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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背后,背后是一棵是树非树的东西,它同样也是灰蒙蒙的颜色。说它是树,是因为有纵横交错的枝干,说它不是树,是因为没有叶子,整棵树都光秃秃的。
灰蒙蒙的颜色越来越浓,就像雾一样笼罩了整个空间。那棵树开始模糊起来。周围的寒意骤然加剧。突然,雾气散开了,“咔咔咔”一阵暴响,无数根顶端带有倒刺的金属索链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然后,费尔.楠柯看见自己被绑在那棵灰蒙蒙的树上,自己的周身都被金属索链给穿透了。身体一阵颤栗,费尔.楠柯感觉自己的皮肤被割裂了,那些金属倒刺把血管撕破了,自己的血液正被一股外力强行扯出体外。
金色,金色的血液汹涌而出。涌进眼帘的是一片炫目的金色。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血液会是金色?”费尔.楠柯喃喃着。然后,他听到了惨厉的嚎叫声。那种凄厉无比的惨叫声敲击着自己的心坎,不仅让自己毛骨悚然,就连心脏也仿佛被洞穿了一样。那是自己的嚎叫声。自己的灵魂正在承受着“噬魂”的刑罚,那种痛苦就像当初被冥王困在玄冰阵中一样。只不过,冥王有着悲天悯人的胸怀,他对自己的惩罚只有三天。而这一次,自己受到的惩罚将是永久的。除非交出磁欧石,否则就意味着自己永远生不如死。
“磁欧石,磁欧石,为什么总是磁欧石,你就像魔咒一样缠上了我,害得我生不如死,我要把你交出去,以救赎我的罪孽。交出去,交出去,我要把你交出去……”
“醒醒,你快醒醒!你要把什么交出去啊?是不是做恶梦了?”在洛克猛烈地摇晃下,费尔.楠柯醒了过来。
“怦怦怦”,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费尔.楠柯用手一摸额头,全是冷冰冰的汗水。原来是个梦,可是,这个梦感觉好真实,即便是醒来,周身都还在疼痛,仿佛自己真的被万箭穿透过一样。
“来,我帮你擦擦,看,你出了这么多汗!”洛克用纸巾拭去费尔.楠柯额上的汗水。
费尔.楠柯看见大家都站在自己身边,大角星人的手里都提着提箱,他揉了揉眼睛,说道:“怎么,飞机降落了吗?”
血猎说道:“是的,我们就要下飞机了。让他们抬着你吧,你太虚弱了,应该走不了路的。”
“让我试试看。”说着,费尔.楠柯坐了起来,他可不想被当成病号。他刚想迈步下来,胸口上又是一阵剧痛。
“总瓢把子,你就不要勉强自己了。你们,过来!”怒水蛟一招手,两个大个子抬着担架过来了。大家七手八脚把费尔.楠柯抬上了担架。
就在费尔.楠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绮儿把叶枫唤醒了。睡了好几个小时,叶枫也已经清醒过来。
当叶枫看到费尔.楠柯被抬上担架时,他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醉酒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同时,他也看到了怒水蛟,叶枫急忙和怒水蛟打了招呼。
现在的时间是午后两点多钟。大家提箱的提箱,拎包的拎包,抬担架的抬担架。当然了,有大角星人,还有“枫琦号”上的武装护卫,绮儿和血月采购的大堆女士用品都不用自己提着了。
在空乘服务小姐的引导下,大家优先走出商务舱,下了飞机。大家簇拥在费尔.楠柯的身边,走出机场大厅。在机场外面的停车道上,早就停着一排豪华轿车了。那是安启明,还有刑伟派来接安琦和费尔.楠柯的。
大家来到车子旁边。当刑伟看到被抬出来的费尔.楠柯时,大吃一惊。
“头儿,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是病了,还是受伤了?”刑伟很惊讶。因为几个小时前,他还接到过费尔.楠柯的电话。那时费尔.楠柯是在迪拜机场,是费尔.楠柯吩咐刑伟开车到机场来接机的。
现在,费尔.楠柯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去安家,要么去刑伟那里,“飞鲸帮”在东南亚的分部——“半月堂”。刑伟是“半月堂”的堂主。以往费尔.楠柯来东南亚,通常是在“半月堂”小住的,他让刑伟来接机,本来也是打算去“半月堂”的。当费尔.楠柯听怒水蛟讲述自己的遭遇后,费尔.楠柯对刑伟产生了怀疑。因此,费尔.楠柯说道:“我在飞机上被冒充空乘的杀手重伤,我打算去安叔叔家养伤,暂时就不去半月堂了。”
“什么?被杀手重伤?”刑伟以为自己听错了,复追问道,“那么,有没有抓到杀手?”
