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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生的一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咬牙切齿,“多谢你提醒。”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中对峙,彼此都没有在说话,海风从窗户刮进来,空气中有着潮水的湿润与微咸。
半天后,孔信轻轻叹出一口气,放软了语气,“子庚,我知道你关心我,我其实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罗子庚转过眼神不看他,他对这个男人没有抵抗力,特别是灯光暧昧的夜晚,他怕自己一心软就会重新败倒在他脚下,任他玩弄欺瞒。
他罗子庚向来心高气傲,即使倾家荡产也不会允许自己认输,他是不会失败的男人,可是一旦遇到孔信,立刻颓了三分气势,稀里哗啦就输得一塌糊涂。
冷声道,“我是关心你,无论目的如何,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会记着,所以我才会阻止你,我不希望你弄脏自己的手,盗捞和盗墓一样,都是违法行为,你来收海捞货,和你收新出土的赃物没有分别,都是犯罪。”
“我不怕犯罪,”孔信道,“之所以不收新坑货,是因为刚从墓里盗出来,带着还没盘掉的尸臭,我不喜欢,海捞货没有这个味道,再说,我收的只是渔民无意间从海中打捞上来的,警察能奈我何?”
“强词夺理!”罗子庚怒道,“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你只不过是想趁乱发大财,收海捞货成本低,这些渔民给个几万块就能打发,不会管你转手就卖几十、几百万,你太想东山再起、太想向所有人证明你自己、太想狠狠抽孔伯伯一巴掌了,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犯法吗?国家规定,任何打捞上来的文物都归属国家所有,那些渔民属于盗窃国家财物,你的行为属于销赃,被警察抓到,没收文物事小,让你孔信身败名裂看你怎么办!”
孔信被他戳到痛脚,狠狠一口气堵在心口,憋得头昏,坐在桌边仰头汩汩灌一杯凉茶,不肯在说话。
罗子庚一眼扫到残茶,皱眉,“你又喝凉茶,茶水凉喝容易导致肾结石,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孔信一愣,眼睛微微发热,“你……”
罗子庚生硬道,“今天收到多少东西?”
“就这些。”
“我雇一个渔民帮你转手给其他古董贩子,”罗子庚道,“你明天就回南京,不要搀和这边的事情。”
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你不许走!”孔信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你不许走!你还这么关心我,你……你怎么狠心不要我了?嗯?子庚?”
罗子庚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愿见你自甘堕落,就算被逐出家门,你到底还是孔伯伯的儿子,他对我帮助很大,我不愿见他伤心。”
孔信身体一僵,“胡说八道,你他妈当我傻?”
“也许吧,”罗子庚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慢慢拉开,“反正不是你傻就是我傻,我已经傻了这么长时间,不差多这一次。”
说着用力推他一把,就势退到门边,拉开房门,“我做不到随时都监控着你,如果你一定要收,我也拦不住,只希望你能悬崖勒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在背后关上,接着砰地一震,显然被孔信在门内踹了一脚,罗子庚倚在墙边,小指颤抖地掏出烟来点着,慢慢吸着,燥热的气体卷进肺中,平息着他无法控制的情绪。
孔信此人风流无情又擅长花言巧语,自己差一点又要落进他的温柔圈套,他仰脸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淡烟。
——情根深种的自己硬要装出冷淡无情,而左右摇摆的他却一副深情款款的情圣嘴脸,这个世界还真是是非不清黑白颠倒,可笑至极。
烟盒空了,罗子庚捏烂空烟盒,丢进垃圾桶中,走出旅馆去外面买烟。
夜晚的渔村一片寂静,只有码头上传来潮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小小的个人超市也快要打烊,罗子庚买了包烟出来,站在路边拆开,弹起一根到嘴里,刚要点燃,眼光突然扫到路边一个身影快步走过,感觉略熟。
他含着烟,不动声色看那人走过面前,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一惊,“康纯杰?”
那人猛地回过头来,长眉凤目,美得充满杀伤力的眼神,不是康纯杰又是谁,对方也吃了一惊,“你是……罗子庚?”
下一秒就是迅速把无袖卫衣的帽子扣到了头上,左右扫一眼,压低声音,“孔义也来了?”
“没有,”罗子庚打量他一眼,觉得他除了比五年前瘦了许多,别的没有太大变化,“你怎么在这里?”
得知孔义不在,康纯杰放松下来,“我当然有自己的事情。”
罗子庚看看月色,“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酒店,我订了房间。”
康纯杰站在原地没动,双手抱臂倨傲地睥睨着他,“你想跟我开房间?不好意思,你不是我的菜。”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罗子庚面无表情,“我知道你喜欢孔义那一挂的,请你去酒店只是考虑到我们两个外乡人站在路边聊天,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康纯杰乖乖跟在罗子庚身后去了酒店,进门后,罗子庚打开电水壶烧水,将遥控器扔给他,“自己看电视。”
“我自己房间没有电视吗?”康纯杰进门就占据空调下面的沙发,大马金刀地坐下,跟九五之尊坐在他的龙椅上一样,冷冷道,“你把我带来,要跟我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罗子庚也不绕圈子。
康纯杰脸色一冷,“无可奉告。”
“……”罗子庚顿一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五年前你可没有这么的不合作。”
“那都是五年前了,”康纯杰道,“我对孔家人没什么好感,包括孔信,还有你。”
“我不姓孔。”
康纯杰扬起下巴,一脸鄙视,“但你是孔信门下走狗。”
罗子庚给他气笑了,“这个说法新鲜,不过你的消息有点太滞后,我现在已经不是他门下走狗了,我出师了,和孔信也闹崩了,你现在可以接纳我成为你阵营里的人了么?”
康纯杰怔了一秒,“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潘南华,对不对?”罗子庚笃定地说,“据我所知,他现在人已经到了渔村,而你可以仿制任何时期的官窑瓷器,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和古董贩子们争抢那些海捞货,反正都是违法乱纪的东西,谁也不比谁高贵。”
“我没有违法乱纪!”康纯杰义正言辞,“我有国家颁发的民间手工艺人证书,任何一件从我手里出去的瓷器都是作为仿古工艺品,而不是古董!我也不承认它们是古董!如果违法乱纪,那也是别人拿了我的瓷器在违法乱纪!”
罗子庚抬抬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调查潘南华什么?你还有别的帮手吗?你手里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
康纯杰扭过头,生硬道,“没有。”
“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查到,他太狡猾了,”康纯杰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却迸发出恨不得食其肉喝气血的恨意,“我也没有帮手,但我知道他在以假充真,扰乱市场!”
“这个我也知道,你给他做了柴窑贯耳瓶,对吧?然后在香港拍卖会出现了,8亿港元,康纯杰,你不愧是官窑王,创造了一个奇迹。”
康纯杰眼中闪过既自负又不愿承认此事的矛盾光彩,他左手紧紧抓紧沙发扶手,“我去过上海预展,百分百是我做的那件,可恶,潘南华……我竟然白白送给他8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