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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是吗?
看到他的神情又变得阴沉而恐怖,拓跋幽突然想到之前的遭遇,脸色不禁有点苍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变了脸色,但如果他们之间的问题想要解决,如果他真的希望她能再度接受他,他就得先替王爷解毒,这个症结不解开,她不可能与他重新来过,她也绝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是的,我希望你能为王爷解毒,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拓跋幽坚决的说。她不用他的什么补偿,但这个任务必须先完成,只有完成这个任务,报答王爷的大恩后,她才有资格追求自己的幸福。
“哈哈哈哈,你唯一的请求?好个唯一的请求!小花儿,你真是够狠
啊!”韩相非觉得好荒谬,他心爱的女人对他唯一的请求是要他救别的男人!
真是有牺牲奉献的精神,原来他是美人救英雄这场戏码里的大混蛋!
他只觉得心口有一股疯狂想破坏什么的欲望,但一瞄到拓跋幽小脸苍白,有些警戒地望着他时,他立即压抑心中的狂暴。
他的目暗自发誓,绝不会再伤害她,哪怕她心里没有他。
这一晚,韩相非没有回答她便毅然离开书房,之后整晚都没有再回来。
接下来一连数日,拓跋幽都没有再见到韩相非回寝殿,心里不自主的担心起他来。
那天他离开时,脸上的表情真的好恐怖,但也好像很痛苦。
他对她说话时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凄凉屁,她从没听他那样说话过,让她不禁觉得心慌。
另外,她也察觉到,那次他突然失控伤害她,还有那日他突然离去,都发生在她向他提起王爷的时候,她想到之前他曾说过他以为她恋慕王爷,难道他到现在还是这么想的吗?
就在拓跋幽陷入混乱的思绪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拓跋姑娘。”
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发现唤她的是这两天才调入寝殿来服侍她的一名侍女。
“有什么事吗?”她开口问。
那名青衣侍女走到她面前,从袖子里微微露出某样物品,低声道:“可以和姑娘借一步说话吗?”
一见到对方的袖子底下露出的灿烂金光,拓跋幽脸色一变。她吃惊地望着青衣侍女,然后很快的回神,说:“你跟我来。”
拓跋幽带着青衣侍女来到殿后一间隐蔽且已无人使用的屋子里,又仔细左右张望了下,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将房门锁好,转过身来。
“你是谁?为什么有这把匕首和王府的印信?”
刚刚青衣侍女从袖里露出的正是当年王爷赐给她护身的匕首,匕首旁还有王府的印信。
当日,这把匕首在王府的密室里让韩相非夺下后就被他扔在地上,她没能带走,现在忽然出现在这里,让她不禁猜测着这名青衣侍女的身分,也才会答应与对方进一步说话。
“拓跋姊姊,这把匕首自然是王爷交给我的。我叫青青,是王爷派来关心姊姊的人。”
“青青?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拓跋幽疑惑地问。
“我是王爷手下的密探,也是暗卫里的一名,平时都隐匿在暗处护卫,所以姊姊不曾见过我。”青青巧笑情兮的解释。
她是密探,还是暗卫?拓跋幽知道王爷身边有一支暗卫,只听从王爷的命令,他们平时都隐匿着身分,但她从没想过暗卫里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女孩儿。
“你是暗卫?”拓跋幽掩不住满脸诘异。
“我确实是经王爷精挑细选加以训练的暗卫没错,姊姊不必如此吃惊,很多地方是女人比男人更方便行动的。”
青青笑起来时眼儿弯弯,看起来很甜美。
“姊姊,王爷一直很担心你,也很惦记你,见姊姊现在如此安好,妹妹相信王爷一定很欣慰才是。”
青青的眸里隐隐透出一丝寒光,但心急的拓跋幽未曾发现。
“你会来找我,是王爷有什么指示吗?王爷的身子可好?王府一切都好吗?”拓跋幽急急地问着。
“王爷与王府一切都好,只是王爷身上的蛊毒一日不除,始终是个大患,真是多亏姊姊现在还惦记着王爷,挂记王爷的身子。”青青最后这句话已有些含针带刺。
“我怎么可能不惦记着王爷,王爷身上的毒患,我是时时放在心上的。”
拓跋幽正色言道。
“是吗?那是妹妹误会了,我见邪教宫主对姊姊这般宠爱,又见姊姊与他日夜相伴,简直乐不思蜀,还以为姊姊有了宫主就忘了王爷了。”青青对她似乎颇有敌意。
“胡说,什么宠爱?我现在会在宫主身边伺候,就是因为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好好伺候他,让他满意了,他就会帮王爷解开蛊毒。”拓跋幽严厉地解释着。她不曾忘记过自己的职责!
