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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哥哥,普罗寺的红叶真美啊!呵呵,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红的枫叶呢!”
“蔷儿,我娘亲曾说,大邺的京城,有座香山,香山的红叶,听说红似火,漫山遍野,可以把人的心燃着了”
“真的吗?那我想去香山看红叶!”
“好啊,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香山,带你在枫林里飞,那里是我娘亲的故乡,我也真想去看看呢!”
往事,一幕幕,在刹那间清晰的涌上脑海,叶迹翎清俊风尘的脸上,血色褪下,一分分的变成煞白,有什么东西,在心口跳跃,快的令他呼吸急促,手脚僵硬,全身像失力般,无法动弹,脑中嗡鸣
傅筝静立着,天晓得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冲动下说出那句话后,没有立刻软瘫在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此时是何种反应,只觉得,他的背影,过树穿花,一如当年,那么孤傲独世
牢里,久久的,静寂无声,只有彼此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跌荡起伏
叶迹翎始终不曾回头,傅筝却因身重长久的站立而困乏,躁动的心,也在僵持中,而渐归于平静,她眼睑微垂,唇瓣扬起一抹绝美凄凉的笑,轻挪动步子,往床边走去。
香山红叶,又能如何?他早就不记得了,只不过是少年时,玩笑的一句承诺,在历经十年风雨后,这样小小的承诺,已随时间而凋零,回不到当初的模样
躺上床,傅筝侧身而睡,将锦被蒙盖在头上,哭了几日,眼泪明明干涸了,却突然又落下来,她胡乱的去算日子,今天是第九日,还是第十日,亦或是十一日傅婕的尸体,变成什么样了?头七肯定过了,她还不曾给她烧纸,她该又来找她索命了
有橘色的光,替代了黑,刺亮了她的眼睛,傅筝错愕,遂睁眼,肩头却明显多了一只大手,他一言未发,却果断的将锦被全数掀起,然后,大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转身,朝着牢门外大踏步出去。
出于本能的,她伸手勾住了他的后颈,以免自己掉下去,迷惘的心,在他穿过长长的过道,即将走出天牢时,猛然清醒,她仰起脸,朝他恨声道:“放我下来!”
“闭嘴!”
叶迹翎脚下未停,亦不曾看她一眼,冷冽如冰的话,夹杂着恨与怒,令他的俊脸,在过道顶悬挂的烛台光照下,备显狰狞和可怖。
傅筝心脏紧缩,指尖情不自禁的掐进了他颈间的肉里,他却无动于衷,继续向前,她亦被骇住,再不敢言语。
“恭亲王,您这是要”门口的狱卒见此,大骇的惊问。
“本王担着。”
冰冷的回一句,叶迹翎修长的双腿,已迈出了天牢,夜色中,他行去的方向,竟是崇文殿。
傅筝不知他是何意,想问,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心想,反正她已认罪,已不怕死,管他打算怎么处置自己,因为他对她说的香山红叶,没任何反应,说明他根本没认出她是蔷儿,既没认出,他心中的蔷儿,就还是南阳,他要为南阳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经通报后,入殿。
叶迹舜吃了一惊,却马上就平静下来,略带苦涩的笑道:“皇弟,还是你有办法,能让平阳走出天牢,朕好话说尽,她皆不理会,原来是在等皇弟归来呢!”
“皇上,臣弟请求,现在就宣邢部大理寺和督查院,连夜会审。”叶迹翎将傅筝在椅子上放下,跪地拱手道。
“现在?她肯改口供吗?”叶迹舜又惊,眸光定格在傅筝脸上,傅筝亦听的诧异,马上便道:“南阳是我害的,还审什么?”
“闭嘴!”
叶迹翎幽深的双眸,如利箭陡射过来,寒意渗人,冰凉刺骨,眸中根根红血丝,和凹陷的眼窝,充分说明着他可能几夜没睡,不分昼夜的赶路,否则断不可能回来的这么快,她不禁鼻尖泛酸,惊惶的看着他,唇瓣抖动着,却再说不出话来。
“皇上,安排吧。”叶迹翎偏回脸,看向叶迹舜,疲惫使得他,即使跪着,都有些昏昏欲睡,他道:“牢里再有火炉,湿气仍重,已关十日,身体必然受损,今晚便了结此案吧。”
“皇弟平身,坐吧。”叶迹舜点点头,然后斜睨向郎青“去传朕谕,三部于邢部会审,即刻!”
