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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泰涛老脸漆黑，“老宅不能回，这里也不能进，你是非要看着我死在外面才甘心么？！”
“死？”陈曦脸上的笑意骤然收敛，阴沉的让人害怕，“你带着吴珊登堂入室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妈妈也会死？陈泰涛，因果轮回，这就是你的报应。”
“从前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这么耿耿于怀，难道能让她起死回生么？！”
“不能，但看到你不痛快，我心里就舒坦了。”
“够了！陈曦，我可是你爸！”
陈曦勾起嘴角，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清冷的模样，“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爸，行了，与其在这里说废话，还是赶紧给你找个地方安顿吧。”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个落脚的好地方啊，你放心，我也会跟着一起的，毕竟这是我赡养你的义务。”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仇怨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陈曦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她迅速洗漱好，驱车带陈泰涛在Z市里饶了好几圈，最后挑了个地方偏僻，还非常简陋的出租屋。
这里面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厨房，没有客厅，也没有洗澡的地方。
窗户上面糊了厚厚一层油脂和灰烬，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在这里住过，可能它唯一的好处就是价格足够便宜，只要五百块一个月。
“那个，小姐，您确定要租这个房子么？”房东忐忑的问了一句。
眼前这两人穿的都是价格不菲的衣服，而且看气质也不是普通人，能瞧得上这么破烂的地方么？
陈曦颔首，“我挺满意的，先付三个月房租吧。”
“哎！那就谢谢陈小姐了。”
“客气，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付完钱，陈曦和颜悦色把人送出了门，陈泰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站在门口，他连脚都不肯往里面踏。
“你就让我住在这种地方？！”
“怎么？还当自己是陈氏的总裁？爸，今时不同往日了，该早点面对现实。”
陈泰涛“砰”的将行李砸在了地上，“你这是什么混账话，这里是人住的地方么？！”
“怎么就不是了？被你从陈家赶走的时候，我就是在这种房子里度过了一年。”
那时候的她怀着孕，身无分文，每天连饭都吃不起，要不是李承言接济，自己一定已经和孩子一起活活饿死了。
“爸，你要是还想好好往下过日子，那就别挑三拣四，安安心心在这住下。要是觉得不满，我也不拦着，你要睡桥洞也好，睡大马路也罢，随你。”
“你，你......”陈泰涛气的双眼涨红，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吴珊那个贱人跑了，还卷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他现在身无分文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妥协着住下来，恐怕连三天都撑不住。
人在贫穷的压迫下，只能选择向生活低头，陈泰涛从前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已经彻底参悟了。
他悲戚的惨笑了一声，长长叹息道：“好，我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