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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因为是第一封信的关系,宋臣没有当一回事,只当是普通的交流而已。当时因为冬至宫变,不少勋贵都被缴了进来,相互之间信件很多,就是不认识的人之间都忍不住通信交流情报呢,因此宋臣也没有刻意隐藏信件。
看信的时候,宋臣并没把陈三赶出去,因此陈三才有机会朝信上瞄了几眼,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字。可是就看到了两眼之后,宋臣就开口把他赶出去了,因此陈三才没看到信上面的具体内容,只是模糊的有个印象。
陈三不是王家的家生子,是后来家里闹灾才被迫卖身王家的。他小时候家境还好,曾经跟一个老秀才认识过几个字,虽然识字不怎么多,可是也认出了信上的一些内容。
陈三性子不喜炫耀,因此识字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别人,所以无论是王子朋还是宋臣,都没把他看过信件的事情当一回事。哪怕那次被他看到了如此重要的信件,也没有为此怀疑过他,反而因为他的“不认字”,以后王家与宋臣的来往信件都特意找他来送,就是防止泄露了机密。
当然了,之后的信件他是没有机会再看到什么了。宋臣每次看信都是背着他的,王家的信件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也已经被封好了。
王子朋还曾经吓唬过陈三,说是万一来往信件的内容被其他人知道了,就要宰了他,相反,若是他一直老老实实的则会有所赏赐,得到些金银。陈三这人一向胆子有些小,惜命得很,就怕会被王子朋报复,所以之前无论怎么逼问他都不肯说。
身为心腹,陈三可是见过王子朋的手段的。他深知这位主子心肠阴狠得厉害,说会杀了他就真的会杀了他,因此直到被江源的小黑屋吓得精神崩溃了,这才肯老实交代。
之前抢了他的信,并将他捆起来丢到河里面差点淹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这回也说了,那个人他过去没见过,是在所坐的船上认识的人,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人竟然是世家刘家的管事,专门负责送信的。
后来那个刘家的管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陈三的身份,才闹出了抢信还要灭口的事情。
江源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些信件之中的内容相当的重要啊,也不知这个宋臣手中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才能惹得勋贵和世家争相与他通信,想让他投靠,甚至为了破坏对方与宋臣的联系做出了抢夺信件,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江源冷声问道:“你不是说你曾经看到过王家交给宋臣的第一封信吗?可还记得那信笺上写的是什么?”
陈三已经被吓破了胆子,此时不敢不答。他自己原本是没觉得那封信有什么重要的,可是既然为了它差点儿闹出了人命,那封信的价值绝对超乎他的想象。他现在也清楚了,到了这个份上他要是还敢隐瞒,对面那个杀神绝对不会饶了他的,至于王子朋的威胁……这个以后再说吧,若是不招供,现在他怕是就要死了……
“小的只是看到了两眼而已,而且又有很多字不认识……因此……这个……”陈三哆哆嗦嗦地说道。
“没关系,你且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看到多少就说多少,不许胡编乱造。”江源明白他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江源此时的眼神,就像瞄准了小鹿的猛虎一样,威严的神情骇的陈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陈三抿了抿嘴唇,压了压惊,这才缓缓地说道:“小的只看到了上面有什么瓦家,又是什么田庄田户的,还说有什么账册名单……哦,还写着越人还有什么族来着……还有什么香国……还有勇王顺王什么的。”
“对了,里面好像是说宋臣大人那里有一张什么图还有几本什么册子,。当初将我丢下水的那个刘家的管事曾经自言自语的说过,有了那张图和那几本册子就能对付勋贵甚至拉拢其他的世家了,所以说什么也不能让王家得到。”
陈三不敢直视江源,只能偷偷地看了一眼,颤颤巍巍地说道:“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了,再多的小的真的没看清楚……”
什么瓦家,还什么田户?江源皱了皱眉,猛地反应过来,陈三说的估计是甄家和佃户。他抽了抽嘴角,摇了摇头,这个陈三还真是识字不多,有边念边,没边念中间啊,这字给认的……
虽说字读错了,不过陈三说的话还是相当有用的。
一张图,几本册子,就能关系到世家和勋贵的安危以及存亡?而且这些东西里面还包含着田庄、佃户、名单、越人、外族、茜香国和勇王顺王,从这几个词里面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说不定得到这东西以后,他们这一行就能让江南的勋贵和世家一蹶不振,甚至能打击到留在京城的顺王以及楚家。江源勾起了嘴角,这些东西必须掌握在他们这一边才行,如此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世家和勋贵得到!
看得出来,那位扬州知府宋臣大人表面上是与世家刘家虚与委蛇,和勋贵王家在那里黏黏糊糊,实际上却是在待价而沽,两不投靠。
甄家的灭亡已经快要一年时间了,可是宋臣还是没有像其他所属甄家的官员一样,倒向世家或者勋贵的任何一边,这可一点儿都不正常,完全不符合江南官员的一贯做法。
刘家和王家之所以与宋臣经常通信,就是为了能够说服宋臣加入自己的这一方,可惜这个宋臣到了现在还没有做出最终的选择,在等待两边继续加码。
刘家的那个管事抢夺信件甚至将陈三捆起来丢到水中灭口,其实是为了破坏宋臣与王家的联系。在扬州和金陵之间往返是需要时间的,等王子朋知晓陈三失踪还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时间,等他再派人联络宋臣又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只要那个刘家的管事能够把握住机会,趁机说服宋臣彻底倒向刘家,那么就能立下大功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那几件重要的东西此时应该还在宋臣的手中,没有落入世家和勋贵的任何一边,江源还有机会从宋臣手里得到这样东西。
江源笑了笑,他当初的直觉果然有用,命令探子紧盯着宋臣的做法果然是做对了。这段时间,宋臣没有任何机会能躲开他的视线将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人,那些东西一定还留在他身边,被他藏得很好。
江源招呼了一下亲兵,打算秘密地返回扬州。这一次,他需要在勋贵和世家两方势力的前面拿到宋臣手中的重要物品才行,这或许将是他江南之行的最重要的收获!
名义上江源和司徒烨还留在杭州的军营之中,检查将士的操练水平,实际上他们一行已经坐着马车秘密回到了扬州,与正在扬州的林钧汇合。
与江源的顺利不同,林钧这段时日调查那些隐秘的田庄却毫无头绪。
并不是每一个世家和勋贵都会像贾家一样愚蠢,放个奴才出府都要闹得人尽皆知的。所有人都知道赖家就是掌握荣国府一支田庄的人家,一抓一个准,可是其他人哪有那么蠢的?
以放出来的奴才代为控制田庄完全是为了规避朝廷的律法,虽说绕过了律法,可以称之为合法的做法,可是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就会被朝廷责难,有谁会做得那么正大光明,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啊?那不是故意找罪受吗?
这种事必然是秘密进行的,一般选取的奴才也一定是值得信任且没有名气的家生子,越是无人知晓才越是安全,有的大家族中就连直系嫡出的子孙都未必知道那些田庄所在何处,有谁来管理,更别提那些外围的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