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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觉得还好。”施利芬可不想注射什么抗抑郁药物。
全副武装的清洁工人开始收拾床单被褥,兰博环视了一下四周:“那个纸杯还在?要不要当垃圾收走?”
“哦,”施利芬好像才想起铁架上还有个纸杯似得,“算了,一会儿我去申请点颜料,拿它画个画吧。”
清洁很快就结束了,现在是早晨五点,之后会有早餐送到房间,吃饭的时间是半个小时,结束早餐后要到下午四点左右,格鲁吉才会来找他散步。施利芬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计划着今天借什么书来看。
吃、喝、睡、吃、喝、睡,这就是这里的日常。施利芬不知道这座监狱的独立囚室是不是经常有人疯掉,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中午一点的时候,他申请的颜料送到了,他开始在纸上画他的纸杯,但这个白色的纸杯好像不大适合用水彩表现,他画得一塌糊涂后,把画稿和纸杯都扔了。清洁机器人过来清理了他制造的垃圾,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他看起来真老实。”监视塔楼里的警卫对兰博说,“我负责的那几个都让人头疼多了,天天想闹事。”
“他之前就是个警察,因为倒了霉才进来的。”
对方一下敏感了起来:“政治事件?”
兰博冲他点点头。
“真可怜……不过他待遇还挺好的,要什么有什么。”警卫把视屏转向了其他监区,他们的人手也很紧缺,他还是觉得盯紧那些毒贩更重要些。
进过连续一周的观察,施利芬发现这里的警卫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他知道这个房间有六个可旋转摄像头,当所有摄像头的聚焦指示灯都变绿的时候,就证明房间已经脱离了人力监视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指示灯变绿的时间越来越长。今天也许是个最好的时机,他把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从床垫和床的缝隙里拿出了一块碎片——这是刚才他画画的时候从那个泡沫纸杯上扯下来的。这是绝缘材料,他把碎片压成薄片,裹住了自己的生物芯片插头,然后他拔掉台灯插座,把芯片插头插了进去。他没有被电击,但也没有接收到任何信号。看来这里的守备确实森严,所有他能接触到端口都已经做好了防护。
施利芬叹了口气,沮丧的把泡沫片塞进了包里。
西部监狱虽然对他彬彬有礼,但显然把他当成一个危险人物来监视,他们不仅把他放进了这个隔离房间,甚至都不让他有接触其他犯人的机会。
他能从这里逃走么?经过一周的仔细思考,他自己越发不敢确定。
入狱前,他向安妮。舒伯特提前打探到了监狱的名字,在康复医院里,他也通过外网查询了关于这个监狱的所有信息。但他知道的还是太少了,他连这里有几个建筑都不知道,要逃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这一周里格鲁吉带他出去散了三次步,他发现这个建筑没有电梯,他们只能一层一层走到一楼。行走的过程中,他看到每一间小监室的门上都写有编号和囚犯姓名,这些信息是他现在唯一的收获。
现在这里大概有六十多个犯人,其中四十个是流动的禁闭人员,只有十几个和他一样是常住人口。他背下了他们的名字,开始回忆这些名字背后的相关信息。很可惜,虽然他以前负责过重大案件的卷宗整理,但整个星系的犯罪人员真的太多了,这些罪犯他都不认识。
大概只有艾尔文。赫尔曼这样的人才能做到独自越狱吧?
施利芬认为自己还只是个凡人,他现在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四点的时候,格鲁吉准时来了,他把自己不耐烦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只是恪尽职守的应付他对检察厅的陈诺。
“过得好么?施利芬先生。”
“还可以吧,今天我画了画,可惜搞砸了。”
大多数beta对艺术都还比较感兴趣,但格鲁吉先生对此一点都不喜欢,他礼貌的向他笑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不结婚是beta这个人群的常态,格鲁吉也没结婚,他曾经在安全局做过多年的工作,后来他累了,转行到了监狱做执行经理。他唯一的爱好是关注壁球比赛,他对自己的外表不算在乎,脸上出现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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