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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头不语,眼中又有些泫然yù泣。
尹治平收剑入鞘,走上前去几步,到得程瑶迦面前,温声道:“师妹,你是咱们全真教的弟子,咱们全真教就等于是你的娘家。你受了委屈,咱们娘家人自然要替你出头。师兄我现在就是你娘家哥哥,你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的?你说出来,哥哥我替你出头做主。”
程瑶迦家乡在扬州宝应,她家是宝应大族,父亲也是个富商,家中颇有资产。陆家庄原本是建在太湖边上,与她家离得也并不远。可自陆家庄北迁到大胜关后,便离家颇远了,经常好几年也不能回娘家一趟,有时候与陆冠英生气拌嘴吵架后,便常感有点儿孤苦无依,连娘家也不能说回就回去。
孙不二在外人面前虽然颇严厉,但对她这个弟子却十分亲厚,再加上她母亲又死得早,程瑶迦便把孙不二这位师父常当作母亲来看待,所以虽相隔两地遥远,也经常书信往来不断。
眼下尹治平这般一说,程瑶迦不由立即心生认同感,全真教确实也算作是她的娘家。而一把全真教当作娘家来看,再看尹治平,也立觉亲切许多。再加上她当年就认得尹治平的,有所熟悉,且当年就对尹治平颇为相敬,这时再听尹治平这么一说,果然就觉着他是自己娘家哥哥也似。
娘家哥哥面前,那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也没有什么好忍的。程瑶迦这么一想,便不再强忍眼泪,立即不由哭出声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掉落。
“哎呀,你怎么又哭了!”程瑶迦这一哭,尹治平不由手忙脚乱起来,不明白自己这么一说,她怎么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当下忙从怀中抽出条手帕来,往她脸上拭去,道:“师妹,你快别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先跟我说说。”
程瑶迦双手一把抓住他拿手帕为她擦泪的手,更加放声大哭。最后哭得兴起,干脆一把扑到他怀里,趴在他肩头,哭得好不酣畅,好像真把他当做了自家亲哥哥一般。
尹治平觉得好生尴尬,看着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的程瑶迦,不知该怎么劝才是。尤其自己一双手,也不知该往哪儿放,该抱还是不该抱,或者是不是该推开,这毕竟是人家的老婆。
愣了半天,没想出手该往哪儿放,却是忽然想起前世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那话是说“女人有时候哭,并不只是伤心,更多的也是一种发泄”,还有话说“伤心了哭出来就好,不然憋着更难受,大哭一场后反而会心情好”。所以,有时候女人的心理调节能力与忍受力比男人强,因为女人能用泪水发泄,而男人通常都是憋着。憋得久了自然难受,有时还会憋出心理病来。
这么一想,尹治平也不再劝了,就任由程瑶迦趴在自己怀里哭着。一双手忍了良久,心中天人交战了半天,也终于抬起来想放到程瑶迦的肩头把他搂住。
“瑶迦!瑶迦………”
可就在尹治平的手将抱未抱的这个时候,山下忽然响起了陆冠英急切不断的呼喊声。尹治平不由一双手僵住,心中大叫“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