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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人,还有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孩。
那小孩儿也奇怪,她似乎不知道这是起凶手未遂的案子,还跑到平躺的男人身旁,一下下抚着男人的胸,像在给他顺气一样。
“你们谁啊?”一个车警不乐意的问。
在龚克表明了身份,并且身份得到临水方面证实的情况下,车警自然很乐意的把案子交给龚克。龚克也很快弄清了案情的前情大概。
女人和被害者是对夫妻,长年在南方做生意,这次回临水是为了办点家事。除了男人差点被闷死外,物品损失就是他们随身带的一个包,据女人称,包里除了她老公一台电脑和五万块的现金外,没有其他贵重物品。
“包不大,是个方形电脑手包,黑色,并没特殊品牌。”女人这么说的时候,一下下抚着男人的胸,样子看起来伤心的不行,“钱倒是无所谓,可是谁这么狠,要杀我老公?”
男人是清早天亮时被女人发现异常的,他当时头顶蒙着被子,怎么叫都不吭声,女人觉得不对,掀开被子,发现老公嘴唇青紫,鼻息已经很微弱了。
龚克沉思一下,问男人:“你还记得自己大约是什么时候御玺的吗?”
男人摇摇头,由于口腔受伤的关系,他言语略显含糊,“记不清,天没亮,外面有灯,车停着,是个站。”
说这些话像消耗他许多力气,男人猛咳一声,女人忙拿水给男人喝。就着女人的手,男人虚弱的说,“警察同志,钱丢了倒没什么,好在我人也没事,不过电脑里有我们公司很重要的资料,你一定帮我找回来啊!”
龚克没回答他,反而问男人的妻子,“这个车厢除了你们夫妻二人,还有就是隔了五间以外的另外几个人,他们说没听见什么,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吗?”
似乎说到让她自责的事,女人拿来自己的手包,从其中取出个药瓶:“我最近睡眠不好,医生开了安眠药给我,昨天吃完我就睡了。我老公看着我吃的,是吧,老公?”
“嗯”,男人点头。
龚克接过药瓶看了看,佐匹克隆片,说明标注着治疗失眠症,是处方类药物。看完,他把药瓶递还给女人,然后对男人说:“放心,警方一定会尽量帮助你追回损失,找到凶手的。
他折回自己的车厢,在车厢同车厢的连接处停下脚,看墙壁上的列车时刻表。根据上面的标注,他看出昨晚夜间行驶中这列火车一共停站十一处,其中大站三处,小站八处。
“902,你没怀疑过是那人的妻子下的手吗?”叶南笙问他。龚克目光没从墙壁上移开,同时回答叶南笙,“她是凶手,但并不是她亲生伤的男人。”
早看出凭借女人的手劲儿是杀不了男人的叶南笙赞许的点头,“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做的是抓出帮凶。不过,如果他在下手之后已经下车了怎么办?”
“案件的时间区间应该划在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嫌疑人该是在14和15这两节车厢乘车过的人。他可能已经下车了,或者还留在车上,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看出叶南笙的不解,龚克一边编写发去给戴明峰的短信,让他请求各地方支援,另一方面龚克解释推理依据给叶南笙听。“这起谋杀的目标对象明确,就是被害人。凶手出于对被害人的监视角度,不会离被害人过远,所以14和15节车厢是最好的距离,我个人更加偏向15。而且深夜在车厢走动,距离过远可能会遇到乘务员,这样暴露的可能性大。至于时间,不需要我解释太多吧,人的生理倦怠期,在那段时间里人睡得是最沉的。”
解释完毕,龚克一条短信也编写得差不多了,准备发时,他又突然放弃了,看着疼疼以及怯怯跟在疼疼身后的米杨阳,龚克听米杨阳说:“叔叔,我想和你说个事儿。”
警察走了有一会儿了,何庆芳坐在卧铺上给受伤的丈夫削苹果。身旁传来一个童声,“阿姨,叔叔,你们别难过,我刚刚听爸爸说,害叔叔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好多警察叔叔正在抓他呢!”
