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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的服务我会额外付费给你,但请你记得回自己房间。”
即使是他吃亏,他也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吃了亏。
容六令他不痛快,他也能反过来羞辱容六。把这容家大少爷当成收费项目,多少出口恶气,也维护了他那高姿态的自尊心。
容六愣愣看着眼前那所谓的服务费,也不知在想什么,安静异常。过了半晌,他突然“咦”了一声,捡起那散落的钞票,看了看。
而后不但没发火,反倒还数起来。
肖腾差点没晕过去。
“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多还是少,”容六大少爷在那认真地烦恼着,“我还是去问问叶修拓吧,不知跟他的收入比起来算怎么样。”
肖腾的危险指数终于破表,铁青着脸吼道:“这个价码已经很高了!!”竟然质疑他吝啬。
“可我觉得我应该更值钱一点,我的服务质量你也是知道的……”
肖腾青筋根根绷断,歇斯底里道:“你再吵我下次就只给你一块钱!”
他都没留意到自己竟然说了“下次”两个要被天打雷劈的字眼。
“啊,那为了讨生活,我要多工作。我这么价廉物美,你有打算包养我吗?”
“……”
容六自从得到那叠钞票,就更用力地巴住他这个“长期饭票”,抓住一切机会抱他大腿,极尽谄媚肉麻之能事。
肖腾每天费尽力气也未必能把容六给甩开,又不能一枪干脆利落地崩掉这容家独子的脑袋。
然而他的人生还是要继续的,前面还有工作堆成的高山河流等着他去跋涉。
为了摆脱容六而花的心思,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工作效率和生活习惯,令他各方面工作一定幅度落下,长此以往,这就非常不妙。
权衡之下,他也只好拖着挂在大腿上的容六去工作了。
容六给他的感觉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时半会要扯干净很费力。他又忙到行程表要以分秒来排,不能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路边狠抠鞋底。那就只能干脆带着它走路,期待它迟早失去粘性自动脱落。
只不过他的神经还是时常会经受不住考验而崩裂。
早上醒来一睁眼就发现床头多了一个人,肖腾条件反射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枪来。
“吓,是我啦!”
肖腾看清来人,更是刷刷拉开保险,将枪口抵在他下巴上:“你再乱进我房间,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容六楚楚动人地用一双美目望着他:“那,你开枪吧。”
肖腾青筋浮起:“你以为我不敢?!”
“那倒不是……”容六深情注视着他,而后视死如归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话音刚落,便听得轻微的“咔哒”一声。
肖腾瞬间脸色一变。青年抓住他的手,打个哆嗦那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这一反应就把要命的扳机给扣下了。
还没等背后的冷汗出完,肖腾脸色又变了一层,从苍白上升到铁青。青年的脑袋并没有顺理成章地从下巴到头顶爆开,犹自完好,还在大眼汪汪地:“你真的下得了手……你好狠心……”
肖腾完全没被他梨花带雨所影响,只青着脸低头察看自己这把珍藏多年的古董手枪:“你对它做了什么?”
王景管家在楼下满意地看着刚布置好的餐桌,双手平放于腹前,安心等着少爷们下来用餐。
突然却听得上边一阵兵荒马乱,吓得一抬眼
,就看见容六在前头逃命,后边是肖腾咬牙切齿地在追。
两人只穿着睡袍,衣衫不整惊天动地地绕着跑了一整圈,而后肖腾终于追上了,双手一抓就恶狠狠地掐住,要将容六从楼梯上扔下去。
“拿你的命来赔吧!”
容六花容失色,哇哇大叫着死死抱住他,抓救命草一般手脚并用攀在他身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王景不由得一阵欣慰:“哎呀,少爷最近变得开朗很多啊。”
容六在肖家是个相当受欢迎的存在。肖家大少爷工作压力大,又是个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一点即爆,每天都要发作个两三回。不发泄对身体不好,但一发作,家里就跟台风过境一样,人人自危,抱头鼠窜。
如今容六这个专业炮灰以一人之躯勇敢地承受了肖腾几乎所有的火力,其他人就都安全了。肖腾屡屡弹药耗尽,累到几乎没有余力对他们发怒,开口也喷不出火,顶多只有青烟。家里一时前所未有地平安喜乐,其乐融融。大家对容六充满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在家里被“杀”过一回以后,容六还是要拖着残躯,挣扎着跟肖腾去公司上班。
一开始作为“助理”的容六就是个花瓶和色狼的综合体,每天做的事,除了招得女性员工们脸红心跳地发花痴之外,就是发花痴地盯着肖腾看,看得肖腾几乎要颜面神经失调。此外便再也无所事事——毕竟公司上下都不敢,也不好意思使唤这位容家少爷。
不过肖腾的字典里没有不好意思和不敢这两个词。他是绝对不养闲人,更不会给容六白看。一旦行程冲突脱不开身,或者来了不想见的客人,他就把容六打发出去救急接客。反正容六有美色,有口才,有脸皮,正是用得上的人才。
原本只是为了眼前清净,而后肖腾也发现,自从有了容六,事情谈成的比例上升了很不少,连原本几乎要崩了的生意也能力挽狂澜。不管是不是容六的功劳,这家伙多少算是福将一名。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他对容六就操劳得更狠。他忙的时候容六自然不能闲着,他终于歇下来了,容六更不准在他跟前呆着碍眼,照样赶出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