“奴才遵旨!”
郎青退下,傅筝怔怔的看着叶迹翎,她似乎有些明白,他归来没有抱着她安慰,反而激她骂她是为了什么,他在生气!
叶迹翎的眸光,猝然看过来,傅筝来不及躲开,直直的撞进他含怒的瞳孔里,他咬着牙道:“傅筝,本王就在旁看着你受审,你倒是有本事再说是你杀的人,让本王听听看!”
“”傅筝抿唇,略带不解的眨眸,脑子混沌间,她问道:“你都知道了?你不是刚回来的吗?”
“皇弟归来已有两个时辰了,在朕这里翻看了所有卷宗,包括每次提审的记录,又去兰溪斋命案的茅房查看了一遍,方才说是去邢部停尸房看南阳,但却抱了你回来。”叶迹舜插话解释道,他亦看出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儿,本不想帮叶迹翎说话,但现在先说服傅筝要紧,为共同心爱的女人,他退让的理由充足。
傅筝楞了楞,还是不解“那他还问我,南阳到底是不是我杀的,说明他在怀疑!”
“本王看你那蠢样,就恨不得揍你一顿!”叶迹翎阴森的话,在他揉着额心,让自己保持精神时,冷冷的传过来,这话激的,连叶迹舜也蹙了俊眉,不悦道:“皇弟,你怎能这么说平阳?”
叶迹翎眸子一抬,道:“皇上,她还不蠢吗?臣弟离京时,千交待万嘱咐,让她不要离开四丫环半步,她倒好,脑子进水了,来参加什么生辰宴?琳儿力邀,琳儿什么都不懂,她不懂吗?说不去就不去,皇上还会绑她进宫吗?再说,即使进宫了,南阳出事,她胆子超大竟敢一个人跟去,就不会先出殿叫人吗?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硬着头皮顶罪,自己不想活了,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想杀掉吗?自私,愚蠢!”
这一番痛骂,令傅筝深深的垂下头去,果然他在跟她生气着,他一进牢房先关窗,她却误会了他,以为他怕她逃跑,继而冷言嘲讽,他被激怒,本就心性骄傲,然后便算是激将法吧,生气她认罪了!
叶迹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么狠这么实在的话,他都没敢在她面前说,生怕惹她生气不理他,哪知,叶迹翎竟当然,叶迹翎不怕她不理,因为她爱叶迹翎,而不爱他
“说啊,你哑巴了吗?宫女小桃是你杀的,但南阳是不是你杀的?到底是不是?敢说半个字的假话,你自己掂量下场!”叶迹翎炮珠般的质问,显然不放过她,非要她说出个肯定的答案来。
傅筝被他的怒意,骇的舌头打结,连头都不敢抬的道:“我,我没没杀,真的没杀。”
听到此,叶迹舜松了口气,叶迹翎心中亦如是,脸上却未表现出半分,且又狠瞪了一眼傅筝,牙关咬的更紧“还有重要的事,本王回去再跟你算账!”
闻言,傅筝暗惊,倏的抬眸看他,漆黑的瞳仁中,有着迷惑和惘然,然而,他琥珀色的眸子太过幽深,令她完全看不懂,反而被吸进他的漩涡里,心跳加快。
小半个时辰后,三部的主审大人已经赶到,于是,连同叶迹舜一起移至邢部大堂。
和之前几次的审讯程序相同,将整个案件询问后,又问到了那个纠结的问题,傅筝是免跪的,站在堂下半响,才低着头答道:“不是我杀的,当时茅房里突有白烟弥漫,遮住了全部的视线,我根本动不了,好像有东西抵在我脖子上,等白烟全散后,南阳已经死了,茅房里也没有第三个人,我的身体也能动了,然后我激动的抱起南阳,抓起那刀片正看时,皇上等人就来了,经过就是这要。”
听到她如此陈述,大堂里所有人,皆暗暗舒气,终于改口供了,可以名正言顺的放人了!
“真凶不明,有待继续追查,平阳杀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主审官一拍惊堂木,神情略带激动的宣布道。
“谢大人!”
傅筝道谢,眼尾的光,迎上叶迹舜亲切的笑容,她微咧唇,扭头看他,轻道:“谢过皇上!”
