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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那些三姑六婆翘着兰花指捻着瓜子磕,在莉莉经过时过来问好,嘻嘻哈哈的说着话。】
【“莉莉,你爸爸要娶新媳妇了,他就不要你了!”】
【“我爸爸才不会!你胡说!”莉莉气得涨红了脸。】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你奶奶现在就在被你爸爸相看新媳妇,这有了后娘啊,自然不要女儿了。”】
【“谁不想要儿子啊,”看着哭着跑了的小丫头,其中一个老阿婆磕着瓜子,上嘴皮子一碰,瓜子皮混着唾液就吐到了地上:“女孩子不过是赔钱货罢了。”】
【“就是就是,”旁边大娘吃着炸豌豆:“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前,哎呦,谁家媳妇生女儿,不溺死在马桶里都是慈悲菩萨了,哪像现在,啧。”】
【“说得有理,说的对。”众人连连称赞。他们都是生了儿子的人,自然是傲气得很。】
之后,“我”去理论,不仅被那些三姑六婆奚落着“不过是开个玩笑,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之类的难听话,更有甚者,还劝“我”说什么养姑娘就是赔钱货,不如卖去给人做童养媳之类的话。
在这样压抑又痛苦的生活里,“我”一次次的回想起亡妻和女儿在故乡之外生活的快乐,感到自己只是站在中间摇摆的指针,过去多年的教育让他本应该指向父母和故乡,但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让“我”无法忽略女儿的哭泣和呐喊。
而在离乡七八年,早就习惯了故乡之外的生活的“我”渐渐地发现自己也与故乡之间的格格不入之后,“我”迷茫了。
将侮辱视为夸奖,将鞭打视为爱抚,将奴役自己视为荣耀。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个和“我”一样从故乡之外回来的发小,因为宣扬自由民主、解放封建思想而被杀头,周围都是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围观的人,以及嚷嚷着“人血沾馒头可以治疗肺病”。
是的,谢皎写的这一段,就是借鉴了鲁迅先生的《药》以及电视剧《觉醒年代》的情节。
费尼亚真的是从头到现在全程看傻眼了,无论是那些可以说得上是酷刑一样的裹脚文化,还是那段拿死者骨灰配冥婚,这些隔壁大国的陋习都把他看傻了。
不是,他们俄罗斯有没有这种陋习?太可怕了,尤其是那个裹脚,他光是看着都觉得,emmmmm这招做刑罚应该效果不错。
而到了这一大段文字,他看着那个没有写名字、死去的发小,心里面挺不好受的。在费尼亚眼里,这个发小他年轻、稚嫩、天真,甚至有点蠢,却有着最炽热明亮的灵魂和最坚强的革命之心,但是他死了,冷却人心的则是那些冷酷麻木的愚昧观者。
而这些人,却是这位可敬的革命者献出生命都想保护的人。
可悲,可叹,又可惜。
这件事成为了改变“我”的导火锁。
【为众人抱薪者,却使其冻毙于风雪;为大众谋福利者,却使其孤军奋战;为自由开路者,却使其困顿于荆棘。】
【这样的故乡,这样的社会风貌,真的有存在的价值吗?】
【在故乡的漫长历史当中,一直都存在这两种恐怖屠杀。一种是战争时期或者感情冲动下进行的屠杀,一种是无意识的冷酷屠杀。一个只持续了数月至多几年,一个则持续了千年以上。一个使千万余人死亡,一个则使一亿人丧生。但是我们只恐惧于战争的死亡,只畏惧于杀人魔的滥杀,但是对于刀枪剑戟一瞬间带来的死亡,难道能够比得上千百年来思想奴役带来的慢性屠杀吗?短暂的疼痛后的死亡,能比得上被层层叠叠的血泪溺死的绝望吗?战争时代所填装的棺材,一块墓地就能容纳下了。可那自古以来的真正恐怖,那种不可名状,惨绝人寰的恐怖,其所填装的棺材,让人视而不见麻木千年的无形屠杀,难道,不更为应该为之反思反省吗?】
【我被这种冷酷麻木的思想束缚了一辈子,难不成,我还要我的孩子沦为这这样的被压迫者和压迫者吗?】
【谁来救救孩子,谁能救救孩子!】
【救救孩子......】
第38章
凭着一腔愤恨与不甘,谢皎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肝了6天(谢皎:也不能说不眠不休,一天怎么也睡上了五个小时,饿了就拿冰箱里放着的便当or煮熟的饺子加热对付一口),就连费尼亚,也是她饿了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给他倒猫粮。
结果,就是她挠出来这部20多w字的小说《救救孩子》的中文版、英语版和俄语版。
保存好之后,谢皎摇摇晃晃的拿着干净衣服去了卫生间,放热水的同时把身上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然后躺进浴缸拉上浴缸盖板。
微凉的皮肤接触到滚热的热水时,每一个毛孔都似乎发出舒适的叹息,全身的疲倦都似乎释放出来,谢皎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睛,享受泡澡的快乐。
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大脑处于一个模模糊糊的状态,直到属于费尼亚的喵喵叫声以及抓门的刺耳声音接连不断响起,她才模模糊糊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