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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公司招走了,吃不了苦头或是不服管教的要么被送到工程队或矿区强制劳动,要么被踢出来遭受家人的白眼和邻居的鄙视,终日混迹酒吧买醉。老亚尔弗列德顺着市民广场的中心花园转了半圈,只看到一些妇女三三两两坐在石墩上钩织毛衣聊着天,又有两个穿着蓝布工作服的清洁工提着扫把匆匆走过;而那些消磨时间的老爷们儿,是一个也没见着。
老亚尔弗列德不愿意跟那些市民凑成一堆,他打心眼里还是觉得自己脑袋上没有被拿掉的子爵头衔金光闪闪、高人一等;可是偌大的市民广场除了他之外居然没有第二个闲逛的男子,又让他感觉无比胸闷。
别扭地坐在离几个妇女较近的喷泉边上,被冷落了多日的老亚尔弗列德还是想离人群近些。那些妇女们冲他看了几眼,这么肥胖的人在一般市民中还是挺少见的;不过显然一个痴肥的老爷们吸引不了妇女们多少注意力,她们张望了几眼后又继续聊着天,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老亚尔弗列德的耳朵里。
“听说了吗?那家酒馆里的事儿已经交到司法官大人手上了。行刑台上又要多一颗脑袋了吧,妮娜女士说不定会站出来公开审判呢。”一位妇女说道。
妮娜女士四个字让老亚尔弗列德打了个激灵,那个杀神又要杀人了吗?真可怕,弗兰迪那家伙的女人们一个个都如同女修罗一般。
“那家的夫人太可怜了,她是多么好的人啊。我们那一带她的针织技术最棒,我也曾跟她学过几种针法。”另一位妇女停下手,按着胸口说道,“我希望妮娜女士能狠狠地惩罚他,如果杀了自己的妻子都不会被怪罪,我们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男人们太可恨了,女人不赚钱,他们说我们毫无能力;我们赚钱了吧,他们又怪罪我们让他们丢了面子。我家的那位前阵子去了蜂窝煤厂,嫌弃活儿太脏;转去运输公司后,又觉得赶车送煤太丢脸。现在他去西边的农场了,我希望他不要再被赶回来了。叔叔们都干得好好的,就他一个高不成低不就……”一位妇女气愤地抱怨着说。
“你家的儿子不是就要参加见习试炼了吗?儿子成器的话,父亲差一点就差一点吧。”一开始说话的那位妇女劝慰道。
老亚尔弗列德脸上发烧,气得不行;这个无知的妇人,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在针对他一样。
“是啊,真庆幸去年的黑暗日他被雷恩队长抓走了……那个小混蛋从前只知道跟着一帮人鬼混,在领主大人手下被管教之后,现在又听话又懂礼貌。”几秒前还为丈夫的无能而气愤的妇女提到自己的儿子立即情绪高涨。
老亚尔弗列德五味杂陈,可不是吗,威利那个混小子现在变得连自己这个父亲都陌生了……
“对了,昨天我儿子回家时跟我提起过,那位雷恩队长要成立什么妇女保护协会,要将我们的权力明文书写进法律里。”有个成器儿子的妇女拍着大腿说道,另外两个妇女立即好奇起来连声追问,让她大感满足,“他拿回来一份文件,念过几条给我听;首先就是我们的个人财产受领主大人、受雷恩队长保护,任何人不得侵犯。也就是说,我们赚的钱是我们自己的……”
对一般民众来说与切身利益息息相关的政策是最受欢迎的,拥有内部信息渠道的这位妇女关注的重点也只在财产上,至于什么政治、经济、家庭生活中的平等权,她听不太明白也就没有去关注;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海得赛的领主大人居然出台这样的法律来保护女性权益,对这个世界的原住民来说是无比稀奇的,即使不明白其中的涵义也足够引起她们注意力。
这位妇女眉飞色舞地卖弄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了,还有条十分新鲜的规定!离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