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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名兴,字克强,一字廑午,号庆午、竞武。近代民主革命家,中华民国的创建者之一,孙中山先生的第一知交。湖南省长沙府善化县高塘乡(今长沙县黄兴镇凉塘)人。中华民国开国元勋;辛亥革命时期,以字黄克强闻名当时,与孙中山常被时人以“孙黄”并称。1916年10月31日,黄兴于上海去世。1917年4月15日,受民国元老尊以国葬于湖南长沙岳麓山。著作有《黄克强先生全集》、《黄兴集》、《黄兴未刊电稿》及《黄克强先生书翰墨绩》刊行。】
第62章,准备北上
几天之后,上海火车站枪击案的新闻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即便是想要限制也无从下手。
无论是古城区还是郊区,无论是公共租界还是法租界,大街小巷、茶馆酒肆,但凡是人们聚集的场所,无一不是在讨论这件事。虽然在案发的第二天,袁肃便亲自现身新闻发布会做出明确告知,称此次枪击事件并非是针对宋教仁。为了取得新闻界的信任,他还罗列了当初在山海关赈灾期间所发生的事情,并且愿意提供所有相关的文件档案以做证明。
事实上,袁肃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有很明显的欲盖弥彰之嫌疑,可问题是很多人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正值南北合作最重要的一个时节,又是在启程北上的火车站,爆发如此大规模的驳火,实在是很难说清楚原因。而稍微有些理智的人,第一念想显然就是会把“谋杀”与“宋教仁”联合在一起。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制造另外一种说法,哪怕这种“说法”表面上看去很像是掩盖,但也总比眼睁睁的看着谣言四起要好。
同样是在这段时刻,以陈其美为首的国民党人纷纷借枪击事件抨击北洋政府。
对于袁肃而言,陈其美彷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之前还是和和气气,热忱的支持赞成宋教仁北上,可现在却成了义愤填膺的第一领头人,期间的反差不仅仅是很明显,甚至可谓是十分过分。
不过好在这些人的抨击没有很直接,只是捕风捉影的提出一些抗议。
但是即便如此,袁肃也很清楚国民党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言论上一点一点抨击的更厉害也更明显。而通过这件事让他不得不意识到,余小鱼的行刺行动背后所隐瞒的内幕,会不会与国民党内部矛盾有关?
当然,他不是指责此次枪击案是国民党内部所为,毕竟若真是国民党内部矛盾,何必要找一个自己认识的杀手?更何况在枪击案现场余小鱼都高声大喊过是要为父报仇!也就是说,陈其美等人的反应只不过是想趁这个事件来兴风起浪。
为了这件事,袁肃还专门找林伯深做了一些了解,林伯深告知宋教仁离开的晚上,党内又召开了一次碰头会,虽然不是很正式的会议,仅仅只是对火车站发生的枪击案做讨论,但目前在上海的党内重要人物都到场了。
根据林伯深所说,那天晚上黄兴、于右任、吴仲华、陈其美等人都表现的很不愉快,不过虽然黄兴是最开始怀疑这次枪击案另有所谋,但当时反而并没有表现的很激动,从始至终他都是持着怀疑的态度。
但不管怎么说,连与宋教仁关系最密切的黄兴都开始怀疑了,其他人自然也都没有剩下多少信任。
与林伯深见过面之后,袁肃忽然感到此次宋教仁北上不仅仅是北方有大的反应,就连南方同样是波折四起。简单的说,或许在历史上的此次南北政治合作,是南北双方都有人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而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暗中破坏,才最终导致这次最佳合作机会的流产。
二十八日这天早上,距离宋教仁离开上海已经过去了三天,按照行程的推算这会儿应该快到天津了。这段时刻袁肃一直在忙着处理火车站枪击案善后工作,北方也来了几封电文催问事情经过,他都做了如实汇报。
然而继续在上海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因为如此,他决定三十日启程返回北京,从今天开始便着手收拾和打点,并做出最后的善后安排。他计划在今天下午与国民党进行一次正式的约谈,不管这些人到底相信还是不相信,自己都只会做最后一次强调。
晌午才刚过,郑汝成忽然来到袁肃所下榻的庄园,急匆匆的来到二楼书房与袁肃见面。
刚迈进书房的大门,郑汝成直接便开口问道:“袁大人,听说你要把人犯带去北京?”
