她瞧见了。”
闻言,二皇子抬了抬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教你平日流连烟花巷柳之地,怎么劝也不听。”
“陆辰远,天地良心阿。”余小侯爷腾然而起,气急败坏下,直呼二皇子的名字。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压低声音说道:“我去这地是为了谁?我接近南鸢是为了谁。”
二皇子见他满脸通红,也不再逗弄他:“好好好,是为了我。”
迎柳巷虽是勾栏地,但碍于人多眼杂,反倒成了探听消息的极佳之地。
陆辰远原本没这些心思,直至四皇子处心积虑地与他争锋相对后,他才听取了幕僚的意见,在宜春院安插了南鸢这一耳目。
他贵为皇子,自是不能随意出入烟花之地,正巧余小侯爷风流惯了,这才顺势而为,让他揽下了这个担子。
“圣上当真要要送她去和亲?”余今铭收起一贯玩世不恭的模样,神情肃然道。
二皇子抿了抿嘴,大燕瞧着朝纲稳固,实则波云诡谲。但凡有些权势的,背地里定是各自结党,自成一派。这样的场面若是遇着战事,朝野上下一片混乱,百姓也会苦不堪言。
然而,若想两方和和气气的,邺都提出的要求也确实在圣上的考量中。
“若定安公主一早就定了亲事。圣上是不是就有借口回绝邺都了?”
难得见他直言正色,二皇子瞥了他一眼,也猜中了他的心思:“你想求娶定安?”
余今铭沉思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定安贵为公主,又是圣上最疼爱的女儿,他原想着等自己有了功业,再去求娶,可眼下这状况,应是等不及了。
“我父亲早前立过军功,圣上念其劳苦功高,曾应允他一个条件。这些年,余家兢兢业业,又承蒙圣上厚待,什么都不缺,是以这个条件,我父亲从未提过。若是我说的法子能行,我便求我父亲去向圣上开这个口。先来后到的道理,料想邺都还是懂得的。”
二皇子也疼定安,若非群臣相逼,他自是与圣上一样,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
眼下有了余小侯爷,这个法子也未曾不能一试。他拍了拍余今铭的肩,正容亢色道:“若你胆敢负她...”
话未说话,二皇子兀自轻哂了一声,后半句话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嫁余小侯爷总好过嫁邺都王,分明是自己有求于人,怎还端出一副命令人的姿态。
余今铭知晓他那后半句话,他肃着脸道:“我定不会负她。”
话音刚落,他便又恢复了纨绔子弟的模样:“南鸢的事我还不能同她细说。日后我若是去花楼,还得劳烦二殿下替我扯扯谎。”
陆辰远剜了他一眼,顺道扬了扬的茶盏:“欠揍。”
眼瞧着身边之人逐一有了归属,他这心里不由地浮现陈沅知的脸来。
***
回府马车上,定安阖眼倚在陈沅知的肩头。
陈沅知虽困顿,只一想起出宜春院时闻到的香气,她便怎么也睡不着。
马车驶入熙来攘往的长街,长街上林立着好些铺子。马车停在一家香粉铺子前。
铺子里挂着好些香囊,除制好的成品外,摊前还摆着十来种现成的香料。
“公子若是不中意,可自行挑选香料,小的教人研磨制作就成。”
陈沅知捻起几种香料在鼻尖嗅了一会,这些香料虽与她闻到的有相似之处,到底还是有差别的。
她挑选了几味后,仍是调不出一模一样的香来,奈何身边没有香料的古籍。她便只好随意买几味,带回府中慢慢研制。
院里的枯枝烂叶皆被侍婢们打扫干净,石板缝里的积水也干涸了。陈沅知披着斗篷伏在案前,她翻遍了手头的古籍,手中的香已有八/九分相似,却仍是差了至关重要的一味。
这时,银荔端着几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姑娘,这些是昨日公主府里带来的东西,我替你摆在柜子里了。”
陈沅知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好”。
忽而,她好似记起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银荔不明所以地问道:“姑娘忘了何事?”
陈沅知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木匣子端过去。开了铜锁,一股馥郁的香气直钻鼻尖。
她捻起其中一瓶,两眼弯成月牙儿。
“怪不得总觉得香气熟悉,原是在定安那儿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