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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简直气势惊人!
不自觉的,就有人拍起了手,虽然不多吧,毕竟法庭不允许喧哗,但也可见观众的喜闻乐见。
阮井还试图挽救,扭头对法官提起了抗议,“法官,宋律师对我进行了侮辱和诽谤。”
可是法官看了一眼后,只是宣布,“继续。”
阮井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一段很快就结束了。
随后是萨茵茵,她是直接被推着上去的,而对面来的,则是她的丈夫,吴大牛,还有她的大儿子,吴小树。
吴大牛人如其名,特别的壮实,站在律师旁边,足足有周游两个大,这种身体条件,其实出门打工不是娶不到媳妇的,但他一根筋,动不动就爱动手,总是惹事,时间长了,他爸妈就不允许他出去了,怕他哪天打死了人,把自己赔进去。
村子里穷,他不出去又没了经济来源,自然娶不到媳妇,这才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萨茵茵。
他们一上场,吴大牛一言不吭,倒是吴小树就开始叫妈妈,“妈,你看我一眼,你别告爸爸了,你走了,家里就剩下爸爸了,他坐牢了,我们怎么办啊。”
“妈,我是你儿子小树啊,你不喜欢我了,你看我一眼啊,妈,你离开后,奶奶身体不好,我和弟弟妹妹吃不饱穿不暖的,妈,我想你啊。
我不想没妈妈?
爸爸的错,可我没错啊,弟弟妹妹没错啊,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他才六七岁的样子,边说边哭,等着话说完了,整个人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小孩的声音本就是尖锐的,嘹亮的。
更何况,这审判庭里多少被带来的小孩啊,也许孩子们的确是听着这些话,又瞧见妈妈不理他们,情绪已经积累到了顶点,几乎立刻,所有的孩子都被带着哭了起来,大点的哽咽着,小的则什么也顾不得了,不停地叫妈妈。
整个审判庭一下子都混乱起来。
余莹莹冷眼看着,孩子们是可怜,但她知道,孩子们完全可以不出席这次审判,这是他们的策略。
果不其然,在法官要求肃静之后,家长们开始不停哄孩子,可还是依旧乱哄哄的,周游则无奈的用话筒说,“法官请多给点时间,孩子们并不理解父母关系,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看到妈妈一点都不理他们,还要将爸爸送到监狱里去,他们承受不了才会哭泣的。”
宋伟直接就反驳了,“妈妈一点都不理他们的确可怜,但更可怜的是,他们的爸爸还想靠着他们博取同情,明明这些伤害完全可以避免,可却要把不应该出现的孩子带来,这是你们的问题。”
周游比阮井还是厉害一些,“宋律师,我知道你的妻子是全职太太,没有离开孩子的时候。
所以你不理解。
但我必须告诉你,这些孩子不是我们要带的,是他们知道,只有在这里,可以看见妈妈,自己要求来的。”
“法律的确有着各种条文需要遵循,但人的情感不需要满足吗?”
“这也是我接手这个案子的原因,对,在法律上讲,他们没有报警,反而花钱买下这些女人孩子,将他们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这是错误的。
但是,这么多岁月就没有感情吗?
你们所谓的要让买和卖都要受到惩罚,要让拐卖从源头上被截断,是有道理。
但一定要牺牲这些人吗?
你们看看这些可怜的孩子吧。”
“他们已经必然没有了母亲,难到必须让他们也失去父亲吗?
那你们在拯救所谓的那些存在被拐可能性的人群时,有没有低下头来仔细看过他们。
他们是切切实实的,没有了爸妈,没有家庭,没有人可以教养。
你们为了那群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人,就要牺牲在46个孩子的人生吗?”
“在吴鏊子村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了父母,他们如何生存?
他们的人生观如何建立健全?
他们的未来在哪里?”
“你们只觉得自己有理,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国家对购买人口的人群都是批评教育为主吗?
你以为你站的够高了,其实你压根没有!”
这段话周游说的慷慨激昂,显然是要借机直接否定这件事的定性。
宋伟站如何容得他如此颠倒黑白,“如果你是这么理解法律,我只能说,你和阮律师一样,对法律理解的太过浅薄。
什么叫我们告了爸爸,就牺牲了46位孩子。
什么叫国家批评教育为主,就是为了让孩子们有家人。
你的理解全部都是偏颇的。”
“我们告了爸爸,是因为爸爸犯了法,法比情大,这是你做律师必须要知道的事情,两位律师,你们却到现在还很纠结。”
“所谓的为了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人群,牺牲现有的孩子,这不是牺牲,是法律的正义,是还原事件的真相。
真相就是,因为这些人违反法律,购买人口,导致了这些女人孩子的双方悲剧。
被买的人是无辜的,被生下来的孩子是无辜的,唯独不无辜的人就是这些购买者,你却要因为孩子放了他们,你这是因果倒置!”
“还有,你上升到国家层面,告诉我们,我们的要求是不懂国家的高度。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法律工作者的责任是什么?”
他捶着胸脯质问周游,“不仅仅是打官司,是要维护人民的利益,是要推动法律的进程。
你却把不完善的地方当作得意之处照本宣科,你算什么法律工作者?”
宋伟这番话说完,余莹莹的心就放下了。
因为她知道,赢定了。
果不其然,在被宋伟连续不断地指出他们的思想问题和意识问题后,剩下的官司就好打多了。
一是被告本来就是购买者,是有罪的,这是无可置疑的,二是余莹莹这一方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些被拐妇女儿童,尤其是妇女,在吴鏊子村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三是对方的所有阴谋诡计都已经用完了,被他们见招拆招,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这场官司一直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等着法官宣布审理结束择期再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等着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十一月的京城,寒风萧瑟,他们以为这些支持者们早就走了,却没想到,居然有多无少,那么多人聚在那里,高高打着条幅等着他们。
等着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徐娜立刻追了过来,她也站了一天,脸都冻得通红,拿着麦克风问余莹莹,“你觉得怎么样?”
余莹莹笑着说,“一切都好!”
大家顿时欢呼了起来!连徐娜都忍不住蹦了个高。
余莹莹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贺星楼走了过来,替她将围巾围上了,余莹莹就趁机往后靠了一下,靠在了他的肩膀,她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情话啊?”
贺星楼愣了一下,想了想在炕上的那些话,就笑了,“没正经说过吧。”
“我记得也是,”余莹莹很认真的说,“那现在就说一句吧,贺星楼,有你真好。
谢谢你让我圆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