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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杜洛.佩雷斯,西班牙人。我……”
躺在海边一艘破旧的渔船里,沐浴着满天星光,浪楠柯瞌上眼帘,静静地听少年讲述自己的遭遇。
少年的身世也很凄惨,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跟一名富商跑了。父亲常年在外谋生,从来都没有回过家。他自幼跟随祖父一起生活。直到三年前祖父病逝才告知他的身世。原来,少年的父亲是一名海盗,曾经追随过西班牙海盗女王费尔.米歇。16年前的那场海战,少年的父亲与海盗女王一同死在英国海军的枪口之下。
为了照顾多病的祖父,少年摇着一条破渔船,以打鱼为生。直到祖父病逝,少年便孤零零一个人在海上漂泊。
原来,他和我同龄,遭遇竟然也如此相似。费尔.楠柯对少年产生了同情。
“你知道吗?我最崇拜海盗女王了。”蓄满灵气的大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少年兀自喋喋不休,“听说海盗女王比男人还要彪悍,她左手驾驶摩托艇,右手开枪,硬是将数倍于己的英国海军揍得七零八落。我还听说,她能一口气饮三大碗朗姆酒……”
“呵呵呵……”浪楠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笑得很苦涩。关于海盗女王的传闻江湖上有很多种版本,他听得自然也不少,“太子府”自己的卧室里就挂着一张母亲的照片。母亲有一头棕色卷发,身材相当窈窕,不仅人长得漂亮,气质更是迷人,这与“彪悍”一词根本就挂不上边儿嘛。只是,母亲离世太早,有关她的传闻自己也是从帮中老一辈人口中听来的。
“你笑什么嘛?”少年不满地白了浪楠柯一眼,“你不要不相信喔,是真的。听说,她的手下有近千名男子,而且个个都是壮汉,他们对海盗女王唯命是从。想来海盗女王的功夫和智慧一定无人企及。唉,如果我早出生几十年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投在海盗女王的门下。我也曾经那么向往当一名海盗,可是,我摇着这条破渔船在海上荡游了许久。你看,我的手,都是摇橹摇的。”说着,少年将双手伸到浪楠柯面前。
张开眸子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男子的手。没错,这是一双年轻人的手,原本它应该是白皙嫩滑的,由于风吹日晒,它看起来不仅粗糙而且黝黑,特别是掌心,结了一层厚厚的硬茧。
“你我同龄,想不到你受得苦却比我多得多。”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疼惜之色。
“唉!”少年叹息一声,收回自己的双手,说道,“一看你的穿着我就知道,你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而我是穷人,怎么能和你比呢。为了寻找海盗,我在海上游荡,整整过去三年,却从来没有被海盗打劫过,或许是我太穷了吧,连海盗都不屑理我。”
原本闪亮的眼眸骤然暗了下来,少年瑟缩着肩膀,把头埋入臂弯。
夜已经深了,虽然夜色清朗,但是海风很大,也很凉。琥珀色的眸光仔细地打量着少年:一件破旧的牛仔短袖裹着上半身,肩头处还有一个破洞,它被海风掀了起来,忽啦啦直响,就像一面小小的旗帜。一条同样破旧的牛仔短裤勉强遮挡住下半身,脚上的牛皮靴子磨损得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
凉意十足的海风继续肆虐着,少年单薄的身体瑟缩得更加厉害了。用肘撑起上半身,浪楠柯坐了起来,他看到自己胸膛上覆着一件长衫,不仅陈旧,上面还打着一块补丁。眼眶一热,鼻子酸酸的,浪楠柯差一点儿落泪。
“你好,我叫浪楠柯。谢谢你救了我!”浪楠柯无比感动,他与少年握了手。
天亮后,浪楠柯被几个土著人抬进渔村,这里是非洲南部的一处海岸。浪楠柯躲在渔村里养伤。少年不仅照顾他,还请来当地的土著医生为他治伤。
在渔村里呆了半个多月,巧的是,埃迪普斯落水后,被村子里出海捕鱼的渔民给救了回来。刑伟嘛,自然也是福大命大,他被一艘油轮救起,先一步回到东南亚。
之后,费尔.楠柯把杜洛.佩雷斯带回东南亚。顺理成章的,杜洛.佩雷斯加入了“飞鲸帮”。费尔.楠柯不仅教他搏击术,还教他双手打枪。年轻人相当聪慧,只要费尔.楠柯稍加指点,他便可领悟。在使用枪械方面,杜洛.佩雷斯尤其精于左手打枪,这一点很像费尔.楠柯。
渐渐的,年轻人卓越的指挥和领导才能也显露出来。杜洛.佩雷斯越来越受费尔.楠柯器重。在此后的六七年间,二人相互扶持,杜洛.佩雷斯不仅屡次救费尔.楠柯脱困,也没少为费尔.楠柯挡子弹。在患难与共的日子里,两个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当费尔.楠柯任命四大天王的时候,他起了私心,将杜洛.佩雷斯排在了前头。实际上,论功夫,刑伟更胜过杜洛.佩雷斯,论资历,刑伟也远高于杜洛.佩雷斯,但是,就是因为两个人之间有过这么一段渊源,于是,杜洛.佩雷斯被排在前头,成了四大天王中的老二,除去怒水蛟不算,他实际上就是老大。对此,刑伟并不计较,他本来就是淡泊名利的那种人。刑伟以为,费尔.楠柯做出这样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于是,刑伟心甘情愿地站在老三的位置上,称比自己小三岁的杜洛.佩雷斯为二哥。
“顾问先生,还真有不怕死的。一起看看吧,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闯得上楼来。”得意洋洋的话音突然响起,费尔.楠柯猛地惊觉,遂收起缥缈的思绪,回归到现实。
想不到,当初你我的相遇竟然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什么从小就没了爹娘,什么最崇拜的人是海盗女王……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为了接近我而编出来的谎言。
共患难几经生死,一朝变恨曾相识!