“哈哈哈哈,姊姊好天真,那邪教宫主喜怒无常,性情反复,他要是一辈子都不松口,那玉爷身上的毒患就一辈子不除吗?你要让王爷受制于人多久?姊姊根本是沉溺于邪教宫主的温柔疼宠,而把王爷抛诸脑后了吧!”青青讽刺的说。
“我没有!我确实一心想为王爷解开毒患,从没忘记过王爷对我的恩德。”拓跋幽脸色苍白的为自己辩解。
但青青的言词还是重重打击了她,她确实曾沉溺在韩相非的温柔里不可自拔,甚至把自己的身子和心都给了他。
“好,既然姊姊说没忘记过王爷的恩德,那与其指望邪教宫主心情大好为王爷解毒,姊姊不觉得还有其他条路可以走吗?”
“我还有什么路可以走?”拓跋幽莫名觉得心里阵阵发慌,有种不安的感觉。
“姊姊还说没把王爷忘了,那怎么会不知道还有什么路呢?第一条,找出解蛊毒的解药来;第二条,杀了晦明宫宫主!”青青一字一句说得清楚,却像利刃般狠狠刺入拓跋幽的心。
“可是,他之前就说过,只要他发现我轻举妄动,他会连王爷都一起报复的!”拓跋幽连忙道。
“姊姊,他是否报复又怎样?只要他一天不肯解开王爷身上的蛊毒,王爷就受制于他一天,为了怕他报复反而不敢找解毒的方法,姊姊不觉得太过投鼠忌器了吗?”青青语气冰凉的说。
“我之前就一直留意解药的下落,可是寝殿里的药室有多少药瓶,你知道吗?有上千瓶啊!更别说他炼药的地方还不止一处,寝殿以外尚有忘忧殿,还有其他宫室,这是大海捞针啊,难道你以为他会好心的在药瓶上贴着这是蛊毒解药的标注吗?还是认为我只要问他,他就会欣然告诉我哪一瓶才是解药?”
拓跋幽诉说着她的难处,以及为什么她会把希望寄托在她与韩相非的约定上。
“那简单,还有一条路,杀了他!”青青眸里掠过一丝冰寒,目光凌厉的瞪着她。
“杀、杀了我怎么有能耐杀了他!他武功有多强,毒术有多高深,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拓跋幽别开头,不敢迎视青青犀利的目光。
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杀了韩相非?她办不到啊!。
即使他曾狠狠的伤了她,即使他让她如此为难、挣扎,但过去这段时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宠溺、他的顽劣、他的逗弄、他的博学、他的快意、他的歉疚全在瞬间浮上心头,教她难以抛开。
“呵呵呵,姊姊当日能为王爷试赛,又敢以这把匕首要胁要杀了邪教宫主,当日做得到,怎么现在就做不到了?何况现在姊姊是贴身伺候着那名邪教宫主,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之心,姊姊不会不知道吧?”
青青眸里闪过一丝轻蔑,隐喻着她与韩相非早就不清白了,要她在床上与他缠绵时找机会刺杀他。
“你”拓跋幽脸色惨白,却说不出话来辩驳。
她确实与韩相非有不清白的关系啊!
拓跋幽强忍着心中的羞窘与委屈,冷着声音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怎么做,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请姊姊专心点,要嘛把蛊毒的解药找出来,交给我送回王府为王爷解毒,或者”
青青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拿出来,连刀带鞘递向她。
“这把匕首上淬了见血封喉的奇毒,是王爷好不容易才从唐门那儿得到的致命毒药,必要时,以这把匕首杀了晦明宫宫主。”
杀了他?不行,她办不到!拓跋幽全身微微颤抖着,就是无法伸手接过那把淬了奇毒的匕首。
“难道姊姊真的爱上邪教宫主了,所以下不了手?”青青望着她的目光益发轻蔑而冷测。
“怎么可能?我哪有爱上谁?我与邪教宫主没有任何关系!”拓跋幽强迫自己说着违心之论。她不能背叛王爷,但她也真的无法杀了韩相非!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不能下手的,为了王爷,姊姊应该可以完成这个任务吧?”青青边说着,边将匕首抛给她。
拓跋幽连忙伸出手去接,在碰触到匕首的瞬间,她觉得手寒心冷。
“中秋以前必须完成,不管是拿到解药还是杀了晦明宫宫主。这件事只有姊姊你办得到,别让王爷失望啊,需要帮忙时,我会全力帮助你的。”青青语气坚决。
“我一定会尽全力寻找解药的。”拓跋幽咬咬牙,冷冷地应道。
“哈哈哈,姊姊刚刚才说找解药是大海捞针,现在又自打嘴巴说要尽全力找解药,可见你心里根本放不下那个男人嘛!你要想清楚啊!他只是玩弄你而己,你真以为他会给你什么幸福的未来吗?天底下只有王爷才是真正对你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丢下这些话,青青便转身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拓跋幽独自待在小屋里。
拓跋幽抱着那把感觉沉重无比的匕首,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