啊!何庆芳心里突得一跳。
“是……是吗?警察好能干……”她觉得强颜欢笑怎么这么难。
小女孩儿很快蹦蹦跳跳地走了,何庆芳借口去厕所,躲在车厢角落里打电话。电话接通得倒是快,何庆芳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这么笨,人没杀成也就算了,告诉你躲起来,怎么我听说警察都快找到你了。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在你身后。”厕所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副锃亮的手铐摆在了何庆芳面前,“何庆芳,你的同伙张二民已经交代了你和他合谋杀害你丈夫的全部事实,警方现在要依法对你进行拘捕,请你配合。”
铁证如山之下,何庆芳很快交代了案情。其实很简单,何庆芳和她的丈夫原本是临水市的一对农民,后来去南方经商赚了些钱。男人有了钱自然就学坏,何庆芳的丈夫同何庆芳提出离婚,这次返乡就是去办手续的。何庆芳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于是伙同远房表哥制造了这起谋杀案。
其实事前他们也是准备了两套方案,要么杀了人,何庆芳继承财产,如果杀不死,凭借她男人电脑里那些个艳照也能好好敲这个负心汉一笔。
谁知道天网恢恢,她那个表哥没按照计划的样子下车,所以阴差阳错的被两个孩子逮到了马脚。
火车停靠在临水车站时,疼疼和米杨阳依依惜别。
米杨阳说:“疼疼你可真厉害,靠看那个被害叔叔身上沾得一小块棉絮都认得出凶手的衣服。”
疼疼拍拍米杨阳的头,“你也不差吗,是我我就看不出那个什么张二民只不过一个晚上行李就多了一个包。”
远处的龚克对叶南笙说:“照你这个叫法,疼疼将来不会也学法医吧?”
“有什么不好?”叶南笙扬扬眉毛。
只不过离开一个月的时间,临水的天湛蓝许多,清风拂面,是个让人舒适的季节。龚克带着家人出了车站,正打算截车,一辆黑色别克倏地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滑下,露出一张好看的脸,“龚克老师,你可让我好等啊。”
看到童丹青那张脸时,龚克悟了,这世上,记者算得上是最缠人,也最阴魂不散的了。
第五十四章第一次亲密接触
窗前摆着几个菱形花盆,里面三色堇开得正好。不是很名贵的花,但并不妨碍人们欣赏它的勃勃生机。
童丹青坐在二楼凸出的一块阳台上,位置好看得见门口。
她搅着杯里的咖啡,等人。
腕上的手表指针才过三点,楼下大门开了,颀长的身影出现,童丹青扶着栏杆朝他招手,“嗨,这边。”
以前进修时候,龚克倒时常来这种咖啡吧。点一杯咖啡,坐在舒适的椅子里,读本书,一坐一整天。这间名叫corner的咖啡吧和他以前去的那间不大一样,是两层格局,一层是些错落的卡位座椅,中间间隔着高大的绿色盆栽,靠近门位置是整面墙的书籍。
沿着楼梯,他上了二楼,发现二楼比一楼的人还少些。童丹青选的位置光线很少,周围位置没人。他站在那里,顿了几秒,才无奈的朝女记者走去。
“做你们这行的,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有毅力?”他坐下,言语带着无奈。童丹青礼貌地笑笑,“没办法,再不坚持点,根本没机会堵到你的人。怎么样,喝点什么?”
龚克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童丹青是两个多月前找到龚克的,她的目标很明确,邀请龚克参与她正在筹划的一个访谈类节目,龚克做嘉宾。至于童丹青是怎么找到龚克的,他并不清楚,不过龚克的态度倒是很明确——他并不想参与。
熟悉龚克的人知道,他不是个张扬的人,像上电视这类的事,他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想必童丹青也是知道这点,因此在坚持围堵龚克一个多月失利后,她改变了策略,去寻求另一个人的帮助,同在媒体系统的工作的靳怀理的妻子阮立冬。
阮立冬怀孕近八个月了,她是个不太擅长和人说不的人,特别是面对和自己算得上熟的童丹青。不好拒绝又不好说帮忙,来来去去几次下来,靳怀理看不惯了。为了让妻子免受骚扰,靳怀理很轻松就把龚克卖了。
“不答应也成,咱俩友尽。”套用时下一句很流行的话,龚克就被靳怀理架上了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