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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人哪?”人高马大的熊护法疾风一样从窗口翻进屋内,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案上焚的香还没有灭,午后的阳光透进窗棂,斑斑驳驳的印在几案上,与丝丝白烟缠绕在一起,清冷的屋内浮上一股暖意。
“老爷们还焚什么香,一股子脂粉气”指风轻弹,灭了香,一个鹞子翻身坐在案边的椅子上,右腿一架,闭目养神。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仍不见屋主身影,我们熊爷起身抖了下下摆,准备舒展下筋骨,随手抄起案上的镇纸捏在手心把玩,一双滴溜溜圆的大眼开始四下打量。
这是熊大护法头一回在青天白日里进到揽月的房间,端的还是有些好奇心,这披着商人皮子的一宫之主,不知道私下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咂咂嘴,熊宝不免想起以前做活儿踩点时候发现的各种乐子,啥书生公子的红丝线,小皮鞭,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被窝里的绣花小手绢儿,好像每个人都有几副面孔,每每发现都让熊爷叹为观止,乐不可支。
眼一转,心一动,就锁定了墙角的一个衣柜,照理说衣柜么,该是放在屏风之后,卧床之侧,方便拿取衣物,可偏偏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卧床周围一览无余,除了一个搭衣服的简单木架之外空无一物,山间竹屋有青山绿竹相配,可以称得上一个简单雅致,但是此时熊大爷身处的是一间卧房,只感觉空空落落,冷冷清清。
轻轻拉开衣柜,满柜的白色衣衫叠的整整齐齐,堆的满满当当,晃花了熊宝的眼,“这人这是做了点儿病吧,除了白就不会穿个别的色?”低头瞅了瞅自己的一身黑,伸手摸了摸,“还是俺身上这个色好,显得多高大威猛,出去做活儿也没那么容易脏,嘿嘿。”低头一格格的扫过,最下层衣物底下露出一截银边,从身上抽出随身的帕子裹了手,慢慢将垫在银边上面的衣服抬起来,这才看到最下面收着的是一件小小的银丝甲,手摸上去微凉,颜色有些不匀,有几处微微有些发黄发乌,显然用了有些年头了。银丝甲是一种贴身穿的软甲,当然不可能刀枪不入,但是比普通的衣物来的结实的多,一般富家子弟刚开始习武的时候乐意穿这个玩意儿,尽管价格不菲但也不是什么太过稀罕的东西,毕竟高手过招,这薄薄的一层防护没什么实质的作用“这玩意儿用了好多年了吧,还用得着收的这么仔细?”没忍住一把将半旧的银丝甲抽了出来,却发现除了朝上一面后腰位置没有破损,整件软甲上上下下全是划痕,但是都被仔细的缝好,针脚细密匀实,右胸位置一个窟窿,竟然将整件银丝甲刺了个对穿,窟窿边缘还沾了星星点点的黄褐色的点子,想是经年的血迹变了色。“嗬,这可真是有点儿惨烈了,估计这玩意的主子早都挂了,难不成是为了留个念想?”轻手轻脚的将银丝甲重新压回衣物底下,熊宝合上柜门,转身又回到他刚才喝茶的小花厅,正要伸手去摸桌上的茶壶,却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熊大护法一个腾身上了房梁,收敛气息,隐入阴影中。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抹浅碧轻轻迈入房中,然后回身掩上了门。熊宝微微探出头看了一眼,应该是揽月楼里的姑娘。眼瞅着这个姑娘走到桌边,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纸包,将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倒进了桌上的茶壶里,然后又走到几案边,打开案上的香炉,挑了挑里面的残香,随后将随身的手帕铺平在案上,把香炉整个倒扣,将残香跟香灰都倒到帕子上。小心的将帕子收起,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包,将包里的香灰倒入香炉,换上新的香料点燃。做完这一切,姑娘呼了一口气,重新理了理衣衫,慢慢走出了房间。
房梁上的熊宝刚想下去瞅瞅有什么蹊跷,门口又传来脚步声,熊宝只能缩回阴影中。来人穿着米黄色配金边的外衫,露出下面颜色更浅一点的百迭裙,裙子未到脚面,能看到淡黄色的鞋面。看这身装扮,熊宝知道来人是谁了,揽月楼的大管家,芸娘。芸娘进门后,只回身虚掩了下门,然后径直走到几案前,拿出案上镇纸下压着的几页纸,大略看了一眼然后折起来放入衣袖中。转身欲走,熊宝见她吸了吸鼻子,朝香炉看去。
“怎么烟气这么大?味道也难闻的紧…”芸娘嘀咕了一声,然后打开香炉盖将香灭掉,挥了挥袖子随意扇了扇,径直走了出去。
“啧啧啧,鼻子尖连眼神儿也好使,什么烟气不烟气的,我咋没觉得?”熊宝心里念叨着,一个翻身下了房梁,凑近香炉使劲儿闻了闻,还是没闻出啥不一样的味道,反正都挺香的。顺手揭开香炉盖,往里看了看,发现打了香篆,刚燃了一点点就给断开了,没啥看的,熊宝刚想把炉盖盖回去却瞥到香炉口的位置,有什么动了一下。定睛瞅了一眼,好像是只小虫子,但是实在太小,感觉忽隐忽现的。刚想伸手去捻一捻,门口又传来动静,熊宝翻了个白眼,将香炉盖一丢翻身又上了房梁。
芸娘带着一个穿浅碧色短衫,下着白色裤子的姑娘进了房间。
“你这丫头,跟你说了几次了,揽月房里不要燃香,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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