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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
她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自己怀着景修的那个时代啊，哪里会容忍有女人未婚先孕？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倒是也没有多少改变。
幸好啊，翠莲一直都在村里照看着她，教她生存，一个孕妇什么都不会，还是一个被家里赶出来，然后无奈做知青的人。
生产队不要她，也嫌弃她。她也知道一个人怀了身子，是不可能做这些粗活的。那个时候，她的那份公分，全部都是翠莲分的。
她一天只能耙草，拿两个公分。
幸好温婉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被家里赶来乡下做知青的时候，她可是问自己的亲爹要了私房钱五百块，还有后妈的五十块钱。
这点钱在村里足够生活好了，但是她后来换了目标，就是要和翠莲姐家里一起过好日子。
但是好像翠莲姐因为帮助她，村中极品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大多数人都开始骂翠莲。
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温婉轻轻地握着顾卿卿的手掌。
道：“当时你母亲啊！可是因为我毁了好多名声。你说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呢？遇上了这么好的姐姐。”
卿卿用自己的小手，学着大人的模样拍了拍温婉的手背。
道：“卿卿也很幸运，遇上了翠莲妈这样的好妈妈。”
“只不过……温婉姨，我已经把你的事情告诉妈妈了。你别想瞒着了，等着我妈妈来收拾你。”
顾卿卿严肃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严肃地小模样。
这个时候温婉也笑出声而来。
道：“好啊，瞒不住了啊……我就是怕她心疼。”
“你说我和你翠莲妈啊！我们也是多好的朋友，我就是不想让她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温婉都是淡淡的。
没有过多说这个话，反而是说道：“卿卿啊，你景修哥哥，最近不仅是因为病痛折磨。我和他的生活都靠着他硬撑着。我今天问了问医生，他们说景修情绪不太好。”
“后面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要去精神科调节一下。”
说这些话的时候，温婉一阵心疼。
道：“我就是担心你景修哥哥啊！你在其实我要放心不少，你是他的开心果。你不要嫌弃他好不好啊，陪着他走过这一段。”
顾卿卿赶紧抱住温婉，一下子情绪绷不住了！
温婉姨这一句句全部都没有任何难受的情绪，说话全部都是淡淡地语气。
但是……但是顾卿卿感觉整个人都是难受得控制不住。越是这样，越是觉得这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温婉姨……”她叫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的表情都是难受至极的模样。
“对不起，当时，我如果早一点，早一点啊让你去做体检，或许就能查到了。如果，就算是差不多！我不应该那样放心的，我应该让景修哥哥带着你去大医院。总会查出来的。”
“我真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总是没有想到这些。我以为你不会得病了！”
她是发自内心地说这些话，话里话外全部都是自责。
看着她这样子，温婉整个人都是心疼至极地模样。
道：“我的小乖宝。你在说什么呢？”
“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怪你啊！我个乖乖，你千万不要难受。我这样身体不适是很久了。怎么说呢？你和你翠莲妈都还在不认识的时候，我就有这个病了。”
“我只是感觉我难受，身体不舒服，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病根，就是生你景修哥哥的时候带下来的。但是后来，时间长了我这月经一直不准。”
“其实这话我也跟你妈说话，后来她劝我去看病，整天给我送红糖鸡蛋。我一直都说没有去没啥问题。其实我去了。卫生院那个时候还有老中医在。他说我可能是癌症。”
说这些话的时候，温婉就好像是没有经历那些事情一样，说得有声有色的还带着笑容。仿佛说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但是越这样平淡，顾卿卿的心里越是难受。
“其实你总是提醒我的时候，我觉得很惊讶。卿卿，我当时就在想啊！你这个闺女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预见性。怎么什么都懂呢？”
“本来这个病，我谁都不打算告诉的。我就准备陪着景修高考完，到时候我就自己消失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但是你说，景修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温婉的神态就像是一个少女那般温柔。
道：“他发现了我生病了。硬是要带着我来北市治疗。说是他查了报纸，这边的条件最好。”
“我本来是不让的，我就是怕他不能好好学习，我怕这娃被我耽误。”
“他知道我担心什么，就说之前我的那个家就是北市的，我和他的户口也是北市。所以来这考试，倒是不用转学籍，省了很多步骤。”
反正温婉也不懂，那娃说什么就是什么。
卿卿声音有些发颤。道：“所以你跟妈妈说，就是说你在北市被接回去了。过得很好。”
“嗯！只有这样你妈才会放心，我太了解她了。”
温婉说这些话，说着说着就困了。
道：“卿卿，我好像有点说不动话了。你帮我去看看景修吧！这孩子我还不放心啊。”
说着卿卿就听见温婉姨均匀的呼吸声，瞧着这面色，应当就是正常睡着了的样子，也没有叫医生。
她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然后走出去就朝着宋景修的房门口走过去。其实她现在已经想好了，对于宋景修也不需要什么法子，就是脸皮厚实一点就好了。
宋景修就属于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那种。最近想要把她和大哥推开，只是因为不想让她们卷入这个事情里。
可是，为什么不卷入？
顾卿卿加快了步伐走过去，来到了宋景修的病房面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本来说是要出去打水的人，水壶都不见了。
不过现在也不注意这么多的细节了。
顾卿卿稍微深呼吸两口气。然后就冲着这个病房走进去。
被子折叠整齐，人没有瞧见，但是桌上削好的苹果倒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