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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中正,但又不显得刚硬,是十分端庄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的模样。
是裴季昭的母亲,裴夫人。
裴季昭回答她,“娘,我没事。”
他冲着裴夫人笑,明明身上闷痛未消,还是竭力做出无事的模样,眉眼弯弯,眼中似有星河。他说,“我歇两天就好。”
他身上并无伤口,秦默也说过,他身上的伤并无大碍。
可疼痛是骗不了人的,苍白的面色也骗不了人。
裴夫人眼眶微红。
裴季昭胸口与背上的疼痛让他坐起来时有些艰难,他没穿上衣,只在外面缠了几圈细布。
裴夫人坐下,扶着他坐起,给他擦了擦脸。她说,“秦默把你送回来的时候,吓死我了。”
裴季昭安慰她,“娘,我真的没事。”他还伸了伸手臂,想打一拳给裴夫人看,“你看,我真的没事。”
裴夫人立刻拦住他,“好了,你个皮猴子。”
裴季昭嘿嘿一笑。
想到秦默,他又问裴夫人,“母亲,秦统领呢?”
裴夫人说,“他在外面。”
裴季昭点点头,又同裴夫人说笑。
安抚住裴夫人,让她能够安心回去休息后,裴季昭才向下人问道,“松竹,秦统领呢?我要见他。”
松竹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伴读,回道,“秦统领还在外面。”
裴季昭让松竹请他进来。
秦默进门行礼。
秦默是裴怀安的心腹,裴府中人从不拿他当下人,也是当他是个少爷一样,裴季昭也是如此,让他免礼,问他,“秦统领,阿砚呢?”
秦默如实回答,“我们到府门口的时候,您还没醒,周小姐答应您不走,就在马车上等您苏醒。但您一直睡着,眼看天就要黑了,她就先离开了。”
他话说得简单,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过于简略,而是平铺直述地如实说来,连语调都是平平的毫无起伏。
裴季昭哦了一声。
他垂着头。
然后就听秦默道,“周小姐留了东西给您。”
裴季昭猛地抬头,一双眼都圆溜溜的,“什么?”
秦默递上一方帕子。
帕子当时被子杳握在手里,裴季昭抓她的时候连着帕子也被抓着。
他当时睡着,子杳拿出手来已经不易,便也没有强扯那面帕子。
裴季昭接过去。
他看着帕子,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都没有问。
没有问秦默今天发生的事情,没有问他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只是盯着帕子,像是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而后把它握在手里。
他轻声说,“阿砚,我会好好习武的。”
他不会再让她面临像今天一样的陷境了。—
夜,玉简服侍子杳入睡,“小姐今日受惊了,幸好有惊无险。”
子杳笑,“受惊吗?”
她展开双臂,任由玉简为她更衣,语调都带着些笑意,“你以为我为何有胆量单独去见韩况,我为何有胆量威胁当朝的监察御史?”
不过是背靠大树而已。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但裴家只要一天没有倒,那就是一座,庞然大物。
她的父亲能做到三品户部尚书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单纯的傻白甜。
她有许多事都可以找他商议。
但她不想告诉他。
她不想再让这个男人像前世一样愁白了头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女儿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她宁可借用外力,也不愿依靠她的父亲。
玉简惊道,“您早就知道……”
子杳回头,“是啊。”她笑得轻快,但在玉简眼中,却是有些莫测,“我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裴怀安派人跟着她。
裴家侍卫身上特有的融雪香,裴家找人联络所用的秘密手段。
而这融雪香,说是香,却无色无味,但只要一沾了胭脂泪这种女人身上的脂粉,就会让胭脂泪变得殷红如血。
但胭脂泪这种脂粉,因为颜色太过怪异,本身就是一种极为浮艳的粉色,妇人姑娘都不爱用,没有人买,时间久了也就买不到了。
但是恰巧,她的房里有两盒裴季昭送的胭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