费尔.楠柯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我还没有审问,杀手就已经自尽了。”
“这……”刑伟尴尬不已。他又不是傻瓜,他从费尔.楠柯的那句“你放心”里听出了问题。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在说“你放心,杀手没有供出你。”
帮主是在怀疑我。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刑伟晕菜了。他只好说道:“头儿,要不要去医院?我多加派些人手。”
费尔.楠柯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安叔叔家有特级医师,我暂时住在安家。还有,你看到这些人了吗?”费尔.楠柯指着血猎、血月和大角星人,说道,“他们都是我的保镖。用你的车把他们护送至安家。”
一种被冷落和遭怀疑的感觉袭上心头,刑伟万分尴尬,他垂下头,低声道:“属下谨遵帮主吩咐。”
费尔.楠柯被大家扶进安家的小车。在费尔.楠柯坐进车里的时候,从车窗里向外望,他看到了方正太的背影,以及走在方正太身边的一男一女。
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那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我的推断应该不会错了,那一男一女就是星野美姬子和维尔。从美洲到东南亚,从东南亚到欧洲,从欧洲又到东南亚,一路pk,输赢各半。虽然真正的较量尚未开始,但是,胜负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必须得拿回“时空之匙”。琥珀色的眸光闪过一道阴影,随即又恢复了澄澈。
当安启明、伊琳娜,以及叶书槐、薛紫荆(叶枫的父母亲)两对夫妇看到叶枫拥着绮儿,被一大帮人前呼后拥着走进来时,他们高兴坏了。
绮儿忙着向父母介绍新朋友。大家一一见礼,互相做了介绍。绮儿没见过叶枫的父母,却看过他们的相片,因此,她迅速地向那对夫妇施礼,并且甜甜地叫上一声“伯父伯母好!”
“好,好!真是女大十八变哪,小时候的调皮蛋竟然出落得犹如仙女一样。”
“我们叶家能娶到安琦这么好的儿媳妇真是天大的造化啊!”
两夫妇拉着绮儿的手嘘寒问暖,赞不绝口。羞得绮儿原本就粉嫩的脸蛋更显红扑扑了。
“楠儿,怎么,你病了吗?”安启明见费尔.楠柯被大家搀下车,很是惊讶。
费尔.楠柯笑了笑,说道:“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的……”
“什么不碍事?他差一点儿连命都丢了,要不是……”冥王的长嘴巴又跑到了前面。洛克急忙捅了捅冥王,示意冥王不要乱讲话。
安启明扫视了一眼这群年轻人,他发现他们都很特别,但是,他还没有时间仔细打量。安启明转向费尔.楠柯,快步走上前来。安启明来到费尔.楠柯面前时突然怔了一怔,心想:今天的气温有二十几度,为什么楠儿的身上会散发出寒气?
安启明拉住费尔.楠柯的手,一股寒气钻进掌心,一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安启明吃了一惊,疑惑道:“楠儿,莫非你中了传说之中的‘冰蚕蛊毒’?是什么人这么歹毒,竟然对你下此毒手?”
“没,没有。”费尔.楠柯急忙安慰安启明,“安叔叔您别担心,去年冬天我去阿拉斯加滑雪,不幸的是遇到了雪崩,我被埋在冰雪下冻了三天三夜。幸运的是我练过‘清净门’的内功,我用内力抵御寒气,最后功力突破了第十层,竟然冲破冰面出来了。之后,我的身体就会散发寒气了。嘿嘿,您说,我这不是因祸得福嘛。”
“真的?想不到楠儿有如此天赋和造化,从前你爹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却也没有突破过第八层。好,好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想来为了叶枫和安琦,你一定费了不少心,受了伤可千万不要瞒着叔叔。来人!”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应道。
“安福,马上去请李医师给楠儿诊治。”
“是,老爷。”叫安福的男子疾步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