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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三皇子的贺礼送去了,只留下如云如风两人在前厅处,声音低沉,油灯伴着久久,偶尔传出两人或激昂或消沉的低吼。除此之外,书房青瓦处,时不时的响起一阵阵轻微的哒哒哒声,紧接着就是兵戎相间的脆响,再来便是前往后院地牢的黑影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紧凑。
“这是第几拨人了?”
前厅瓦房上,隐着两道修长的身影,两人侧身坐在横梁顶,面对着书房和后院的方向,时不时还注意着西苑方向传来惹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如风拨了拨身上的绒毛披风,将整个脑袋缩在了绒毛里,嘟囔着回答“第四批。”
如云睨了他一眼,冷风袭来,整个身子也跟着抖了抖,这寒风习习的,大半夜跑到这屋顶来,果然高处不胜寒。
“瞧着这天色,还得打发好几批。”
如风抖得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懒了,好好的就被拉上了这房顶,没人比他更恶趣味的了。
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观望态度,直到迎来晨曦的那刻,后院的动静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后院家丁,护院起床干活的声音。
看着时间出不多了,如云如风两人也从房顶跳下,往后院地牢走去。
一天过去了,王爷王妃扔关在西苑,饭菜仍是差人送到西苑中,只是隔天在去,听着王妃那含痛的呻吟,一个个都已经不在如昨天般,心跳加速,只是早间醒来,还是有些病恹恹的,萎靡不振。
这不仅是因为西苑所传出的呻吟,更大一部分却是,昨夜这后院叮叮咚咚的怪异声音响了一整夜,晚间因为书房宝物无故被盗,所以这一整夜他们也没能睡个安稳觉,早上又是早早醒来,精神自然就要差一些。
如云如风这天都在地牢里忙活着,一整天不见人影,等他们在从地牢里出来时,已是夜晚时分,本要找王爷商议着大事,没想人才走出地牢,王府影子就禀告说,王爷王妃扔在西苑,没打算出来的意思,两人顿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语。
还好的是,第二天来王府‘逛逛’的不明人士比昨儿个要少几批人,而丰元年也是深夜回来的,总算多了个帮手。
到了第三日,依然没见到王爷的身影,如云如风等人也淡定了,自发的在地牢里消磨着,而丰元年要比如风如随机灵,回来没见着王爷自然知道王爷和王妃正在西苑共商‘大事’,自不必去打扰。只是将府中的事物安排得妥当,等王爷王妃‘睡’醒在仪。
同时,这天夜里,前后又来了两拨不明人士,两拨人物的武功极高,最后由如风如随亲自动手,扔是被逃脱了两个。这让他们懊恼不已。
到了今时今日,能在他们几人手下逃生的,自不在少数,这也让他们加紧了防范,为了以防万一,经几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将书房里的某些东西给搬到了地牢里。
在那两人逃脱后,如影也回来了,只是这次如影是带着轻伤回来的。
而在这三天内,皇宫里有人欢喜有人愁,皇上明着养伤,罢朝三日,所有军机大事延后在仪;皇后愣是吊着一口气,不舍得咽下,躺在寝宫奄奄一息,东宫史阑在皇后寝宫呆了一天后,便在没有踏足。
至此皇后手中的势力人脉全数落到了太子殿下手中;鄙衰此胜,丽妃党趁乱气焰高涨,瞬间打破了皇朝、后宫两间的平衡,三皇子东宫左颜在第一天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到皇宫,看皇上外,手下禀报有匿名人事给殿下送来三份贺礼,便再次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只是在看到那三份贺礼后,手中的纸扇啪的一声,被生生的捏碎。
相对于皇宫里的一些鸡飞狗跳,凤府明面上就要风平浪静得多,司马无为自二王爷大婚以来,便知道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脱离了他们原本的轨道,而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出自在凤珏这一个小丫头身上。
在凤颜雪随太子殿下前往二王府祝贺而却突然回府后,心中的那股担忧瞬间膨胀,这也让他当机立断,让凤颜雪跟太子殿下走近些,其他事情暂时按兵不动。
而以此同时,司马无为扔有意无意的在凤言忠耳畔嘀咕着,这红姨的事情,再一次引发了凤言忠胸中的那股爱恨交织,在回到宁西街的那个破宅院时,看到‘红姨’和‘张初一’、那个碍眼的小拖油瓶后,仅留的那股爱意彻底变成了恨意,发誓他不好过,她们也别想好过。
而‘红姨’,‘张初一’斜眼看着离开的身影,你侬我侬的两具相偎身影瞬间分开,两人离得一丈远,相互干瞪眼。
至于祝府,却要比平日里更为热闹些,这两天里前来拜访的人也要比平日里的多了好几倍,但,几乎都是陌生面孔,没间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批人前去换另一批人,彼此不间断。
“主子真是高明,这祝府果然要比凤府高明得多。”
“可不是,看着这进出的一批批人,双脚有力,脚步沉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也不知道这祝老鬼找来这些江湖中的人,到底在打着些什么主意。”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只要这主意不是打到咋们主子头上就行,其他的,也碍不着咋们什么事。”
“也对,好了,仔细看着,小心被人发现。”
终于到了第四天,清晨,一大早西苑的房门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时的二王府安安静静的,万物都沉静在苏醒中,一个小小身影探了出来,眼带疲惫,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乱的乱穿一同,整个小巧脑袋缩在门外,警惕的往四周揪了揪,确定安全后,这才松了口气。
也顾不上还在扣着衣扣的动作,一个闪身便消失在院子了,一阵轻风猎过,在定睛看时,哪还有方才的小身影?
