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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宇平静道:“为什么不乐意听?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你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什么时候有危险,你的野心和性情我一清二楚,你一直想要的不就是为了能够‘预知’这些情形?若能‘预知’,那对你来说是多大的助益,你让我不说?”
郑毅越听越不对,心陡然提了起来,他胸中闷得慌,摇头仍是勉强笑着,有点痞气:“你就当我刚才在开玩笑行不,我不是一直死缠着你闹笑话给你看吗?今晚上来就是闹这么一出,你就当我这个人愚蠢,说了个笨笑话,别忘心里头去。”
说着径直起身往外疾走,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我明天就要坐飞机离开,出来的时间太长,家里人恐怕会找,找到这里对你来说有点麻烦,我先回去了,以后给你打电话。”
陆宇悠然上前,一把拽住他,捏住他的手腕麻穴,力道大得不容他挣脱,沉声低道:“你怎么会蠢?看,你不清楚梦的内容,却直觉地不敢听,但你听不听,那些梦你信了,我也信了,甚至比你更信。”
他低语自嘲一般,“人在局中,心不由己,我自忖心傲,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非得下决心两次才走得开,非得在梦里死过一次才能透彻。你只当是对我的深爱,我却知是似曾经历的伤情,如此真实如上辈子的往事,实实在在地存留心头,与你听不听有何关碍……”
他声音也有些干哑,郑毅听得心里莫名揪疼,脸色也有些白。
郑毅转头,打断他道:“阿宇,咱们都别说了,今天我来就是做了错事,我就不该弄这一出。就算,就算我先头又有点控制不住脾气对你凶,可也绝对不会伤到你不是?你只要知道,梦里头再怎么真,可那毕竟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若是有什么不对,对你有哪些不好,你以后只要指出来,我立马改正。”
他咽了咽唾沫,又轻笑说,“你瞧,你也说,你梦里是你追我,你看现在,可不和梦里头截然相反?无论你梦到我在梦里做了多混账的事儿,可我现在就只是爱上你了,什么事都没做过,那些事儿与我何干?你总不能把梦里头的那些蠢事儿加在我头上不是?我现在只是爱上你而已,什么别的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忘了吧,就看看现在的我,就想想你眼前这个我,行不行?”
他说的恳切而且在情在理,陆宇听得竟也掩不住一晃神。
但陆宇转瞬清明,空下来的手不自禁地握紧,指节分明的手掌显出用力的青筋,他抑制住胸中的波澜,凝眸看着郑毅,缓缓摇头:“郑毅,你还不明白,情形易改,秉性难移,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即便你现在因情而困,对我百依百顺,但是真实情形到了跟前,你又如何?那晚我问你的三个问题,你现在又能回答上来了?”
郑毅神情一滞。
陆宇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不等他说话,突然道,“即便不说那几个问题,你说改,那我们做个试验。”
郑毅心头更为警觉,勉强笑着,摆胳膊想要会开他的掌控:“什么试验,我真的没时间了,老爷子知道你迷住了我,再耽搁下去,恐怕对你不利……”
陆宇置若罔闻,伸出臂膀一把将他揽住,另一只手拉开他连帽外套的上衣拉链,隔着他白色紧身背心,用力抓摸住他平滑厚实的胸肌,沉声低语:“郑毅,你说改,那么现在我说我想上你,你愿意脱了裤子任我施为,还是以后再想方设法地想上我?你若真能对我言听计从,誓死相护,你若真能……”
郑毅心头却咯噔一下,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
他心念电转,瞬间只想到拖字诀,当即敞着胸怀让陆宇摸,自己却低声诚恳地道:“阿宇,今晚不适合,我今晚是偷偷溜出来的,老爷子把我看得紧,再说,我明天就要登机,今晚怎么适合?等我回来咱们吧,等我回来,我们好好亲热亲热。”
陆宇缓缓抬头,眼眸洞悉地看他,手已经伸到他背心里,贴着他紧绷光滑的结实胸腹,也不说话,只是翘起嘴角低笑,那意味,分明是讲:还说改,即便比梦里多了深情,可你的本性有何不同?
郑毅看得出来,被他温润有力的手掌摸得也心头发热,但是让他郑二少躺着张开了腿被人干?草,那成什么了?
他好歹经历过陆宇无数次“考验”,此时尽管不知所措,也仍是厚着脸皮痞痞笑着,强自硬气地沉着声音道:“阿宇,我要是让你上,看你发脾气时凶猛的势头,我今晚铁定爬不起床来,这么着,你今晚要是实在想玩,除此之外我都听你的,就是你得稍微快点,你别把我的话不当回事儿,老爷子说得出做得到,他要动你,我拼死都不一定来得及护住。”
说着,自己也想,只要不是那种张开腿被人上的局面,怎么着还不是自己占便宜?
他这么一想,心头更热,嘴唇有点发干,舔了舔,甚至有点期待地扫视陆宇的唇和身体。
陆宇却知他心头所想,把手从他背心里抽回来,转身从沙发旁抽纸巾擦拭:“走吧,你既不听,我自然不会强行留下你。”说着,好像之前没有经历过什么梦来梦去的“坦白”,自顾自恢复从前的淡泊,道,“我要洗澡睡觉了,被你打搅这么久,你也的确该走了,我不必犹豫,你也不必纠结。”
郑毅恍惚着感觉他那句“该走了”是不是有什么别样意味,又觉得他好像每一句话都带着说不出的话外音,但是留下来用什么理由?而且之前说的都是实话,真的不适合再待下去。
他咬牙皱眉地看着陆宇,心底挣扎半晌,终究还是低笑,伸手扯过陆宇的手,往自己背心里塞,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胸肌上,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摩挲陆宇的下巴,道:“阿宇,我从没让谁这么摸过,这会儿只为你。等我回来吧,我回来绝对满足你。明天天不亮就要坐飞机,我真得走了。”
走出小别墅,夜风秋冷地一吹,他头脑彻底清明下来,也不知今晚的举动是错是对,胸前肌肉上还残留着陆宇手掌摸过的舒爽触感,他忽然想起一句话:人都是猫科动物,需要他人的抚慰。
但他渴望的人,唯有陆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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