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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一点故友重逢的欣喜,反倒是一脸见鬼的惊讶。
“你们看。”伊莎贝拉从胸口摘下一枚花瓣外形的链坠,中间的晶石上用魔法印着一道人像,栩栩如生。
“飞扬!”诸葛明月和君倾曜同时惊呼了一声,拓印中那人朗眉星目英俊洒脱,和凌飞扬长得一模一样。
“伊莎贝拉,你怎么会认识飞扬?他以前来过吗?”诸葛明月疑惑的问道。
“不,我不认识他,这个花语链坠是我的祖先流传来的,已经有了上万年的历史,上面这人,也是那时就拓印下来的,我还奇怪你们怎么会认识他呢?难道他竟然存活了上万年之久?”伊莎贝拉比他们还要疑惑。
诸葛明月和君倾曜再次朝链坠中的拓印看去,一边看,一边和凌飞扬做对比。
伊莎贝拉也久久的注视着凌飞扬,这枚链坠从她出生起就一直陪伴着她,当她还是个呀呀学语的婴儿时,拓印中这名男子就是她朝夕相处的唯一的朋友,仿佛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婴儿长成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她成为花精灵女王。
但在她的心目中,那始终只是一副冰冷的拓印,没有半点生机,而此时,眼前的凌飞扬渐渐与拓印中她最亲密的伙伴融合一体,难分彼此,看到他,竟有一种如同相识多年的亲切和温暖。
伊莎贝拉那少女萌动的心田,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好像有点不一样。”君倾曜缓缓说道。拓印中那名男子,虽然和凌飞扬五官面容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但是却显得更加成熟,嘴角的微笑里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神韵,和凌飞扬全然不同。
“嗯,的确,这不是飞扬。”诸葛明月也看出了不同,肯定的说道。
不过拓印中的人又是谁呢,为什么和飞扬如此相似?诸葛明月有点好奇,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好奇这件事的时候。
“伊莎贝拉,可以开始了吗?”短暂的插曲之后,诸葛明月对伊沙贝拉说道。
“哦?哦开始,我们可以开始了。”伊莎贝拉这才从那种象做梦一样的感觉中解脱出来。
“你就是靠这块石头让他的时间陷入静止的吗?”不愧是花精灵,伊莎贝拉看出了放在凌飞扬胸口轮回水晶的用途。
“嗯,这叫轮回水晶。”诸葛明月说道。
“真是神奇的水晶,不过现在不需要了。”伊莎贝拉将轮回水晶从凌飞扬胸口拿开,接诸葛明月递过来的时空飞轮,放了上去。
“好了,当阵法开始运行的时候,会引动自然间的强烈元素波动,影响到阵法的运行,我的实力还不能分心控制住这些元素,你一定要全力将那些元素屏蔽起来。”伊莎贝拉严肃的诸葛明月说道。
“嗯。”诸葛明月也点了点头。
伊莎贝拉缓缓闭上眼睛,似乎进入冥想之中,静静的夜里,风儿无声掠过,带来夜露的清寒。整个木屋仿佛都活了起来,释放出温暖和睦的气息。这是花精灵借助与自然的沟通,凝聚魔法力的特有冥想方式。
诸葛明月也收敛心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
一道道发音独特而又优美动听的音乐从伊莎贝拉的嘴里传出,那是精灵古语,风语大陆最古老最深奥的语种之一,在人类魔法师的咒语中,也饱含了少量的精灵古语,往往存在这些古语的地方,也是咒语最难学习和掌握的地方。
不要说人类魔法师,就连普通的精灵都对精灵古语束手无策,只有精灵女王才能勉强运用。
在咒语之下,时空飞轮上那个光点飞快的跳动,沿着钟表一样的刻度轨迹带出一圈闪亮的光晕。阵法启动了,在无数精密阵法的组合过程里,一股接一股庞大无匹的元素力量奔涌飞流。不难想象,要将时间扭曲需要多么巨大的元素能量,而要扭转复位,需要的元素能量只会更多,绝不会少。
随着一股股庞大的元素能量飞涌而出,四周无数的游离元素象是受到了感应一样,纷纷朝着精灵木屋涌来,木屋仿佛陷入风暴的海船,在元素能量的冲击下飘摇不定。
诸葛明月也念动起咒语,全力释放出一道火红的光盾,抵挡着元素的冲击。
时空飞轮上的光点突然停了下来,定格在一个刻度上。但也就在这时,那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元素冲击变得更加的猛烈,如火山喷发一样势不可挡。
诸葛明月脸色微微一白,就连她的魔法护盾都差点抵挡不住这样的元素冲击,幸好她体内的元素火种源源不断的提供元素之泉,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伊莎贝拉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娇柔的身体摇摇欲坠,显然,她所承受的元素冲击比诸葛明月还要强烈,就连魔导师实力的伊莎贝拉都这么辛苦,可以想象来自时空飞轮的阵法元素是多么的猛烈。
“伊莎贝拉,如果不行,就先停下吧,我们可以下次再试。”诸葛明月见伊莎贝拉的样子,知道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答应朋友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伊莎贝拉再次用行动告诉诸葛明月,什么是精灵的友谊和承诺。
带着悲凉之意的精灵古语响起,尽管诸葛明月听不懂这道咒语的含义,但却能感觉到那特有的元素震动。伊莎贝拉竟然开始用燃烧生命力的方式释放魔法,就算精灵有着数百年的悠久生命,但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嫌生命太长。
诸葛明月没有伊莎贝拉,到这时候也阻止不了。她只是注视着伊莎贝拉,把这份精灵对于友谊的执着,深深的铭刻在心。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伊莎贝拉,将会是她永远的朋友。
终于,时空飞轮上那道光点华光突现,久久的定格。
所有的元素波动都停了下来,仿佛被凝结了一样。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下来。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天荒地老,又仿佛只是经历了心跳瞬间的一个刹那,却又是一个令人仿如隔世的刹那。时空飞轮上,那道光点再次跳动起来,象秒表的指针一样,轻快而又规律的沿着刻度的轨迹开始下一个轮回。
床上,凌飞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飞扬。”诸葛明月走近床边,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紧张,启唇低声唤道。