“混蛋王八蛋东宫皓月,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本姑奶奶迟早要回来跟你算的,不找十个八个肥婆压得你口吐白沫,我凤珏就跟你姓,撕。”
二王府后街的小巷子里,凤珏左手手肘无力的撑着墙壁,两条腿抖着,脚步艰难的移动着,她现在腻后悔画了那春宫图啊,早知道有一天那些姿势会用在她自己身上,就是在给她十座八座的金山银山,她也不干啊,今早还是趁着东宫皓月那头种猪放松的那刻点了他的睡穴,这才趁机逃的。
逃啊。
这是让她多么晴天霹雳的词,活了两世,她可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曾经有多少次在生死关头,不是迎面而来的?
曾几何,她的字典里,也找到了‘逃’这么个足以让人崩溃抓狂的字眼?
大清早的,天还蒙蒙亮,街道上扔是冷冷清清的,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走过,看到凤珏也会慢下脚步,好奇的看着她,凤珏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抖着双脚继续往怡红楼的方向走去。
到了华兴街,人渐渐多了些,来来往往的行走着,凤珏额头早就开始冒汗了,好不容易支撑到了怡红楼后门,直接气喘吁吁,咽喉冒着干火,她突然感觉,自己这是离死不远了啊。
怡红楼生意大多到了凌晨五点便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除去有些客人包了二楼的雅厢外,其他客人一概清除。而在白天,就是雅厢里的客人也不能随便出入房间的,这是怡红楼的规矩。
一手无力的撑在后门墙壁上,一手按着自己的腹部,正想缓缓气息,后门却在这时候从里面拉了开来。
凤珏无力的翻了翻眼皮,看向开门的小厮,是个小丫头。
“姑娘?”是个萝莉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的疑惑。
凤珏垂下眼粱,朝她挥了挥手,直到小腿处不在打颤了,这才直起腰,往门里走去。
小丫头手中端着一盆脏水,看着她进门,眼都直了,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脏水反身就追了上去。
“哎。姑娘,这里不是你能进的地方,哎,你别走啊,快出去。”
凤珏熟门熟路的穿过后院,对身后的叫声充耳不闻,踢开进前院的侧门,在彭的一声关上。
“喂,你不能进去啊,喂。”追上来的小丫头看着侧门在自己眼前关上,在回头看看没关上的后院门,气得直在原地跺了跺脚,在蹬蹬的跑回去将脏水倒了,将后院门关上,这才火急火燎的往前院跑,找人去,当然她也不敢跟人说有人进了怡红楼,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她还能吃着兜着走?
这几日的怡红楼里,显得安静了许多,花沐云忙着照顾着受伤在床的语芯,而语嫣,语雾也都不在,语柔也是忙得不得歇,还好的是有了语嫣的易容术,想要假扮的老鸨和四大花魁也是小菜一碟。
再者还有雅、香、竹、青等人撑着,少在一个半个月的,也无大碍。
所以凤珏突然回来,怡红楼里也没人发现,这凤珏也乐得轻松,正好她这副样子也确实不好让人看见,否则不被取笑一番她们是不会放过她的。
来到三楼自己的卧室,将房门一关,扶着酸痛的老腰,一头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总算能安心的呼呼大睡起来。
她这头是睡安稳了,可就苦了其他两拨的人,一方自然是东宫皓月,和小丫头在床上厮混了三天两夜,身心都满足了,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本就打算眯上一会养养精神后,在去处理后续的事情。想来那些人闹腾了三天,估计也差不多只等他出去善后了。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小丫头居然会趁着他放松的空挡,点了他的穴道,整整两个时辰,就这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然而等他穴道终于解开后正想着找她算账,可人却给他消失了个彻底,这可把他给急疯了。
他也没忘记那小丫头在床上朝他吹胡子瞪眼的低吼,脸色也越发急切了些。
如云丰元年等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王妃突然失去踪影,本就是他们几人的失责,而且还是在这紧张的时刻,几人也一同焦急起来,要是这王妃自己离开的还好,这要一个搞不好是被有心人抓走了,那就真的要坏事了。
前厅,东宫皓月坐在主位,本就没休息好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些,下方站着如影等人,几人都是垂着头不敢直接对视王爷的脸色。
只是这种压抑诡异的气氛压在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好受,最终还是如云抖着嘴角说道“王爷,黑狼都派出去了,王府的影卫也出去寻王妃了,相信王妃也只是心血来潮的出门”
拍
如云心尖一跳,头垂得更低了几分,后方的话也愣是哽咽在咽喉,一字不敢在多说。