“回王府养好身体,静心待产,别的事,不要乱想了,南阳的丧事,按大邺之礼,明日起操办,节哀顺便!这个不幸的消息,朕会发回大周,向你父皇解释清楚,待缉拿到真凶,给南阳,给你父皇一个交待!”叶迹舜走下来,看着傅筝,缓缓说道。
傅筝点点头,叶迹翎牵过她的手,看向叶迹舜“皇上,先让傅筝在崇文殿呆会儿,臣弟想去看看南阳,稍后再来接她回府。”
“我也去!”傅筝看着叶迹翎,目光坚定“我也要去看皇姐!”
“别去,丧礼上祭拜她就可以,现在看尸体你会恐惧的。”叶迹翎蹙眉,眸子暗沉,嗓音里也染上苦痛“我必须去,这是我欠她的。”
傅筝身子一晃,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眼睑蓦地润湿,却是仍坚持“我不怕,我要去看她,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怎能不去?”
“平阳,你是女人,看了会有心理阴影的,对孩子也不好。”叶迹舜也不同意,这个时节虽说天凉了,但停放了十天,怎能好看?
傅筝不理,干脆转身就走,才跨出门槛儿,手臂已被人拽住,叶迹翎抢到她身前,低斥道:“你胡闹什么?南阳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重要,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孩子!”
“我说了我不怕的,我要是不去看她,我一辈子心里难安!”傅筝动怒,朝叶迹翎奋力的吼道,且用力的想甩开,却被他拽的更紧,他深深的看着她,斟酌良久,才道:“好,成全你。”
停尸房。
刚一进去,便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傅筝不禁打了个颤,牵着她的大手,转而揽住她的肩,让她靠着他身体的温度,撑着往里走。
阴森之气,惊惧的袭上她的心头,她咬紧了牙关,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的腰身,他俊眉蹙的更深,低道:“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不要。”傅筝倔强的很,为了表示她不怕,她故意挺了挺胸,且松开他,强撑着向前。
看守停尸房的是一位年纪五六十的老汉,躬着腰指着单划分出来的一张床,说道:“禀恭亲王,这具就是南阳王妃的尸体,宫女小桃的尸体,已被焚烧处理了,整个停尸房,现只有南阳王妃了。”
“皇姐!”
傅筝哽咽出声,迈过去的步子,沉重如灌了铅,一张木床,由白布覆盖,傅婕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了生机,傅筝倚着床板,重重的跪下,泪流满面“皇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好希望你能活过来,哪怕你再骂我羞辱我,只要你能活过来”
叶迹翎僵立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初接到消息,说南阳死了,他如遭雷击,悔恨万分,也伤心的无法自持,再加上平阳入狱,他一刻也等不及的赶回京城,一路上他都在想,如果早知会有今日,他宁可没有十年前的爱恋,那么蔷儿便不会死,不会让他成为一个罪人
可是那会儿,傅筝的话,让他陷入了迷惘,他不敢相信,是他认错了人,傅筝可能是当年的蔷儿,傅婕是无辜被扯进来的那一个,连性命也被搭上了
然而,无论傅婕是不是他的蔷儿,她的死,他都是罪魁祸首,是他执意要娶她,害她丢了性命slqm。
“咚!”身后一声响,傅筝惊诧回头,便见叶迹翎竟已跪下,双目里涌动着难忍的泪水,他嗓音艰涩的很“傅婕,是叶迹翎对你不起,不怪傅筝,都是我的错,我们虽未拜堂,但你这个王妃,我认,永远都认。”
马车驶出皇宫的时候,傅筝挑了车帘朝后望,心中酸辛无比,入宫时一番模样,出宫时已换了天地,曾经最厌恨的姐姐,此后,真正的离她而去,她却觉悲伤疼痛,可能人就是这样矛盾,在一起时,恨不得她死掉,当真有这一天时,又悔恨万分。
叶迹翎睡着了,刚一躺上榻,便沉睡过去,她不知他几天没睡了,看着他疲惫的模样,她心疼难忍,俯身,将脸轻轻贴上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才觉有了根,有了依靠,浮动的心,也自渐渐安定下来。
马车停下时,叶迹翎还未醒,谁也不忍心唤他,池秋池冰便合力将他背回拙园。
重返归来,几个丫环激动的暗自抹泪,侍候她洗漱沐浴完毕,又端来了宵夜,海静道:“公主,吃点儿吧。”
“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吩咐厨房明天早些备好热水,夫君醒来定要用的。”傅筝轻言道。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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