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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采购补给品之后,就向寂静之森进发,抵达后才发现,那里已经被一群祭司、神官和神殿骑士包围了,说什么也不让进。本来我们也不是非进去不可,只不过,愈是有人阻挠之事,我们就愈有兴趣。于是趁着风高夜黑,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一路向林子深处行走,开始两天什么也没发生,直到第三天,我们碰见了一小队不死怪物,并将它们全部歼灭。然而不幸的是,这场战斗之后,我们只有三名队员仍保有战斗力。”
“啊?难道另外两名队员受了很严重的伤?”菲雅娜担心地问。
“那倒不是。不过,和那些僵尸和骷髅斗,腐肉同断肢齐飞,白骨与内脏共舞,那情形,你们能想见?所以,我和艾薇儿是坚决不再参与战斗的。并且我们一致推举拉比为主攻手,向寂静之森中心挺进。”维维安答道,他的脸色煞白,眉毛紧皱,似乎提起这场景令他十分不快。菲雅娜亦是满面厌憎之色,几欲作呕。费德则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在拉比的英明领导下,他和他的随从们不断深入,终于在第八日傍晚杀入重围,来到寂静之森的中央。”拉比道“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魔法阵,散发着强烈的暗黑波动。”维维安听拉比称呼自己为随从,恨恨地向他扔去一块冰锥,但却被拉比从容不迫地挡住。维维安沉思片刻,说道:“我仔细研究过那个魔法阵,它的能量运行方式很是奇特,我完全无法理解。”拉比嗤笑道:“哈!要是你能够理解,那才奇怪呢!我接着讲——我们拼死拼活冲进寂静之森,和不死怪物搏斗数日,还得忍受它们浑身的恶臭,结果一点有趣的事物都没发现。不过天色已暗,我们决定就地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启程退出寂静之森。谁知那天晚上子夜时分,我们睡得正酣,突然被一阵疯狂的笑声吵醒,原本大家睡眠遭到打扰,都很不高兴的。但见他是一只头生双角、肋插黑翅的恶魔,便不想和他计较,可惜他偏偏不识趣,说他刚刚破除封印,要拿我们五人血祭,他还自称是地狱十二大魔神之一,好象很威风似的,一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们觉得应该给他点教训。”
“不过,那家伙确实蛮厉害的。”维维安换了种姿势,说道:“一开始,你们师傅被他追得满天乱飞,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拉比赶紧澄清:“要不是前几日和不死怪物大斗耗力甚巨,他哪里是我的对手?”维维安自顾自地道:“后来,森和巴格达加入,才勉强占到上风,只是要想取胜,大概还要很长一段时间。我招呼艾薇儿一声,也和她跃入战场。如此一来,强弱之势立判,那恶魔被我们打得惨叫连连。他好几次想要逃走,都被我用魔法拦下。”拉比问道:“我也觉得奇怪,我们痛殴他三个小时,手都酸掉了,你怎么还不放他走?那时似乎你和艾薇儿的火气最大。”维维安白拉比一眼,愤然道:“打扰别人睡眠是不可饶恕的!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天敌啊!想想看,皮肤会因此变得干燥、松弛、缺乏弹性、没有光泽天哪!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糟糕的吗?”菲雅娜听得频频点头。拉比和费德对望一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语喻的。”维维安脸上没一点血色,他以手抚面,仿佛担心自己的肌肤会忽然变得松弛,失去弹性和光泽。拉比苦笑,接着道:“那只恶魔被揍得不成模样,动了真火,竟幻化出真身——是一只满身疽虫的怪物。艾薇儿见了,立刻跑到一旁呕吐不止。其实,那恶魔变身之后,模样虽丑陋些,威压感却至少提升十倍。我和森他们正考虑是不是要趁早逃跑,没想到维维安尖叫道:‘mygod!这世上竟有这样恶心的东西!”然后直接用异界之门把他送回了地狱可怜那恶魔还来不及发挥真正的实力。他临走前还凄厉地呼喊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总有一日,我要回来报仇。’真是莫名其妙!”
费德犹豫道:“你们的故事和传说中封印魔神的五英雄有些仿佛,时间地点也吻合,难道?”维维安笑道:“没错。传说中的五英雄就是我们五人。但世人把我们美化为英雄,好无聊喔!我最讨厌做英雄的。”说完,他站起身出了大厅。拉比也随之离去。菲雅娜和费德坐着不动,费德喃喃道:“照师傅他们的说法,如果当初恶魔不招惹他们,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封印恶魔?”菲雅娜回道:“应该是的吧!”费德怔怔望着屋顶,轻声背诵那首传诵了七年之久的诗篇:
恐怖的寂静之森
邪恶即将复苏
天神派下五位使者
菲雅娜手拄桌面,托着下巴颏子,静静听费德把诗念完。感慨于传说和现实的反差,她叹息道:“看来,有些事情真是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呢!”费德深表赞同,他感到苦恼,从前建立的世界观似乎整个被颠覆了。
维维安和拉比两人一前一后相跟着。在一株花树下,他们颇默契地停住脚步。树上的花殷红似火,如在燃烧。维维安问道:“这是什么树?竟在寒冬开花。”拉比笑道:“这树名叫沙罗,只在冬日开花,花开时灿烂非常。就好像有些人总能在黑暗中坚强地活下去。”维维安理了理额前的散乱的头发,突然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诗情画意了?在黑暗中坚强地活下去?噢,这可真是句好诗!”他笑得轻狂,如花枝乱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片刻后,他止住笑,说道:“和你说正经的。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拉比摆出一个造型,酷酷地问:“什么事?说吧!”维维安缓缓走到拉比身前,在他脑袋上拍一掌,恶狠狠地道:“在我面前,少装酷。”拉比顿感委屈,抗议之辞刚到嘴边,就在维维安凶神恶煞的瞪视下,被迫咽回肚子里。维维安背负双手,来来回回走上好几次,才道:“此次前来,我是尊奉雇主的意志、秉持消除邪恶、宏扬人间正道的精神,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到塞黑城阻止黑暗力量的复苏。当然,为了能让你配享无上荣光,我决定顺道带你同去。”拉比一脸贼笑,又突然板起面孔,问道:“维维安,你可记得,当初我们有过约定,如果谁有事相求,必须答应对方一个条件?”维维安警惕地道:“最多佣金二八分,你二我八。”拉比双手环抱于胸,脑袋连晃。“你三我七,这是底线了。”维维安肉痛道。拉比仍是摇头,说道:“我要的并不是钱。”维维安心虚道:“那你要什么?”拉比眯着眼,目光在维维安身上逡巡,直看得他心惊肉跳。然后拉比忽然冲到维维安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腰,吻在他唇上。
刹那间,天旋地转!
维维安本能地想要推拒,但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似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想着:“我被男人吻了!”一时间天地颜色褪尽,惟独剩下黑白两色,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那柔软、富于弹性的嘴唇带给拉比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沉迷其中。但见到维维安的眼神由惊愕而迷惘再而清澈,他知道,危险即将来临。拉比赶紧松手,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锐啸不断,那是维维安扔来的一大堆魔法。
看着拉比狼狈逃遁的背影,维维安心头居然提不起一点火气。他用手指按住自己柔软的嘴唇,轻声笑起来,自语道:“有的人即使身处黑暗中,也能坚强地活下去。”一阵风过,满树花落,缤纷如雨,沾上他的发、他的肩、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