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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那丑陋的蛊虫终于将触手伸向了兔子正在流血的腿,慢慢往兔子身体里钻。这个过程很漫长,漫长到陶惜年以为天都快黑了。元遥软软地倒在他身上,而那蛊虫终于舍弃了元遥的身体,从他身体里抽出最后一根触手。那是一条带钩的触手,仿佛蝎子的尾部,毒辣阴狠。
待蛊虫完全脱离元遥的身体,陶惜年连忙在他手腕伤口的上部缠了几圈,从桌上拿了伤药,抹在伤口上。
慕容春雪仿佛也松了一口气,放开那可怜的兔子,说:“最后一刻是最难等的,若是伸手去捉,它的尾巴就会缠住寄主,释放毒液。到那时,就很难办了。”
慕容春雪看着地上不断抖动的兔子,笑了笑:“又捉到一只活蛊虫,好玩。”
陶惜年看向矮桌上的药钵,只觉得分外惊心。这一大钵血都是从阿遥身上流出来的,得补多久才补回来啊?
“喂,这血能再灌回去吗?”
慕容春雪哈哈笑了两声,说:“你当你家这位是木桶啊,算了吧,你给他弄点野山参灵芝阿胶之类好好养养,让他在这儿休息两日。”
陶惜年暂且将元遥放平了让他躺着,将外衣脱了罩在他身上,去慕容春雪身后的药箱拿了那几味药,心急火燎地去找在房里编草篮的阿柏,说:“阿柏,弄点叶子给我,快点!”
阿柏早上听说了元遥在引蛊,也没去打扰他们,见陶惜年神情紧张,从头上扯了一把头发下来,那头发立马变成了草叶,说:“是要熬药吗?我来吧。”
陶惜年根本就不会煮药嘛,这种事儿还是得他来。
“那好,我先去看阿遥了。”陶惜年将怀里揣着的药包递给阿柏,急匆匆走了。
阿柏叹了一声,去隔壁拉了车安星,找那两个小孩要药罐子。
陶惜年回去的时候,慕容春雪已经重新给元遥包扎了伤口,陶惜年坐到他身旁,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元遥的脸色很苍白,陶惜年给他把了脉,脉象弱了点,但绝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因此稍稍放心。
他从锦袋里拿了一锭金子,放在桌案上,慕容春雪没抬头。陶惜年也不管他要不要钱,用力背起元遥,把他背回房中。
夜半又下起大雪,陶惜年伏在元遥胸口处,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规律而有力,终于放心在一旁睡去。
元遥是两日后醒的,这几日陶惜年断断续续给他喂了不少药汤,他元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这短短两日,于他而言,是做了一场长梦。他原先忘掉的一切,从头到尾都记了起来。青龙山上的相识,建康城的再次相遇……
他们一起到过很多地方,而在将来,他们还会一起去更多的地方。梦到那日饮茶后的头疼,他便醒了,看到了在炉子旁扇风的陶惜年。
“阿遥,你醒了?”
元遥转过头,陶惜年立马就注意到了,朝他露出微笑。元遥昏迷了两日,陶惜年很是担忧,慕容春雪说他是在恢复记忆,所以昏迷的时间会稍长一些。
元遥撑起身,觉得头有些晕,兴许是失血过多,又躺太久的缘故。
“来,先喝碗药。”
陶惜年盛了一碗药要给他喂,元遥接了,说:“我自己喝吧。”
陶惜年在一旁坐着,很期待地看着元遥,问:“阿遥,你可曾想起什么?”
元遥喝完了药,将药碗放在一旁,说:“都记得。我刚中了情蛊之时,你跟我说什么来着?”
陶惜年跟元遥说,他是在下面那个,而且……还真的把他给压了,压了不止一次……
陶惜年想起此事,表情有一瞬的僵硬,继而笑道:“阿遥,这可是你好久之前应了我的,是吧?”山洞那回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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