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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什么操蛋玩意儿。
严冬棋一只手撑住浴室墙壁,任由热水从花洒直接砸到他脑袋上。
还不如直接砸死他算求。
他无论用怎么样的思维方式都无法理解韩以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根本没办法闹明白这句话究竟有他妈的几个意思,更加没办法相信韩以诺那个“喜欢你”是他理解意义上的那个“喜欢你”。
可是他的思维就是根本不受控制的,往某一种他觉得扯淡到正无穷但是又仿佛有那么点儿道理的猜想,撒丫子过去跑了个痛快。
想他严冬棋这辈子活了二十大几奔三了,还从来没这么烧脑过。
他越想越心乱,越想越不敢深想,站在热水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着,感觉多呼吸一下都心惊胆战,稍微抬一下胳膊都能听到关节的声音。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韩以诺是真的喝断片儿了,做什么事都是无意识的,也希望让他焦心惶恐的那句“喜欢你”也只不过就是这小子求爱求抱抱求关注的一种习惯性缺爱的表现罢了。
而至于这个扯淡的吻,严冬棋抬手摸了摸嘴唇,然后又捧了几把水恶狠狠的糊到脸上,后退两步靠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热水哗啦啦的从他胸前划过,冰火两重天的感触也根本没有让他已经混沌不堪的脑袋稍微好那么一眯眯。
最好是这小子明天早上一起床什么都想不起来。包括这个扯淡的吻和那个不可理喻的“严冬棋,我喜欢你”。
严冬棋在原地又僵直着站了一会儿,硬生生咬牙忍住了冲进卧室把韩以诺摇醒,再抽上俩大嘴巴子吼一句:“你他妈到底几个意思”的冲动。
然后他忽然像启动超级变换形态一样一拳砸向浴室墙壁,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剧烈的疼痛顺着指关节一路向上,最后麻到全身的感觉,接着弯下腰弓着背低声骂了一句:“操!”
做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严冬棋觉得浑身虚脱到像块儿发糕。他贴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花洒的水噼里啪啦砸到他脸上,严冬棋居然还分出点儿心思琢磨了一下,他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儿像正在被盖浇的盖浇饭。
浇头就用卤肉的好了。
操,简直了这真是。
韩以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屋里挺安静,他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客厅有什么动静。
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身体虽然仿佛连汗毛都静止了,可是思维简直波动到赶得上电子跃迁。
昨天他晚上吻了严冬棋,还对他说了“我喜欢你”。
韩以诺记得很清楚,清楚的仿佛这就是上一秒刚发生的事儿似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对那男人告白之后,自己一定会紧张到快厥过去。虽然昨天晚上的告白也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他现在回忆起来却丝毫没有任何神经紧绷的意思,反而松快的恨不得翻个身再睡个回笼觉。
这种快要憋出心梗的秘密突然说出来的感觉真是痛快的要飞起来了。
韩以诺微微抻直身体伸了个大大懒腰,嘴上不自觉的挂了点笑容,没错,严冬棋,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这又怎么样?
尽管这样很任性,尽管他现在还在依赖着严冬棋,没有任何经济能力养活他保护他,尽管他才二十岁,和那男人差了八岁,那又怎么样?
韩以诺有点放肆的想着。
总好过一直蹉跎,一直踌躇,直到严冬棋结婚生子时自己再默默憋到内伤吐血要好得多。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爆发。窝在一个角落暗搓搓的灭亡,那他肯定死也不会瞑目。
韩以诺曾经也装作很懂事的想过,他应该要安静的站在角落看着严冬棋好好的成家立业,拥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然后自己在旁边就那么看着就好,深藏功与名,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这份隐秘的感情就那么一直埋下去,作为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反复温习。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这样才是对的。
可是他不愿意这样,爱情本来就是这么不懂事,总是在遇到对的人之后就开始干错的事。
何况他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将就。
没有人能阻止他,谁也不行。
韩以诺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伸出手理了理睡成一窝杂毛的头发,翻身下床,慢条斯理的拉开衣柜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