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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勤政殿。
正统帝看着一封奏折,脸上若有所思。
这封奏折,以及面前这十几封奏折,都是由各州府呈递,内容一致,都是说商贾纷乱的事。
大周目前的商税是十五税一,而历史上最低,也不过二十税一,三十税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一半的缩减,可以省下多少钱来,再加上有心人推动,那些商贾发生骚动是必然的。
当然,这一切也都在计划之中,令正统帝有些心烦的是,这些呈递奏折的州府,基本上是越王封地。
对于越王的心思,以及和太子只见的嫌隙,他自然心知肚明,本来这也是因他而起。
对于越王施展手段,拉拢朝臣,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说是默许。
但是,朝臣是一回事,地方则又是另一回事。
朝臣的靠向,某种程度上会影响国本之争,但最终,谁成为最后的储君,他们就会最终靠向谁。
而且,位列朝堂之上的,没有几个没脑子的,对于站位这种敏感的事情,不是说越王积极去拉拢就会掏心掏肺。
再不济,自己这个皇帝尚且年富力强,什么事情压不下去?
说白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
但地方则不一样了,越王的封地在南方那嘎达,一连片的足有二十二州,一连片的都在南方那嘎达,离京城可不近。
但现在越王人在京城,却可以控制州地办事,说明越王对封地的浸入已经有所规模了。
本来,对皇子来说,有封地很正常,反正基本上若有皇子都不之官,也就是不去封地任职,所以封地的数目,更多的是荣誉象征。
但现在,越王对那二十二州的掌控明显要高很多。
如此一来,一旦越王争不到太子之位,那二十二州会不会出现变故?
正统帝忽然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不由用手轻轻敲了敲额头。
旁边的刘喜见状,急忙过来帮主子按摩。
“刘喜啊,太子最近在干什么?”
“一直在东宫。”刘喜言简意赅。
正统帝点了点头,又道:“听说,那个沈浪投向太子了?”
“奴才听说,太子是去找过沈浪,沈浪也去过一次东宫。”刘喜道。
此时他不说,正统帝也知道,有銮仪卫在,正统帝关注的事情,不会逃过他的眼目。
“如此看来,这赈灾和商税的法子,也是沈浪替太子所出了,太子自己,肯定没有这脑子。”正统帝道。
刘喜有心不回话,因为他知道,正统帝这也不是在询他的意见,而是纯粹的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
不过顿了顿,他还是道:“太子殿下知人善任,奴才初听闻太子殿下在康谷县的作为时,可吓了一跳呐。”
他这话,好似只是轻飘飘的赞扬了太子一番,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赞扬主子的儿子自然不是出格的事情。
正统帝愣了愣,是啊,为君者,自个儿聪不聪明也不紧要,只要会用人就行。
再者,不管这主意是谁出的,太子肯定也知道,自己从那些朝臣手里抢钱,最后得到的肯定也只会是敌对。
但是为了国库充盈,为了大周基业,他还是这般做了。
这番行径,不正是一个储君该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