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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不,准确来说,那些意想不到的事不是他带来的,而是她命里本来就带着的,只是在遇上他之后,那些隐患一个个爆发了,所以,她会觉得他带来的总是变数……
如果那些变数发生在她和邓溯身上,想来同样是兵荒马乱的,所谓的岁月静好必然会被打破,也不知道未来将如何……
现在的情况是那些变数降临在了她和傅禹航身上,因为陌生,以至于她越发觉得迷茫……
总之,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深爱的,一个她一点也不爱?;一个她魂牵梦萦,一个她做梦都想逃离;一个让她觉得温暖,一个叫她猜不透;一个的母亲令她害怕,一个的来历让她想一探究竟;一个已失去七年,重新回来,一切还能如旧吗?一个闯进她的生活,打乱了她的平静,誓不肯离开,她能如何?
她迷茫……
“现在我没看到东西,也没什么想法,等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去银行看一看。还有那个小密码箱,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回头他们要是破解开了,你看一看再同我说。芳薇……你在想什么?”
她正想着,被他一叫就叫回了魂。
“没什么……”秦芳薇回魂,目光闪烁了一下,心虚极了,低头看了看空空的外卖盒,“我去扔掉。”
“哦!”他眉开眼笑,摸了摸肚子,“老婆喂就是好吃,不知不觉就吃光了。”
他嘴可甜了。
她却躲开了他热烈的目光,逃了出去,来到楼梯口的生活垃圾筒边上站了良久。
病房内,傅禹航收了笑,眉蹙起,心情浮躁之极。
她回来时,傅禹航闭着眼,好似睡了,邻床病人的亲属也都回去了,时已九点半,整个病区安安静静的,偶尔有病床上的呼叫铃响起。
秦芳薇把陪护床轻轻地放下,又去向护士要了陪客被,关了灯,和衣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来来回回地交替闪现,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其实傅禹航没睡,灯一关,他就睁着眼,借着从门板中间的玻璃透进来的光打量她。
她心事重重的,只因为她已经见过邓溯了。
刚刚小游说过,有个年轻人来了,秦芳薇跟着去了。
古月斋这种地方,凭秦芳薇现在的消费水平,她不会自己去,所以,他可以肯定,邓溯一直在楼下等她,现在这对分别了七年的情人总算是见着面了。
一场人为的事故在七年前将他们拆散,现在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了,必会抱头痛哭—她的眼红红的,足以说明这一切。
在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之后,她有什么打算,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事,结果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于他是一种煎熬。
他想着,他该和她说一说的,这么憋着会憋出毛病来的。
于是,静静的夜色中,他轻轻叫了一声:“老婆。”
她忙坐了起来,走近按亮了床头灯:“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了,还是想上洗手间?”
她如此关切,为什么?因为她终于要离开他,觉得心下歉疚,所以才如此殷勤吗?
“没什么……”他忽一笑,握住了她那双纤纤素手,骨感极了,也细腻极了,“只是想告诉你,邓溯来过。”
秦芳薇的身子顿时僵了僵,神情也跟着冻住了。
“之前他找到小区,我是故意带你避开了他……他还给我打了电话,但我没和你说。”他把自己的小人行径一一道出。
他如此诚恳,令她一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醒了?”
因为他有一个那么强大的谍报系统。
“不是特别早,就最近。不管你信或不信,若没有必要,我不会深入去调查。”他实话实说。
“为什么?”
“太刻意关注,于你、于我都不是好事。”
忽然,他松了手,直直地望着她,那深沉的眸子里浮现了一片叫人惊讶的情思:“秦芳薇,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现在,我只想对你说,在你准备做决定之前,请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你让我怎么给你机会?”她反问,嗓音轻轻的。
闻言,傅禹航神情顿时一黯,随即泄气一笑,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绝情。
也是啊,人家是初恋,而他只是趁机而入的人,怎能相提并论?
“哦,我知道了。”他闭了眼。
他明知是这样一个结果,却还是不死心,结果受伤的始终是自己。
而他和她的这段婚姻时光,只是他一厢情愿做的一场美梦。
是梦,终有醒的一天,不管怎样,他曾拥有过她一阵子,好像也不枉此生了。
“等老师的案子一了结,等你安全了,我们就去离婚。”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可是,除了放手,他还能怎么做?
老师让他别做傻事,别再拱手相让。
这一次,他也的确不想让。能娶她本就是计划外的事,既然娶了,他就是想尝试,更想证明自己不比邓溯差。可不管自己怎样不服气,他不讨她喜欢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之前他一口咬着死也不离,是拉不下那张脸,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现在他终于松了口,不过有个前提,就是等案子了结。到时,他愿意成全她,只因为他不想和她把关系闹得太僵。既然不能继续做夫妻,他只愿他们还可以做朋友。
秦芳薇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两句,明知他误会了,却不急着去纠正,而是细细地想着他这种语气转变的原因。
“去睡吧!”他重新睁眼时,神情平静极了。
“我还没把话说完。”她站着未动,说得慢吞吞的。
“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他蹙眉。
“不,你没明白。”
“……”他不解,望着她。
秦芳薇淡淡地强调:“我想说的是,傅禹航,你已经是我丈夫,不管当初我是为何嫁给了你,现在我们总归是夫妻了。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否则,我不会离婚。这更是我爸的心愿。所以,你求的机会,不用我给,也没有竞争一说,因为我和你早已成为一家人。”她极其冷静地说着。
这番话挺让他惊讶的,原来她不是不给机会,而是已经认可了他。只是他更明白,这种认可并不是感情上的认可,而是理智上的认可。
他开心之余,又是感伤的。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过了良久方轻轻说道?:“可我要的不是勉强,而是你的心甘情愿。秦芳薇,你真的甘愿吗?”
