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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件,则要他们自己用木头做。
此外,俞仁还为这条船设计了四个明轮,以帮助它加大动力。
“图我都已经画好了,尺寸我也都标好了。如果有问题,你们再来找我。要是没有问题,你们就尽管照着样子做就行了。”
俞仁做完交待,便与田嘉离开了草棚。田嘉用他们新改造的那条小船,将俞全载到一处地方。
这儿是长江的一条支流,河面不算宽,只有二三十丈。由于此处往前有一处比较有名的荷花塘,而此时又正是荷花将开的五月。河面上倒是有几条往来看赏花的游船。
与这些游船相比,俞仁与田嘉所坐的条船就显的又小又破了。
俞仁的这条破船才一进来,便马上有一条看上去十分豪华的游船迎了上来。船舱里走出一个少女。这女子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倒也清秀水灵,只是嘴唇有些薄。俞仁猜测,她应该就是鸣翠了。
“田嘉,俞相公可来了吗?”鸣翠一上来便开门见山,并不客气。
“你看坐在我身边的是谁?”田嘉道。
鸣翠看了一眼俞仁,有些不悦的向田嘉道,“田嘉,我跟小姐是因为信任你,才托你办的这个差事。你怎么能随便的找个人便冒充俞相公呢!我们虽然没见过俞相公的面,难道还没听说过俞相公的风采吗?”
田嘉原本以为,自己约到了俞仁,鸣翠会好好的夸奖他一翻,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顿训斥。
“不是!他真的就是俞仁,俞相公啊!”
鸣翠有些厌恶的瞪了田嘉一眼。“我相信他可能真的就是俞仁,但是他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小姐相要结识的俞仁。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要是让我们小姐知道你在骗她,那就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了。”
田嘉还要解释,“不是,他真的是……”
鸣翠已经转身进了船舱。两名家丁模样的壮汉向着欲要靠近有田嘉呵斥道,“鸣翠姑娘已经发话了,你们还不快滚!”
田嘉有些哭笑不得。“不是,……”
他到现在也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倒底错在了哪儿?
其中一名壮汉嘲弄的道,“你想找借口与鸣翠姑娘亲近,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居然说自己与俞相公是铁哥们。你看看你请来的这位俞相公吧!衣着破旧、两眼无神,头发乱的跟倒毛鸡似的。
他这模样要是俞相公的话,我都是大学士了!”说完,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田嘉听了这话,终于明白了鸣翠为什么不信俞仁的身份了。说到底,还是以貌取人。
田嘉正准备辩解,却听俞仁在一旁叹了口气。“算了吧!这丫头心高气傲,更加上以貌取人,根本不是你的良配。咱们还是走吧!”
田嘉虽然心有不甘,却知道俞仁说的有道理。没办法,只好长叹一声,调转船头往回走。
俞仁也被这突然的意外给搞的心情大坏。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明明是真的,却偏偏没人相信。而往往假的,却更容易被人相信。
两人驾着船离开小河,正要准备进入长江,却突然见到前面涌出两条快船。
“停船停船!”对面船上的人高声的向俞仁两人喊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税吏上门
俞仁见对方穿着衙役的衣服,并不紧张。只是让田嘉将船停在了岸边。
快船上一个三十二三的中年人向俩人道:“要出河吗?每条船请交五两银子的过河税!”
“你们是干嘛的?”俞仁见此人一开口便要银子,还真当他们是土匪了!
“干嘛的?没看见我们身上的衣服吗?我们当然是公差,收税的。专收漕运税!”那男人道。
“哎!钱四。别以为穿上公衣我就不认识你了。你不就是住在我们旁边胡同里的钱四吗?怎么着,想讹我们啊!当我第一天出来混是吧!收漕运税,那是向往来江上的货船收的。我们的船上又没有载货。有什么漕运税可交?”田嘉嚷道。
那钱四斜眼看了田嘉一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田家老二啊!不过,我现在在办公差,请不要跟我套交情。你说的那个货船税自然是要交的,可你们这条没货的船,也一样要交税。”钱四毋庸置疑的道。
“凭什么?”田嘉叫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们进了这条河。你可知道,凡进这条河的船只,无论大小,都要一律征收五两银子的赏花税。这是我们刘大总管最近出的新规定。”
田嘉有些气愤。“赏花税那是专门向游船收的。我们这样的小船又不赏花,干嘛要交这个税?”
“这我可就管不着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坐这么条小船,以便逃税不交呢!”钱四瞪眼望着天。
“你……”田嘉气的够呛,他真想把这个家伙推下水去。
“这位大哥,您多担待。您看我们这样的一条破船,哪可能是去赏什么花呀!我们是去给前面的游船送东西的。再说,我们也实在没有这么多钱。”俞仁见两人说呛了,便要示敌以弱。反正只要混过关去便可以了。让他白白交五两银子,他可舍不得。
钱四嘿嘿一声冷笑,“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最近接了一个大单,收了一千两的订金。这点点的银子,对你们还不是小菜嘛!干嘛哭穷啊!”
“噢!原来你是看我们接了单生意眼红了是吧!我们能接到生意,那是我们的本事。凭什么要交银子给你?”田嘉终于还是忍不住叫道。
“你说的对,你们能接到生意,那是你们的本事。我们自然无权管。不过,这过关的税银,我们却是有权收的。这个你们可不能不交。另外,我在这儿预先给你们打个招呼。
明天我们去收你们的造船税,一共三百两银子。你们让孙梦虎把银子给我先备好了,莫怨我没事先通知你们!”
田嘉差点从船上跳起来。“三百两!这简直就是敲诈嘛!你表弟跟我们在一个地方造船,为什么他一年才交三两银子的造船税?”
“他那是小本生意,不能跟你们比。你们做的那可是大买卖。你们买卖做的大,上交给朝廷的银子自然就该多。朝廷也不容易啊!这不,最近在辽东又跟女真人打了一场大战,死了多少人啊!十几万人调到辽东,又得花多少银子!
你们这些商贾享受着太平日子,自然就该多出些银子。”
“那也太过份了吧!我们卖两条船,虽然收了一千两银子,难道不用成本的吗?不说兄弟们的工钱,就光这用料的银子就得多少?这样子交税法,你不如干脆让我们别干得了!”田嘉气道。
“你干不干与我有什么相干,我难道还怕你不干不成!费话别那么多,先交五两银子来再说。否则,你们就别想回去吃饭。”钱四说着便想跳上他们的小船。
田嘉哪能让他跳上船,于是用力一晃小船。钱四虽然跳上了船,却没有站稳。
一旁的俞仁乘机假装一伸懒腰,拳头便向钱四伸过去。钱四向后一让,这身子便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到了河里。
“小子……你有种。……竟敢殴打税官!……你们等着……!”快船上的,钱四的另外三名同伙,见此,纷纷来救钱四。
俞仁见机不可失,赶紧向田嘉低声说了一句:“快走!”