如影抬头看向王爷,椅子的后边扶手被王爷一掌打断了,尽管王爷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出声了。
“王爷,现在最要紧的是,摆平太子殿下,三殿下这两方,宫里的局势已被打破平衡,王爷现在动手是最佳时机;而其他三国的使者明日便会抵达皇朝,王爷也该暗中着手了。”
如风悄悄给了如影一个敬佩的眼色,如云也用余光赏了他一个。
“本王做事还用得你来教?”东宫皓月冷冷的朝如影说道,他脑里压根就没有这回事,只想着赶快找到那个小丫头,在将她绑到身边,永远不让她离开。
如影毫无愧疚,依然梗着脖子说道“王爷,王妃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想出去玩,自然就会有回王府的一天,王爷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还请王爷三思。”
这下就连丰元年,和一根筋的如随对如影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了,这十余年,王爷鲜少发怒,这要王爷当真发起怒来,那他们这是有多远就想躲多远的,没想这如影还不知死活的在‘劝慰’。
“放肆。”一声怒吼,东宫皓月彻底彪发了,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危险的往如影的方向走去“如影,这是谁给你的胆子,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来插足了?”
“王爷息怒,如影也只是担忧局势会变动,对王爷不利。”如云一惊,慌忙为如影开脱,王爷是真的怒了。
“是的,王爷,如影也是一时情急,属下这就差人去找王妃,还请王爷息怒。”
丰元年不动声色的往如影的方向移动了两小步,暗中计算着,待会王爷是要将如影往那头丢去,自己好做好去接人的准备,如影昨晚才回来才受伤,这可经不起在折腾啊。
“王爷,如影对王妃并无恶意。”如风也嘀咕一声。
“王爷,影也是为了王爷好,这话也是说得着急了,王爷,你别怪罪影了。”
如随是直接走到如影的身侧,扬起脖子朝东宫皓月说道。
然而对于这些兄弟的袒护,如影却是不领情,只是依然站直了身子,面不改色的和王爷对视,声音不卑不亢。
“王爷,现在就连冰绝宫都插足了进来,王爷要是不抓紧时机除去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的羽翼,那么失去了这个机会,王爷这些年来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而且还为他们做了一次嫁衣裳,成全了东宫史阑和东宫左颜,届时,王爷,你这个傻子称号,你就真的得带上一辈子。”
“如影,闭嘴。”
一阵暴喝,如云,丰元年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胳膊,朝他怒斥,这可是对王爷的大不敬,没看到王爷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被你这么来一通,那脸色还能看吗?
你知道的,王爷又岂会不知?
如影依然不知自己错在何方,如云被他气得不轻,愣是转头看向王爷那一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凤眸,眼里哪还有邪气?
“王爷,这如影是口无遮拦,属下这就压他出去反省反省。”
丰元年倒是配合,两人一左一右硬是将如影给拖出了前厅,留下如风和如随两人干瞪眼。
东宫皓月知道如影说的是实情,他却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耗着,还为了那小丫头的事情焦头烂额,发怒气。只是,胸口就是有股烦躁萦绕着,仿佛他这次要是不将那小丫头找回来,那么,从此她便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似的,这让他无法平静。
“王爷,属下这就多曾派些人手就是将这东浩皇朝翻过来也定然要将王妃找到。”
东宫皓月沉着脸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等如风如随出去后这才跌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疲惫不堪的额角,在摸了摸心口处那剧烈跳动的心脏,眼里尽是不甘。
而谁也没想到,他这一个不甘心,就让他足足不甘心了整整快四个年头
除去东宫皓月这方,另一方自然是花沐云这头,自主子大婚后,就失去了她的消失,前三天还派人前去二王府,想要联系主子,可那三日愣是连主子的面都没见着,等到第四日了,再次前去二王府的人回来说,二王府的人都在找寻王妃,这可把花沐云给惊吓到了。
找王妃?这不找的就是她们主子?
“王妃出何事了?”
那人也摇头“二王爷好像是急疯了,整个王府的人都被派出去找王妃了,就连王府的暗影也被派了出去。”
花沐云这下也紧张了起来,此时的她们在怡红楼语芯的卧室里,语芯仍是昏迷不醒,花沐云将手中的药给她喂下后,这才让来人随她往外走去。
“这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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