凝视着那道殷红的血线,一时间,胸中百味杂陈。受伤的心一边滴血,一边流泪。费尔.楠柯在心里轻叹一声:唉,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因此,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吸了吸鼻子,将目光从那片殷红中收回,眸光一敛,精致的脸庞绽开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费尔.楠柯又恢复了慵懒而又自信的神态。凝神一听,枪声已经停止了,楼道里响起踢沓沓的脚步声。
胜负即将揭晓。
俘虏们被联邦特工推推搡搡着“请”了进来。擎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倚在沙发上,悠然地呷了一口,费尔.楠柯笑意涔涔:“雷,看来这一局我赢了!”
“嘿嘿嘿,那可不见得。”里察德诡异地一笑。
看着自己的帮主和堂主被人用枪指着头,小伙子们胸中怒火翻腾,血气直往头上涌。
“董事长!”“堂主!”“头儿!”“楠哥!”
……
各种呼声不断。沈昊辰和南宫映雪,还有蝎子等人挣扎着,他们试图摆脱对方的控制,以便冲上去救自己的帮主和堂主。但是,他们被联邦特工给死死地摁在地板上。
洛克没有动,他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洛克瞥了一眼地板上的那道身影,不免心生疑惑:杜洛.佩雷斯为什么会死?抬起眸子扫视了一眼周围,偌大而又华丽的客厅里杀气重重,手持枪械的黑衣大汉们威胁着众人,可是,这些黑衣人里并没有那个袅娜的身影。我明明记得走进正厅的那个摄制组中有个女人的,难道……看到观景台上敞开的门,洛克的心蓦地一沉。
第二百七十五章挖墙脚
面对眼镜蛇的“质问”,刑伟没出声,埃迪普斯也是保持着沉默。
眼镜蛇只得将询问的目光再次投向费尔.楠柯:“帮……帮主,您……要给二堂主报仇啊!”眼镜蛇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那把刀子就在杜洛.佩雷斯的左手边,他知道,自己的堂主不仅擅长左手打枪,也习惯于左手用刀,而且堂主的手掌上也有大片的血液,这就意味着堂主极有可能是自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堂主……你……”眼镜蛇喃喃着,将头垂了下去。
费尔.楠柯朝自己的属下摆摆手,他坐直了身子,头顶的那把长枪亦不离左右,始终指向他的额角。
里察德一边鼓掌,一边说道:“好,好哇!看来对你忠心的大有人在呀!顾问先生,我很想考验一下,看他们对你的忠诚度究竟有多少。不如你我再来赌一把,你觉得怎么样啊?”
潇洒地一甩头发,费尔.楠柯笑道:“我以为只有比尔查嗜赌,想不到部长阁下也有如此‘雅好’。既然如此,你请便,反正夜还长着呢,刚好打发无聊的时间。”
一听到“比尔查”几个字,面上迅速笼罩了一层寒霜。里察德在心里冷哼:小汤姆,你溜得够快,没让我逮住你,算你运气好。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像你的老子一样死在我里察德的手段之下。
幽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意,里察德扫视着面前的俘虏。那个最嚣张的西班牙人(眼镜蛇),他倒忠心于4号,看样子不太容易对付。那个黑炭头(黑曼巴)瘦得跟个竹杆似的,对自己也是一脸的仇视。那个黄种人(竹叶青)倒像是中国人,中国人骨头硬,最不好对付……里察德最先看向四尾蛇,他发现他们年龄明显长于其他人,看样子江湖经验应该比较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