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花开路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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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很好的午后，我深埋在办公室里，走不出去，突然讨厌起这面灰白的墙，阳光总也穿不透钢筋水泥。窗外温暖如春，室内冰冷阴暗，不过隔了一面墙，恍若两个世界。

    我坐在窗口叹息，伸出双手触摸玻璃上的阳光，却感觉冰凉冰凉的，瞌睡渐渐爬上眉尖，我想我累了，在键盘上睡去，总喜欢把瞌睡归于药物作用，就像是把苍凉的人生归于宿命一样，我又在逃避些什么？

    乍暖还冷的初春里，感觉极度地不适，满街放眼洋溢着春的气息，亮丽的春装，鲜艳的色彩，仿佛离我还太遥远，讲时尚的女孩却早已短裙丝袜半凉鞋，清清爽爽。倒映在橱窗里的我的影子，依然是棉衣线衫加围巾，季节更替时，我总错落了自己，突然不喜欢了上街，过于刺眼，容易将一切看成黑白色，那是我的主调，今日却看出了太多的苍凉

    一个人的夜，还是喜欢坐在台灯下看书，写字，听音乐。终于，苦涩的咖啡又一次喝上了，喜欢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杯中的颜色，杯中的记忆，杯中溢出的香淳，在如墨的夜色里，饮不尽苍凉。很多时候，读书只为读书而读书，读到一知半解，或者一无所解都无所谓，就如台灯只为照明而照明，亮了哪一个角落并不重要，最多转个方向吧。

    清晨，空旷着寂静，很久没有好好感受过这种静静的世界，静到了无所适从，我以为我又一次耳鸣，或者是一时失了知觉。突然很想听听花开的声音，推开阳台的门，许久未弄拾的花枝在初春的晨光里，长满了杂草，杂草高于花枝，我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花开的时候我在哪里？风轻抚着黑发，呢喃着，晨露在阳光出来前，尽情地绽放它美丽而短暂的生命，天亮了，就是它生命的尽头，我却清楚地听到了它与枝叶缠绵的声音，或许它忘了时间。晨光乍现，露珠剥离了枝头，渐渐地消失在阳光里，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那一刻，我看到了凄美。

    花开的时候，我在哪里？突然之间，我就迷糊了，记忆的片段不断从脑海里而过，花开的时候，或许我还在路上，花开的时候，或许我还心潮澎湃，听不到静静的声音，直到花落到尘埃里，而又从尘埃里开出了花，我才心静了，静到可以听到露水的声音。或许花开的时候，我不过匆匆而过，终也没有驻足，以至于回味时，没有了方向

    站在岁月的枝头回望，沿着记忆长长的线，突然发现自己老了，迷离了心境，再也听不见花开的声音，昏花了双眼，再也看不清你远去的背影。只有一起落下的那对脚印，依然那么清晰，除此，再没有留下什么。

    人生就如一趟列车，或许我早该释怀了，这一站不过我是路过，这一站或许我不舍下车，这一站我终归还是要下车，于是我平静地下了车，没有行囊，也没有眼泪，离别是注定的，或许我又一次归附于宿命，姑且再一次放任自己的思想吧。站在车窗外，再次回首，短暂的瞬间，我坐过的位置上已然有人，她还在对着我笑，笑得那么从容，我想我该微笑着祝福她，旅途愉快。只是我转身走了，走出了自己的视线，没有人看到我的表情。

    最后，我也不过是路过花开，路过你，也路过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