隔壁床上的病人在打呼,睡得很沉,他好得差不多了,故连陪床都没有。
傅禹航和秦芳薇说话又轻,完全影响不到他的休息。
“我……我累了,睡吧!”
秦芳薇躲开了他的逼视,把床头灯关了,回了自己的陪护床,裹了被子闭了眼。
她不想回答,也不愿违心欺骗他。
爱情这玩意儿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喜欢一个人也不是自己想停就能停下来的。对于邓溯,她爱了太久,就像吃了太久的鸦片,戒不掉了。
可是,这段婚姻,她也没理由去放弃。
虽然她不爱那个男人,可那个人已成她的丈夫,而且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在他为她舍生忘死,险些丢了性命之后,在他还在病床上躺着的今天,如果她为了一己之私而选择弃他不顾,那她成什么了?
忘恩负义的事,她不做。
在决定往下查时,这个男人就告诉过她,未来肯定危机四伏,她坚决要查,他就奉陪,是以现在她纵然找回了初恋,也不可能和初恋再续前缘。
在这世间,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责任。
傅禹航失眠了,他没逼着她要答案,因为那个答案,他已从她的回避中获知了。逼出违心的话,没意思?;逼出真心话,伤的就是自己,那他就不问了。
年少时,他认为爱情至上,并为它不顾一切,待岁数一长,才明白在这世上,爱情是比较空的东西,每个人身上背负的责任更为重要。
所以,他艰守到了如今。所以,她不会离婚。这里面无关爱情,更多的是责任。
这便是生活。
人年纪越大,越能体味到“责任”二字的分量。
是的,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责任。
这就是他们俩的现状。
清晨,傅禹航有点尿急,扶着床上的扶手起来,但他再铁骨铮铮,终是一副血肉之躯。麻醉药失效后,身上的疼,他咬牙忍着;肚子饿却不能多吃,他也忍着;只有尿急,他没法忍。
他不想在床上对着夜壶尿,可每次下床,他整个人软得就像双腿是棉花做的,之前需要刑警队的人外加小胖扶着才能进卫生间,现在他只能靠自己了。
谁知他一动,秦芳薇就醒了,看他坐了起来,忙上来扶。
“想干吗?”
“上洗手间。”
“我扶你。”
“……那麻烦你了。”
傅禹航没客气,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不是自己想任性就任性得起的。
他用自己手臂勾住了秦芳薇的脖子,借着她的力量往卫生间走,开了灯,关了门。
由于一只手伤得严重,另一只手又勾着她脖子,他没手解裤子。
秦芳薇迟疑了一下,轻轻说:“我帮你……”
傅禹航有些尴尬:“不如你出去,我自己慢慢弄?”
长这么大,他还没当着一个女人尿过尿,纵然她是他老婆,那感觉仍是极怪的。
“没事,我来。”
既是夫妻,该有的亲密都有过了,那么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帮他解开裤子。
不想那裤子腰身很大,她一松手,它就全掉到了地上。
秦芳薇一呆,这下,她算是彻底看光了他。
她红着脸忙帮他把裤子拎起,抬头就对上了他那亮晶晶的眸子—欲笑而未笑的。
“你故意的吧!”他盯着她,指控着。
她马上否认:“哪有!”
“肯定是故意的。”
“没有。”她恨恨的,有点恼羞成怒,“你到底尿不尿?要是不尿,我们出去了。”
“尿,尿,我受不住了……”
秦芳薇侧过了脸,粉粉的脸上红成一片。长这么大,她还没侍候过男人尿尿—虽然这种事属最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然而如此服侍,一般是夫妻之间或是亲人之间才会有。
现在她如此服侍他,自是将他视为丈夫了。虽然她在情感上是排斥的,可她屈从了现实。
待他方便完,她为他系好裤带,又扶他细细地洗了一把手。
他想刷牙,她帮他挤牙膏,接漱口水?;在他刷牙的时候,她帮忙稳住他,之后又给他拧毛巾洗脸。她尽心又尽责,尽着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
对着镜子,他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纵然这当中没有爱情在,可是这重要吗?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不是因为爱情走到一起的,却也能相敬如宾地走完一辈子。
忽然,他以一只手拥住了她,轻轻叫了一声:“别动。”
她果然没有再动:“干什么?”
“想抱抱你。”
“……”
镜子里,一男一女抱到了一起,看上去很亲昵……
“如果哪天你后悔了,可以和我说。”他望着镜子中神情极为不自然的她,将唇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地说道,“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秦芳薇,我唯一的希望是你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无灾无难地活着……”
秦芳薇的心紧缩着:这一刻,她忽然感受到这人是爱她的。
可她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来的?
“傅禹航,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忍不住看他,并脱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禹航一愣,不觉笑着问:“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肯定是被那个人身上某种优秀的品质打动了……”
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没理由的喜欢,就像她喜欢邓溯,是因为他的思想和她的思想在同一个高度,他们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他们的“三观”惊人地相似,他们的合作总是愉快的,他们在一起,可以让彼此开心……
“等哪天你爱上我了,我再告诉你……”他卖了一个关子,靠着门,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不过,秦芳薇,你要是一直这么待我好,我会越来越放不下的。”
那热辣辣的目光还真是让她不敢直视,心里则在想,这人说话有点自相矛盾,一会儿说愿意放开她;一会儿又说只有她爱上了他,才会告诉她那个理由?;一会儿又道要是她待他太好,他就会放不下……矛盾得一塌糊涂。
可若细细咀嚼个中滋味,就能明白,他的矛盾全是因为他对她用情至深。
只是,她真的很不懂,他的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最吊人胃口的是,他不肯说。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你们快点……我快憋不住了……”
是邻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