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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汗水呀。
中尉沉思片刻,拍了拍少尉,“你再辛苦一趟,带上十几个人,换上那套伪满军服装,从岭上就这么走下去,然后爬到对面的岭上去。”
少尉点点头,“好的,长官。”转身就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十几名伪满军出现在了山岗上,骂骂咧咧地从不知为何空无一人的工事里走了出去,拉开距离开始下岭了。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中尉更是命令各班排的狙击手,全部枪弹上膛,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开枪,为下岭的弟兄争取躲避的丁点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这一队胆大的伪满军,整个老道岭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过了许久,少尉的声音出现在了步话机里,“长官,我们已经上岭了,同样发现了几处工事,但是都没有人据守。”
另一队北方军士兵没有任何伪装的情况下,再次被派了出去,散兵队形同样轻松地爬到了对面山岭。
老道岭确实没有日军在守卫了。
半个小时后,步兵连从老道岭东进,终于搜索到一个荒芜的小村子。再过去就是大泉眼敌军和通化主力的南北交通线了。
接到穿插连汇报的桓仁步兵师指挥部,当即下令步兵连停止向大郁岭一带的日军交通线进行破袭作战,而是继续翻山越岭直插通化的快大茂子地区。
好像通化日军的部署有些不对劲呀,北方军开始有所觉察了。
第二天,这个步兵连胆战心惊地穿过了通向快大茂子地区的连绵山头,静悄悄地出现在了这个昔日繁华的城镇外围,潜伏了下来。
白天看不出什么异常。
到了晚上,令人吃惊的情况出现了,大批日军卡车蜂拥而至,装上大批物资,或者是接运日军士兵,然后驶向通化地区。
整个快大茂子地区的日军正在撤退,在英额布、大泉眼一带的顽强抵抗根本就是拖延而已,其后方据守的日军早已撤离了。
无线电台立即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回了桓仁。
南线的步兵师指挥官,当机立断,马上派出数个步兵营,寻找各条山路小路,散入山林之间绕过了大泉眼,不仅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而且还让一个步兵营跑得更远,直接和穿插的步兵连会合对快大茂子发动突袭。
急电同时发给了抚顺的军团总部。
军团总部亦是愕然,南线日军唱起了空城计,那么中线和北线呢?如果都在唱空城计,是不是关东军已经开溜了。
葫芦岛大本营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当即命令两架侦察机冒着坠机的巨大风险,连夜起飞赶赴通化到缉安一带交通线上进行侦查。
只有一架侦察机飞了回来,但是却发回了在缉安交通线上灯火通明的电报。
通化城在浑江南岸有一处简易机场,规模很小,虽然屡经轰炸,但是临时修补一番,依然是可以供少数运输机起降的。
就快要凌晨了,天色反而更黑了。
一架运输机发出嗡嗡嗡的沉闷轰鸣声,飞快地向着下方还亮着灯火的通化机场降落。
机场负责调度的日本人非常奇怪,今天飞机来得怎么这么多?就快要天亮了,还有飞机准备降落,不怕被北方军巡逻的战斗机给盯上吗。
看了几眼正在旁边房屋里焦急等候的伪满洲国高官贵族们,日本人有些恍然了,估计是来接他们的。
在机场给出指示后,日军运输机冒着极大风险趁着夜色降落了,一般的飞行员甚至还做不到这一点。
刚将这架冒险降落的运输机移动至一旁,进行加油和检修,日本人突然魂飞魄散地发现另外一架运输机正在后面进行着盲降。
天哪,怎么后面还有一架?难道不怕看不清跑道,直接撞在前面一架飞机身上吗。
所有人都扔掉手中的家伙,直接就跑路了,就连前架飞机的驾驶员都一跃而下,狂奔向左近的隐蔽物。
刺耳的摩擦声骤然响起,后面降落的运输机显然是失败了,折断了起落架后侧着机身就狠狠地撞了过来。
片刻之后,机翼也断了,一边燃起了大火,一边翻滚着飞出了数十米远。
眼看运输机的机头就要撞上前面一架运输机的时候,侧滑的势头终于停了下来,跑道上是深深的痕迹。
机舱的门被用力的拉开。
十几名士兵晕头晕脑地往下跳,然后抓起冲锋枪对着塔楼就发起了进攻。
第二架c-47运输机也下来了,甚至干脆在跑道上翻了一个滚,腹部朝天地横在了跑道中央。随后,满脸是血的北方军突击士兵手脚发软地从里面冲了出来。
更多的北方军士兵,是坐在滑翔机里直接在田野里迫降的。
十几分钟不到,这个小小的飞机场已经落入了从天而降的北方军伞降旅手中,激烈的枪声响彻了整个凌晨,一直到太阳出来。天际发白后,庞大的c-47运输机群出现在通化半空,一股脑空投下巨量的补给物资。
通化防御的异常空虚,终于被捅破了。
前线第一时间向葫芦岛大本营发去电报,终于出现第一个好消息,“找到溥仪了。”
第二零九章东北
错有错着,冒险进行空降突破的北方军,居然一锅端掉了伪满洲国的皇亲国戚、高官贵爵,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但是空降通化作战的成功,依然只抓住了关东军舍弃的一小截断尾罢了。原本据守通化的几个关东军师团虽然大多已经成了空壳子,但还是大多提前转移到了缉安等地。等到北方军追击部队出现在缉安的时候,关东军最后的主力连夜渡江到了朝鲜对岸的江界。
至此,东北再无成建制的日军部队存在,东北四省全境解放。
关东军总部迁移到江界,惊奇地发现满城都是高呼板载热情洋溢的朝鲜民众,与在东北时候满大街都是呆滞沉默甚至仇视的目光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沿街都是朝鲜警察大声叱喝着,用手中的棒子将热情地有些过分的朝鲜民众往后赶,不时警告他们不要将尊贵的皇军阁下衣服弄脏了,仿佛丝毫没有看到这些狼狈东逃的关东军士兵浑身脏兮兮似的。
几名穿着西装的朝鲜官员谄笑着迎了上来,“将军阁下,您现在已经到家了,我们早已备好美酒佳肴替您接风。”一连串的礼仪,朝鲜官员弯腰弯得比日本人还标准了。
关东军新任的司令官,迷糊了一阵,这才嗯哼地应和几句。
直到走进宴会厅,关东军司令官忽然想清楚了他刚才迷糊的问题,有这么热情,这么良顺,这么服帖的朝鲜民众,难怪当初朝鲜军只需要两个步兵师团就可以完成镇守任务了。
第二天,关东军驻江界司令部,丝毫不顾朝鲜军司令部的反对,自行下达了接管江界及周边地区的一切事务的命令。
朝鲜军司令部怒不可遏,只好将口水官司打到了东京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