“明月!”凌飞扬睁开眼睛,扭过头来,凝视着诸葛明月的眼睛。
那目光中有一丝以往没有的悠深,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沧桑,但却依然如以往一般的真诚而充满关切。
“飞扬,身体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君倾曜也走上前来。
“倾曜,你也在,一切都好,只是感觉有点疲惫。”凌飞扬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抹疲倦。
听到凌飞扬的话,诸葛明月和君倾曜都放下心来,经历了一场空间乱流,又沉睡了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担心凌飞扬的身体出问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沉睡了很长时间,是吗?”凌飞扬看看四周,木屋中的一切都和沧澜大陆完全不同,而诸葛明月和君倾曜的脸上,也有了与以前不太一样的神采,似乎经历了不少的变化。
“也不算很长,这里叫风语大陆,是一个和沧澜大陆完全不同的大陆,很快你就知道了。”君倾曜向凌飞扬介绍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片大陆上充斥着一种叫元素的自然能量,对我们的劲气有很强的压制作用,如果你发现斗气无法使用了,不用过分担心,我当初也是这样。”
君倾曜刚到风语大陆的时候就经历过这样的过程,一名绝世强者,突然连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劲气武技都无法使用,那种不适可想而知,所以提前先给凌飞扬说清楚。
“好像是有一点,不过比你说的情况要好一点。”凌飞扬说着微微抬起手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劲气在手上流转,虽然远远比不上他最鼎盛的时期,但也不弱于沧澜大陆灵魂剑士的劲气。
“这”君倾曜有些不解了。这样的情况,比起比君倾曜初到沧澜大陆的情况好了不止千倍。更何况凌飞扬才刚刚苏醒过来,如果恢复一下,也许就能恢复到圣级初期的水平,绝对不弱于风语大陆大剑师的水平。
诸葛明月也惊奇不已,君倾曜劲气受到压制不得不转修斗气的情形她是亲眼所见,本来还担心凌飞扬醒过来以后也会面临这样的困境,却没有想到他依然能施展出劲气,这实在令她想不明白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凌飞扬看着两人怪异的目光,疑惑的问了一句。说完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重重躺了下去。
“你没事吧?”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这一次,出声的却是诸葛明月和伊莎贝拉,伊莎贝拉眼中的关切之情,甚至不弱于诸葛明月。对于这名只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她有一种仿佛从小相识的感觉,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很亲切,但又有些遥远,很奇妙的感觉。
“没什么,在空间乱流里受了点伤,我用劲气强行压住,本以为该好了,结果又发作了。”凌飞扬苦笑了一下。他这么长时间的沉睡,自身的时间处于静止状态,伤势并没有一点好转,现在劲气多少还是受到影响,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受伤了,我这里有花精灵秘制的疗伤药,马上给你。”伊莎贝慌忙的走了出去。
望着她那焦急的神情和步伐,君倾曜若有所思。他从伊莎贝拉眼中看出了一丝异样的情愫,从伊莎贝拉对待美妮的态度和刚才不惜牺牲生命力也要兑现承诺的举动,他们都看出这名花精灵率真的性情,对她深有好感。可是,她是第一次看到飞扬吧,为什么看飞扬的眼神会有情愫?
“她是谁?”凌飞扬没有注意到伊莎贝拉眼中的异样光彩,好奇的问道。从伊莎贝拉的长相来看,完全不同于他所熟悉的人类,却有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我叫伊莎贝拉,是一名普通的花精灵。”伊莎贝拉这个时候已经拿着药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刚好听到飞扬的问话,所以急忙朝诸葛明月挤了挤眼睛,看样子是不想让凌飞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至于原因,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只想以普通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不是以一名女王的身份的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凌飞扬没有听懂伊莎贝拉的话。
诸葛明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到风语大陆的时候也完全听不懂这里的语言。一道悠扬的赞歌声从诸葛明月的口中响起,正是兰尼曾经施展过的启蒙赞歌。
“我叫伊莎贝拉,是一名普通的花精灵。”伊莎贝拉又重复了一句。
“花精灵?”这一次,凌飞扬听懂了她的话,好奇的问道。其实伊莎贝拉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凌飞扬根本不知道花精灵是什么,而且飞扬出身豪门世家,就算知道她是女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花精灵是风语大陆的一个种族,风语大陆和沧澜大陆不一样,除了人类,还有很多其他的种族,之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对了,刚才就是她不惜牺牲生命力唤醒了你。”诸葛明月又补充了一句。
“谢谢。”凌飞扬看到伊莎贝拉胸口隐隐的血迹,真诚的说道。
“不用客气。”伊莎贝拉腼腆的说道,脸色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凌飞扬的眼神又转向诸葛明月,脸上浮起浅浅的笑容:“明月,再见到你,真好。”凌飞扬感谢了这个叫伊莎贝拉的女子,但是他心中很清楚,为了唤醒他,明月必然经历了很多磨难。她不说,他也不说,不代表他的心里不知道,不清楚。而现在再次看到明月的笑容,他觉得,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化作无声的微笑。
他悦,她也悦,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