袁肃此时正在将一些文件打包装进文件袋,之前听通报郑汝成来找他,其实心中早已猜出了一个大概。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都没有抬头,只是轻描淡写的应道:“是的,我已经都决定下来了。”
郑汝成很是着急的说道:“袁大人,这么做,不妥吧?您也知道,如今上海这边人云亦云,都说这件事肯定有隐情。之前黄克强他们还频频打电话到我这里施压,现如今您突然把人犯带走,只怕还会引起更多的非议。”
袁肃自然是料到郑汝成会因为这件事来发问,他不疾不徐的说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另有隐情,而这人犯可是举足轻重的证人,所以我才决定将其带回北京,当着国会的面来置一个公道。更何况继续把人留在上海,能有什么作用?就算审问出什么线索里,外面那些怀疑人照样还是会怀疑。”
郑汝成原本不想管这件事,无论袁肃折腾成什么样子,到底还是北洋政府来收拾残局。他之所以要为这件事操心,关键还是觉得袁肃最近在调查枪击案方面实在太离谱,都这么多天过去,人关押在警察局监狱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警察局长吴世森还说袁肃特别交代不准对这些人用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不在乎这次刺杀是针对谁,哪怕是针对宋教仁也无所谓,但若是袁肃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又这么露骨的话,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哎呀呀,我说袁公子,你我都是自己人,咱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若是这里面当真有文章,还请你先知会一声。不管是什么情况,也不管是不是大总统的意思,只要是为了咱们北洋好,一切都好商量嘛。”郑汝成没什么好耐性,索性扯开了话题直接说道。
“郑大人,你这话似乎不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也请你明白,此次枪击案断然没有任何关联,纯粹是针对我袁肃个人的事件。”袁肃听完郑汝成的话,表情略微变化了一阵,随即用一种严肃的口吻说道。
他从郑汝成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倪端,愈发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郑汝成果然是不想要让宋教仁北上组织国会。
“不是,那,那袁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呀?你可知道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稍有不慎必然会出大事。依我看,人犯还是留下来,咱们也不要再耽误什么了,该审的审,该打的打,大不了还可以让国民党的那些人亲自参与审讯,到时候自然能水落石出。”郑汝成先是一震,随即很是机敏的转口说道。
“该说的我都说了,即便要再审问,等到北京也是一样。不过……”袁肃故作犹豫,支支吾吾了一阵之后,还是卖了一个关子。
“不过什么?袁大人到底有什么担忧?”郑汝成赶紧问道。
“虽然现在调查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我推测这件事或许与国民党有关联。郑大人试想,事发之后无论我们如何解释,国民党人都咬定这件事另有隐情,哪怕他们没有直接说出是什么隐情,但显然是不信任我们。他们的反应难道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吗?”袁肃如此说道。事实上他只是想敷衍郑汝成,不希望对方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才把这件事推说到国民党身上。当然,这也不能算是栽赃嫁祸,一则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二则国民党的反应也确实很诡异,他最多是实话实说罢了。
“袁大人,你当真是这样想吗?”郑汝成有些惊讶,语气很快的问道。
“难道郑大人你还看不出来吗?国民党人的反应实在有些太夸张了,不是吗?”袁肃让语气显得斩金截铁掷地有声,就彷佛是不容置疑一般。
“袁大人言之有理,如此说来,袁大人就是要把人犯带往京城,揭露此次阴谋?”郑汝成故作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不能这么说,首先我刚才的话仅仅是猜测,再者究竟是不是阴谋,又或者到底是什么人所为,都需要给一个公开的结果,所以我才认为应当将人带到北京。到时候一旦有结果,彼此双方都无从抵赖,就算没有结果,也能在表面上显得更隆重一些,算是平复一下国民党人心中的怨气。”袁肃似是而非的说道。
“这……唉,袁大人,就怕国民党人不会卖账,相反还会误会你的意思呀。”郑汝成见袁肃根本没有下定决心把这烂摊子全推向国民党,不由又露出担忧的样子。他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不管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头,又有什么样的阴谋,只要交到自己手里,半天之内就能给裁定一个结果。
之前他倒是没想过把这件事全部推脱到国民党身上,然而现在经袁肃这么一说,自己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一方面能让国民党人自己蒙羞,另外一方面还能挑起国民党内部矛盾。当然,就算再不济,没能让国民党内部发生争斗,也能让南北的矛盾加剧。
第63章,北京夜谈
“你放心,此事我有分寸。总之,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不会再做更改,郑大人只需要配合行事就是。”袁肃盖棺论定的说道。
“唉,既然袁大人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还是要奉劝袁大人一句,若是这件事出了任何闪失,还请袁大人你自己先有一手准备。”郑汝成见袁肃如此果决,实在也没有办法强行行事,只能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自然会做好准备。”袁肃冷冷的说道。
送走郑汝成之后,袁肃马上让陈文年带人去警察监狱将余小鱼一行人带到自己所在庄园来。庄园正好有一处地下室,可以临时做为囚禁的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