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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洪被他掐得面红气短不住咳嗽,惊恐之下且战且退,又幸亏来旺儿见老爷神智失常急忙劝阻,柳胖子才得全身而退。【ㄨ】
一路死命狂奔,终于跑回家里,二话不说抱起桌上水壶咕嘟咕嘟一通灌。老婆张氏看他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忙问:“你这是做甚去了?如此狼狈!”
“他娘的,吓死本宝宝了!”柳大洪一面抚摸胸口,一面喘气,才把刚才经过说了。
“活该!”张氏撇嘴:“叫你热脸去帖冷屁股!人家儿子没了关你屁事。我就说当初清儿的婚事不妥,现在正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柳大洪勃然大怒,见老婆不但不同情自己的惊险遭遇,还不理解自己一番苦心:“放你娘的屁!你倒说得好听,他儿子不见了,那咱们清儿便嫁不成他家。彩礼也就没有了,欠的钱还得还呐****他祖宗的,这可怎么好?呜呜呜呜!”
他居然哭了。
张氏本是幸灾乐祸的,见他哭得伤心,也觉心酸,这男人虽然不成样子,总还是为了这个家,忍不住也抱着他脑袋跟着抽泣起来。
夫妇二人抱头痛哭,没发现门口已经愣愣地立着人影。柳清思牵着弟弟的手站在阶前,望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银牙一咬,疾步走进去跪在父母跟前:“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让父亲母亲操心了。爹娘莫哭,女儿遂了你们心愿便是!”泪水哗哗流下,一脸苍白。
柳青显还小,不太懂爹娘和姐姐到底在哭什么,但见大家伤心,也止不住嚎啕起来。
柳大洪心情终于好了些,摸着柳清思的秀发点头叹气道:“我儿能如此特贴懂事,也不枉父母养你一场。唉,菩萨保佑那陈公子早些赎回来!”
再说那陈文锦气得抓狂,揪住柳大洪一通发泄,等柳大洪多路跑掉,才扑通一屁股做到地上,嚎啕大哭。
“老爷,多哭也是没用,不如赶紧想法子赎出哥儿再说。”来旺儿劝道。
“有什么法子?不过尽我所能罢了,唉,就照贼子的话去做,叫人把鸡毛贴在门上。”陈文锦毕竟有决断,痛心之余,干净利落。
这两家人弄得悲悲戚戚焦头烂额,那造孽的宁泽却踌躇满志,一心要在湖阳县拳打脚踢,弄出一番光景来。
张伯已经挑选了六个学徒,本来说好五个,有两个实在难以取舍,只好一股脑儿带来让东家定夺。
宁泽问明原委,也不坚持,只是细细考问了六个人的家世根基,都是些穷苦人家田地少没饭吃的,做个学徒,好歹有口嚼谷。
按理学徒是没工钱的,只包吃住,三年出师才能领半薪。不过宁泽有心激励士气,每人每月都发给三百文,试用三个月,到期考试,不合格的辞退。
这规矩虽然以前没有,但似乎合情合理,张伯便抖擞精神教训徒弟们:“如今东家开恩,破天荒给你们每个月三百文的工钱,还管吃管住,你们要是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争气,那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你们爹娘?从今后都给我打起精神替东家做事,听见没有?”
齐刷刷六声齐发:“听见了!”
做伞虽然算不得细致功夫,但真要做成高手,却非细致不可。张伯按照衣钵相传的老规矩,六个人先从劈竹子开始。要把每根直径八分的竹子,匀称劈成十二根竹篾,还真的非三五个月苦练不成。
宁泽哪里等得了三五个月?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干脆,流水线作业上!
这下张伯傻眼了:“二郎,鞭打快牛要不得,没这么教的。小子们一身基本功不会,到时候做出伞来,岂不是败了咱们伞行的名头?”
“呵呵,张伯多虑了,你夜不用急,只管听我的没错。打从今日起,正好六人,五个人分练一门,留一个稍微欠缺点的机动备用。只要哪个学得不好,立马换人,得了,问多了也不好解释,只管照我的话去做。”
张伯无奈,只好按照宁泽的吩咐,一个学劈竹,一个学扎架,一个学染色上油,一个学糊顶,还有一个学榫卯。剩下一个机动的,就每天帮忙打杂,让他眼瞅着哪一个学不好,赶紧替补。
好嘛,这下前有师父,后有替补,又是单学一门,没了滥竽充数的机会。几个学徒只好打叠精神,努力学习,只图这三百文的月钱和一天三顿饱饭,也得把本事练好了。
看看库房里经过张伯挑选,还剩下好大一堆材料,都是可以马上组装成品的。宁泽便又加了张伯两贯钱,请他带着那个机动徒儿唐牛儿,赶紧把成品做出来。
不过有一样工序得等他先完成,那就是雨伞的染色,染完色才能上油。
反正是东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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